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你我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中的人。我只是一个没有固定职位的网络写手,时而暴富,时而贫穷,就算是我这时而暴富,我的资金都不够自我养活过一年。我没有好看的足以让你每天带我出席各种大大小小宴会的面容,我更不会在你受伤的时候说宽慰你的话,照顾人更是我的弱项。而且,我这个人,作息不稳定,有时会在**睡一整天,有时就可以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关键的是,我的身体一直不好,想必如果我们走在一起了,我指定比你要早登极乐世界,这样你又要过好多年一个人的生活,多孤单那。而且,更更关键的是,我的内心更加的不够阳光明媚。我咒怨世界,诅咒生活,讨厌生命,我对世间万物冷淡且毫无很是亲热的怜悯之心,你要想暖了我这颗早已死去腐烂的心,想必要花不少时间,只是还不一定有效果。

我对你,对世界,对所有的一切都有着深深的绝望。这种绝望,无法摆脱,无能泅渡。

而林良呢?这个现在把自己的眼睛定格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呢?不仔细想想,真的还没有察觉很是明显,可是现在自己越想越觉得他真的是很优秀。如此的优秀。如果说给他评分的话,样貌满分一百分,能力满分一百分,品质满分一百分,这样子算,粗估他的总成绩也要达到四百分吧。因为,他这样的男子,除了划定的这几项让人不得不给个满分之外,评委各个都好在额外给他个一百分。

问:这多出来的一百分是什么呢?答:整体印象分。

不要说各个评委自作多情,就是自己估计也要在给他三百分之后觉得不好意思,甚至有些对不起他,怎么也要在多给他一些分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他整体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真真实实的就是他自己的样儿。

这样的男子,和自己这样的门不当户不对,他怎么会喜欢自己?或者说自己怎么会让他放弃所有的架子,放弃所有的面子,放弃属于他的所有的光鲜亮丽,就这样都可以用忍气吞声一次来形容的好脾气地哄着自己,哄着性子很是不好,态度很是冷淡,身心都是不完整的自己?

别再做梦了。

其实自己都能觉察出来的,自己和支峰的谈话很是自然,无拘无束,可是和他在一起总是心存戒备,当然,这并不是自己有意为之,只是总是觉得他这样子的优秀,在自己身边这样地对自己关怀备至,真是一场幻觉呢。

我,秦如风,虽然身心早已不完整。只是,正是因为我身心早已千疮百孔,所以我更是比别人更害怕再添新的伤口。不要说我的逻辑混乱。因为虽然说太多数人都认为如果一个人受过的伤害越多,相反她抗打击的能力越是强悍,其实这样的想法是怎样的不贴实际啊。要知道,正是因为自己早已经满身创痕,所以,如果再有任何的伤口,哪怕是小到微不足道的创伤,都有可能置自己于死地。

生命损失掉,倒是没什么好遗憾的。不过,如果因为失去了生命,而使男方一声愧疚,就算不是因为自己的无意过失害死了自己心爱女人的那种愧疚,就是单纯的有负担的愧疚,那也是让男子遗憾啊。

自己死掉倒是没什么的,毕竟活着也是身心疲惫,只是再让别人为这在自己看来小事一桩的情感债,多不值。

所以说吧,我身心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你着想,我都不想轻易开展一段感情呢。

更何况,我终究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的经历,我怎么知道你内心真实的想法,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也像他那样,在别人的生命里留下不可泯灭的伴随终生的痛苦回忆。

“不过,先不说这个了。”林良说完终于把目光停留在呆坐着的支峰身上,“好在支董答应去聚餐了。”

显而易见,这句话就是说给支峰听的。

林良的目光变得不容置疑:“支峰,去吧。”尽管语气还带有些商量的语调。

“答应吧,支峰。”如风从自己的想法中挣扎着走了出来,神情冷峻,“我累了,去休息了。你们聊吧。”

说完,还没等支峰,当然更不想听林良说出任何关切的话,哪怕是一个很简约的“好”字就离开了座位。

如风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林良的一声:“秦逸,支峰答应了。好,看样子,明天我们要好好打这场官司了。”

自己是没有听见支峰说任何表示同意的话的。反锁上房间门的如风想:可能是支峰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里点了点一搞怪就会晃个不停的脑袋吧。

内心涌动着巨大的难过,想哭却流不出眼泪来。

其实,欲哭无泪才是对本就痛苦的人最大的折磨。

照道理讲,自己也算是一瞬间想明白了所有,而且关键是为迟不晚,干嘛还要这样难过呢?照道理来讲,自己应该高兴啊,就算不是手舞足蹈至少也要喜笑颜开吧。只是,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苦笑不得吧。

还是哭笑不得吧。

况且,自己的心里,在如风已经满是酸涩的心里,还有一个想法在胸腔里长时间缠绵,在自己的脑海里长时间缠绵:你不会是他吧?我终究不知道你是不是会是他呢。

如果你是他,我这样早早地拒绝了,或者说我们这一直都不算开始,也是好事吧。

……

各位,不要问我这个深深埋在如风脑子里,心里,深深埋在如风身体里的犹如一枚炸弹的男子,是谁。

因为,我不敢说呢。我害怕如果说出来,就真的会打破现在还算是平静的生活。

那个他,那个由他所生发出来的故事,真的是要讲述,估计要绵长的永无绝期。而且,最为重要的是,那些由他所生发出的黑暗,那些绝望,我害怕一讲出来,就会犹如大江决口似的,那些泪泪而出的黑水,会淹死不少手无寸铁的人的对这世界的对生活的对感情的依旧抱有的美好的,愿望。

所以说,还是让如风自己一个人深深隐藏着吧。不管你们,愿意还是不愿意。

“好的,我知道了。你也早点睡吧。昨天应该睡的也很晚吧。你看看你,今天在办公桌上睡得多香啊。”秦逸很是关切地叮嘱着。

林良这时候倒有几分的不好意思了。他用手抓抓自己的头发,虽说凌乱,却仍旧不失发型。

支峰看看林良的头发,想起了这还是前不久自己和他去外滩那边新开的发型店做的呢。记得当时自己和林良一同走进去时,一排的服务生对着自己和林良微笑说:您好,欢迎光临。

貌似,自己匆匆看过去的面孔中,有几个还长得蛮不错的。

支峰摆弄摆弄自己的头发,想着过几天自己拽着林良再去一次,看看有没有更好看的女子。

这样想着,支峰竟也笑了起来,虽然只是嘴角上扬了起来。要知道,林良如果明白自己此时的想法,指定又要说自己花痴了。

哼……自己可没有林良那一本正经的样儿。不过,说来也奇怪,你说自己这样到处沾花惹草的,怎么就不比林良准女朋友多呢?这可真让人生气。

你这个林良啊,如风我不知道终究会怎样,不过看你现在这笑逐颜开的样子,估计我表姐也要被你迷倒了吧。

正让人生气呢。

“好了,不要闹了,睡觉吧,早睡早起,明天还有事情要办的。”林良回复秦逸。

“哈哈,是不是被我说的不好意思了……”秦逸开着玩笑。

……

每个角色的心思在这样的夜晚,飞扬。

“如风,你在房间里吗?”林良很是高兴地轻叩了几下房间门。

咚——咚——咚——咚咚——咚咚——“如风,你在吗?”林良随即又轻叩了好几声,只不过都不见回应。

林良心里泛起了嘀咕,如风没有道理不会在房间里啊。从西安来上海之后,她一直在家里窝着了,没有出去过啊。再说了,如风她就是出去,她能去哪儿呢?上海她又不是很熟悉。不过……一丝丝的担忧在林良的眼睛里显露了出来。他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深邃起来。

要知道,这可是如风,又不是秦逸。

奇怪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比喻啊。不只是我们,就说林良吧,他自己都有些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匪夷所思。

怎么会牵扯出秦逸嘛,还这样子地想:这可是如风,又不是秦逸。那自己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在褒扬如风啊,还是在褒扬秦逸啊。

真是的。林良心里默默埋怨了自己一句。

也许是自己这几天为了那个两千万的单子和秦逸在一起的时间有些长的缘故吧。毕竟,这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因为,如果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段旅程的话,那么,这样还不算很是短暂的旅途中,与你所塔乘的列车中总有和你聊得来的乘客吧。他们或是她们陪你走过人生的一段风景,他们或是她们和你一起消耗掉一些本就是应该消耗掉的属于你的韶华岁月。

不过,千万不要觉得可惜。要知道,他们或是她们消耗掉的你的时间,换来的是在你垂垂老去时,在你仍能习惯回忆的时候,有你存在的还算是美好的记忆。

那些关于年轻,关于你的人生旅程中不同的阶段的故事。

这样子的人之常情,众人皆会遇到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搞不清弄不明的了。

所以嘛,再加上自己刚和秦逸在法院的门口说“再见”。当然了,你可不要胡乱猜想啊。

在法院的门口说“再见”。这句话,总是会让人想起曾经很是恩爱的彼此都深信不疑双方会白头偕老的小夫妻,却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时光中,抵抗不住生活中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繁琐,有了裂缝、矛盾、争吵、厌恶、甚至发展到后期的仇恨。最后,不得不在法院的介入下强制离婚的场景。好一派的难过、遗憾、甚至在双方看来会有些痛快。

丫的,可别再往下想了。因为,我只能说你们《道德观察》或是《天天故事会》看多了吧。这样的一句话,竟能牵扯出这许多的鸡毛蒜皮,外加浮想联翩,简直是无中生有。

林良是和秦逸在法院门口说的“再见”。不过,他们彼此可都是面带笑容的。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还有天之骄公司的总经理于富强。与富强当时可是满脸的不情愿,不服气,外加无计可施。

没错的,秦逸和林良是在法院门口笑着说再见的。因为,不出所料的,不出你们所料的是,彩织公司全胜,大获全胜。不仅把失去的两千多万追了回来,而且重要的是法院查出了天之骄公司私自篡改合同的行为,所以法院另外给了一条:责令天之骄公司整改。三个月之内,不准进行任何商业活动。

好像有些扯远了。我只是想表达这样一个意思:这几天由于公司业务的问题,林良和秦逸接触的有些频繁。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