(一)语言是人类独有的吗?
语言经常被看作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标志之一,是人类独有的。因而,除人类以外的其他动物都没有真正的语言。但是,这个问题并没有这么绝对。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需要清楚什么是语言。
语言其实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为了研究的方便,语言通常被简单定义为一套能够进行交流的符号系统和相应的规则以及使用这些符号系统和规则进行交流的行为。这些符号系统并不限于书面符号,还包括声音。但是,实际上其他动物也拥有自己的符号系统和交流行为。例如,蜜蜂通过舞蹈动作传递食物源的位置信息,海豚也有复杂的发声系统可以进行社会交流。
语言功能在人脑上的偏侧化现象被作为“语言是人类独有的”这一假设的重要支持性证据之一。但是,近年来的一些研究表明,除了语言之外的其他功能也是左侧优势。而且,非人类灵长类动物的基本认知能力也表现出左侧优势。因此,左侧化可能不是语言的本质特征。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霍凯特(Hockett,1967)列出了语言必须具有的七个特征,包括:①二重性,语言一定是语音系统和语法系统的结合;②创造性,能够根据一定的规则创造和理解新的表达方式;③随意性,符号或词跟它们所代表的意义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④互换性,发出和接收信息的角色可以实时互换;⑤专门性,语言的唯一功能就是交流;⑥指代性,语言能够指代不在同一个空间或时间里的事物;⑦文化传递性,语言能够通过教学在个体之间进行传递。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人类的语言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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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能学会人类的语言吗?
语言被认为是人类独有的。霍凯特(Hockett)更是列出了人类语言独有的一些特征。但是,仍然有人认为,即便语言是人类独有的,某些动物可能也具备获得语言所必需的认知能力和生理基础。它们可能只是由于进化过程中的一些偶然原因而没有得到获得语言的机会。所以,通过训练,动物也能够掌握人类的语言。
在各种动物中,人们对狗和鹦鹉最感兴趣。很多人认为,狗能够听懂人的指示。有一只叫作里考的边境牧羊犬掌握了至少200条指示语。它能根据物品的名称,从房间里取回各种不同的东西。甚至在主人不在现场的情况下也能够做到。它还能把从没听过的名称跟不知道名称的物品进行对应,而不是跟已经知道名称的物品进行对应,这表明它具有类似儿童早期的新词学习能力。不过,它无法像人一样在不同的名称之间建立联系。例如,汽车和自行车属于一个类别,但是汽车和桌子则不是。最新的脑成像研究也发现,虽然在听到人的声音时,狗也激活了一些特别的脑区,但是更多的是对人类语言中的情绪内容产生响应。
跟狗相比,鹦鹉似乎要更进一步。它们能够模仿人类的言语。有研究者训练了一只叫作艾利克斯的非洲鹦鹉13年。13年后,艾利克斯掌握了80个单词,其中包括物体的名称、形容词和一些动词。它甚至能理解一些简短的词串。艾利克斯能够根据物体的颜色和质地把40个不同的物体进行归类,它还能够区分相同和不同的概念,甚至能数数数到6。在这些能力中,艾利克斯表现出惊人的认知能力,包括将离散的类别进行组合,并正确使用基本的语法。不过,它掌握的动词不够,所以还不能把动词跟物体联系起来。所以,艾利克斯的语言能力总体来说还是非常有限的。
此外,人们还尝试训练过诸如海豚、大象等其他动物。但是,灵长类动物有更高级的认知能力,在脑的结构和功能方面与人类也是最接近的。而且,人们发现,野外生活的猩猩已经具备了非常复杂的交流能力。所以,人们对教灵长类动物学习人类语言更感兴趣。早期的尝试主要是教猩猩发声。但是由于猩猩的声带结构跟人类差别很大,所以这些研究都不太成功。与发声相比,猩猩的手势动作更加灵活,含义也更加丰富。因此,后来人们开始尝试教它们手势语或者用手来操作一些人工符号。在这些研究中,最著名的一个例子可能是关于沃肖(Washoe)的。沃肖1岁的时候被捕获,然后研究者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它,包括进食、玩耍等,并教它学习美国手势语(ASL)。到4岁的时候,沃肖能够做出大约85个手势,能够理解的手势则更多一些。过了几年,它的词汇量突破了200个。这些手势涵盖了名词、动词、形容词、代词等。特别是,它能造词。比如,它没见过鸭子,它就给它命名为水鸟。它还能使用几个词汇组成的短语。例如,“沃肖抱歉”“宝宝摔倒了”“拥抱快点”等。后来,沃肖还收养了一个儿子叫作洛里斯。沃肖有意地教给洛里斯一些手势,这表明它们之间存在明显的文化传承。
更有说服力的一个研究则是关于一只倭黑猩猩坎齐的。坎齐(Kanzi)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语言训练,而是在它的妈妈接受训练时在旁边观察,并通过在日常生活中与人类进行社会互动而学习的。它46个月的时候已经学会了50个符号,并能够进行800种组合。它对词序敏感,能理解动词的意义。在它的表达中,超过80%都是自发的,而不是刺激诱发的或者模仿的。这与前面沃肖等的语言能力有很大区别。
但是关于这个问题还有很多的争议。例如,很多人批评说美国手势语并不是一种真正的语言,至少跟口头语言有很大的区别。而且,研究结果的记录和报告有很多的主观性,也比较零散,不够系统。即便是坎齐,也有很多人质疑。例如,它的学习能力跟人类儿童相比要慢得多,而且可能只是学会了符号和某些组合符号的方式,并不能像人类一样掌握符号的意义和句法规则。所以,它们最多只能算是掌握了一种初级语言。
总之,这个问题是探讨人类语言本质的关键。围绕这个问题的争论仍将继续。
图8-1 坎齐(Kanzi)使用键盘与苏博士进行交流
资料来源:Harley,2014;Andics,Gácsi & Faragó,et al.2014.
(二)语言和言语一样吗?
人们经常把语言和言语这两个概念混淆。其实两者的含义有很大区别。语言更多的是指一套复杂的抽象规则和使用这些规则的行为,包括语义规则(词有自己的含义)、正字法规则(单人旁通常出现在字的左侧)、句法规则(动词通常出现在宾语的前面)以及语用规则(不同的场合下使用不同的表达方式)等。因此,语言的规则系统是抽象的、社会约定俗成的、相对稳定的,人们能够根据有限的规则生成无限的句子。
言语则是个人运用这些规则进行交际的过程和结果,因而言语是具体的、相对变化的,并且带有个人特点。个体的言语是语言规则的具体运用,往往会偏离语言的标准规则,带有一定的个人习惯色彩,因而言语会表现出个体差异。同一个人的言语在不同的场合下也会表现出风格差异,因而是相对变化的。所以,与语言相比,言语中带有明显的个体心理过程的特点。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虽然有时候言语也包括书写过程,但是通常来说,言语就是指口头上发音表达的过程。
另外,语言和言语也有密切的联系。语言来源于言语,是在总结无数个体的言语活动规律的基础上形成的社会规则。因此,言语产生在先,语言产生在后,两者相互影响。
如果一个人不能理解词(包括书面或者听觉)的意义,不知道怎样使用词语,或者理解和说较长的句子时有困难,他可能就无法理解别人的意思,或者没办法与别人分享自己的想法和感受,那么,他就可能有语言方面的问题,如某些失语症、特异性语言障碍或阅读障碍。如果一个人的舌、唇或喉部在发音时的空间位置和时间精度都不够准确,发声动作有困难,或者不够流畅,那么他就可能有言语方面的问题,如口吃等。
(三)言语计划和发音运动两个加工阶段之间是什么关系?
言语计划和发音运动是言语产生的两个阶段,它们不是完全按先后顺序进行的。很多研究都表明,由于言语计划过程需要消耗一定的认知资源,因此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的内容都计划好,两者需要交替进行以节省认知资源。各种增加言语计划难度的因素(如词频、词汇量和手势等)都会增加言语产生过程中停顿或者迟疑的次数。另外,两者也没有严格的先后次序。有时候可以在没有完全计划好的情况下就开始发音。如果言语能力正常,说话者可以自行调整计划和发音运动之间的时间关系;如果言语能力有缺陷,说话者就可能在计划和执行之间出现问题,并出现言语不流畅,如口吃。
上述过程还伴随着自我监测,包括对发音前的监测(内部监测),也包括对发音过程的监测(外部监测)。自我监测会发现言语产生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各种错误、不流畅或者其他问题,并尝试进行自我纠正。言语中经常出现的重复、停顿和插入语等不流畅现象可能与频繁的自我纠正有关。
(四)如何理解语言加工各脑区的关系?
从19世纪后期法国医生布洛卡报告布洛卡区开始,人们一般认为,语言是特定脑区的功能。这种思路被称为定位理论。这种理论有其合理的地方。例如,布洛卡区受损,语言表达能力就会受到影响;而威尔尼克区受损,语言表达不受影响。这表明语言表达与布洛卡区的功能有非常密切的关联。同样,梭状回的一部分跟书面文字的识别有密切关系。但是,随着研究的进行,这种理论越来越受到质疑。例如,先天盲人看不到东西,他们的视觉区无法加工视觉信息,但其触觉非常发达,这使得视觉区的一部分会对触觉信息敏感;同样,先天失聪的人的听觉区也会被用来加工视觉信息。这就表明,心理功能与脑区之间并不存在严格不变的一一对应关系。在经验的影响下,脑功能会进行重组。另外,大量的研究发现,有一些脑区,特别是一些涉及高级认知活动的脑区会共同活动,并组成一个网络。在这个网络中,不同的脑区构成一个个的节点,脑区之间的联系构成众多的神经通路。不同的节点和神经通路可能有不同的作用,但是所有的节点和神经通路一起才能完整地实现特定的功能。这些发现促使脑网络理论开始流行。未来的研究将继续围绕定位论和网络论展开。
(五)影响口语理解的因素有哪些?
虽然口语出现的历史要比书面语出现的历史长很多,但是对口语理解的研究要远远少于对书面语理解的研究。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是口语更为复杂,有很多因素会对口语理解产生影响。而且,口语具有时间上的单向特点,日常生活中不太可能让别人把说过的话反复说好多遍。所以,对口语理解的研究要更困难一些。
口语理解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首先,是语音的相似性。例如,日常生活中所谓的“打岔”其实就是因为词与词之间在语音特征上非常相似,结果把一个词听成了另一个词,意义也南辕北辙。
其次,是语音强度和噪声掩蔽。这两个因素是密切相关的。例如,在大街上说话时,声音要很大对方才能听清楚;而在安静的房间里,即便很小的声音对方也能听见。这就说明噪声背景不同,对语音强度的要求也不同。
再次,在很多人同时说话的时候,对其他人声音的过滤和对谈话对象声音的注意选择也是保证口语理解的重要因素。这种现象被称为鸡尾酒会效应。虽然注意在其中发挥比较重要的作用,但是注意本身并不加工语音,所以注意的脑区如何与加工语言的脑区相互配合,从而解决鸡尾酒会问题是一个有待研究的问题。
最后,语境、韵律信息等也是影响口语理解的重要因素。但是,目前关于这些因素的作用问题,主要是在没有噪声掩蔽的理想情况下进行研究的。因此,这些因素在噪声背景下的作用仍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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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境对语言习得的重要作用
关于狼孩儿的报道往往强调了语言发展的关键期,而忽略了另一个重要的方面:语言的获得离不开合适的语境。在一个典型的语言情境中,成人与儿童之间的对话往往会有包含上下文的话轮转换。成人会指着某个物体说:“看,这个是皮球”,孩子则试着重复“球”,然后成人会进一步纠正说:“这个是皮球,还有很多别的球,跟这个不一样。”这种多次往返的对话交流与互动对儿童习得语言是非常重要的。因此,仅仅具备了学习语言的生理结构基础和认知能力还远远不够,语言学习必须发生在有意义的社会交流与互动情境下。显然,看电视是无法实现这种互动交流的。这种观点被称为社会互动理论。
布鲁纳是社会互动理论的代表人物。他特别强调亲子之间的二人互动对于帮助孩子理解词汇的意义。虽然跟孩子说话的方式也很重要(如妈妈语),但是互动更加重要。例如,区分主动式和被动式是一种非常关键的语法能力,而这种能力可能正是在孩子与妈妈进行互动交流时学会的。这种互动交流不是简单的对话,而是特指角色的轮换,你做一次,然后我做一次。在这个过程中,双方的对视,对某个物体的共同注意,都是帮助孩子理解词义的重要途径。
研究者认为,这种能力可能最早是在婴儿时期培养的。在哺乳时,婴儿吃奶时并不是一直在吸,而是吃一会儿停一下,看看妈妈,妈妈则拍拍孩子,或者笑一笑,或者说句话,然后婴儿会继续吃奶。而且,妈妈会非常及时地响应婴儿的动作,婴儿注视某个物体,妈妈也会立即注视这个物体,婴儿看着妈妈,妈妈也会微笑着注视婴儿。早期的这种亲子互动可能就是后来人际交流与互动的雏形。
总之,有意义的对话交流语境是儿童获得语言的一个必要条件。
资料来源:Byeon & Hong,2015.
(六)阅读理解受到哪些因素的影响?
阅读理解是从书面文字获取其语音和语义的过程,包括词汇、句子以及篇章水平的理解。在汉语中,词汇识别首先需要识别并加工视觉的词形信息。因此,组成词的汉字的笔画数和字形结构、正字法规则、频率以及习得年龄等因素都会影响字形的识别。有研究表明,字形识别困难可能是导致汉语阅读障碍的重要原因之一。
词汇识别是否需要语音信息的激活是一个有争论的问题。大部分研究表明,在汉语中,汉字的语音是能够自动激活的,但是由于汉字的结构特点,语音在从字形通达语义过程中的影响作用是有限的。在这一点上,汉字可能不同于西方的拼音文字。
词汇理解是句子和篇章理解的基础。但是句子理解还需要句法信息和更复杂的语音、语义激活,篇章理解需要更高级的一般认知能力,包括推理、策略、图式等的介入。目前,关于句子和篇章理解的研究较少,大部分研究都是关于词汇理解的。有人认为,阅读虽然是以词汇理解为基础的,但是真正的阅读并不是词汇水平的,而应该是句子或者篇章水平的。所以,句子和篇章特有的影响因素才应该是重点研究的内容。这也是基于词汇的阅读理解研究招致批评的重要原因之一。但是,底层的一些加工过程,包括口语的词汇量、语音意识能力、正字法规则等,的确能够预测将来的语文学习成绩(包括词汇、句子和篇章),所以,对阅读的基本加工过程进行研究也是有很大价值的。
(七)内部言语和其他言语形式之间有什么区别?
语言有多种形式。以声音、文字或者体势动作为手段的沟通方式称为外部言语,主要用于人际间的沟通。不以上述媒介为手段,或者虽然采用了上述手段,但是沟通的对象不是他人,而是自己的时候,则称为内部言语。内部言语不遵循严格的语法规则,更多的时候是一种简缩式的言语;但是它又不同于思维本身,因为它仍然采用了语言的形式。因此,内部言语不是人际间沟通的方式,而是思维过程的一种具体化形式。例如,当我们遇到某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时,会不自觉地自言自语,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有的时候还会发出声音,或者用片言只语写出来。但是这些声音和文字不是为了传递给别人信息,而是为了使自己的思维更明晰,更有条理。因此,内部言语可以看作语言与一般认知能力之间沟通的一个桥梁。在内部言语方面,语言与思维是相互影响的。
(八)口语研究中语误分析和反应时技术各有哪些优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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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与其他认知能力之间是相互独立的吗?
这是一个备受争议的问题。关于这个问题,主要有两派不同的观点,代表人物分别是乔姆斯基和皮亚杰。乔姆斯基认为语言是特殊的,跟认知能力没有直接的关系;而皮亚杰则认为语言跟其他的认知能力并没有本质的区别,语言学习需要以其他认知能力的发挥为前提。对这个问题的回答非常困难,而一些特殊人群的特殊情况为探讨这个问题提供了较为理想的途径。
威廉姆斯综合征是一种罕见的遗传疾病,患者会出现“精灵面孔”一样的外貌(见图8-2),而且智商通常在50以下。但是,他们的言语非常流畅,而且句法非常完整、精确。他们能学会新词,在非词朗读方面也没有问题。因此,在这些患者身上,语言和认知能力出现了分离。
迄今为止,认知能力跟语言能力的关系仍然在争论中,目前大家普遍认为,两者既不是完全分离的,也不是完全依存的。但是,我们仍然需要大量的研究来更为清晰地描述两者之间的关系。
图8-2 威廉姆斯综合征
资料来源:Deák,2014.
两者都是研究口语的方法。语误分析是指通过对日常生活中的言语进行记录,分析其中发生的失误,从而了解语言产生过程的规律。反应时技术是指将传统反应时技术应用到语言产生的研究中,计算从说话指令发出,到发音器官发出声音的时间间隔,称为语音启动时间。
语误分析是早期语言研究的主要方法,对于认识语言的基本单元以及结构规律有重要作用。其特点是:①语误分析是基于自然言语的,因而从语误分析中总结得到的规律也是自然言语中出现的规律;②语误的出现是随机的,特别是有一些现象出现的次数非常少,因而其分析结果可能不具有代表性;③语误分析大都是基于个体的分析。
反应时技术是实验室实验流行之后出现的主要研究方法,并逐渐取代了传统的语误分析方法。现代语言产生理论主要是基于反应时技术得到的。其特点是:①在实验室情境下,利用图片、文字或者声音诱发出一定的语言活动,因而不是自然语言,也无法用于研究自然语言的规律;②语言活动是通过刺激诱发的,因而可以多次重复;③可以用于群组分析。
由于语言产生过程的复杂性,很多人认为反应时技术无法确切揭示语言产生的内在规律。主要的批评意见是:①实验室情境下诱发出的语言活动与现实生活中的语言活动有很大的区别,在实验室中比较困难的任务,在日常生活中不一定困难。②自然语言无法采用反应时技术。③对VOT(发声起始时间)如何计算存在不同的看法。听到声音之前,其实已经开始了语言产生过程,而且不同的个体之间存在较大差异。因此,VOT可能无法准确反映语言产生的过程。④反应时是一个累计效应,我们并不清楚其中是否包含更多、更小的成分。总之,更多的人倾向于把两种方法结合使用,并希望找到更好的研究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