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林良他自己的脑子里除了自己最爱的妈妈,最爱的如风,除了这两个女人之外,现在还习惯性地多想了些,秦逸。
仅此而已。
这也就是秦逸做为林良人生旅客中众多乘客中的一位,所存在的意义。这也就是时间的洗练,带给他的习惯以及回忆,而带给她的好处。当然也许是坏处。谁知道呢。总之,爱情这事说不准很是情有可原。
林良敲了许久的门,不过仍旧没有听见如风的回应。
看样子是真的出去了。
林良这样想。虽然自己真的很好奇她究竟会去哪儿呢。
“打电话吧。”
林良自言自语,说着就从还没有来得及脱掉的翠绿色西服的内兜里掏出手机。
正准备摁下拨通键,林良听见了支峰的一声:“林先森,你找如风吗?”
林良听见这话,寻着支峰的声音看过去,目光便直接定格在了支峰的门前。准确地说,林良的眼睛,直接定在了在自己看起来满面春光的有着不怀好意笑容的支峰,以及看起来对自己很是冷漠的如风身上。
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形容支峰和如风。不过,林良想自己也并没有夸大其词吧。
真的,至少在以后的日子里,哦,不对,就包括之前的日子里自己都没有见过支峰这样的不怀好意的笑。像是那**漾的笑容里饱含着太多的情感,太多的内容。只是,到底是什么呢?那些隐藏在深深笑容里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呢?林良无从知晓。
还有,就是如风。自己最爱的女子,怎么会一瞬间给自己的感觉如此冰冷呢?这种冰冷,这种陌生,像是隔了山又隔了水,像是被时光飞速地往前或是往后冲刷了无数个前世今生,像是那些极北地区整日里毫不消失的大雾。
我是第一次这样陌生地感觉到和你有关的任何的气息,在你距离我只有咫尺之遥的时候。
林良的眼波流转,他的眼神里有着看起来从未有过的哀伤。
其实,说真的,如风能够感觉到这样的有关于她的难过。因为,现在的自己正和他四目相对。不说别的,就是别的男子,在看到让自己有好感的女子和别的男子在同一个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总是会有些不乐意的。
不过,在如风看来,这样的不乐意真的很是多余。不过是支峰让自己去他的房间看了一下他在香奈儿官网上相中的一款香水。按以往来说,这样的小事支峰是不习惯问别人的。不过,如风可不是别人。支峰想她可是自己最好的哥们儿最喜欢的女人。况且,不瞒所有人说,自己总是觉得如风有股很独特的灵气。真的,仿佛不是世间普普通通的小小个体,她总是会有自己的很是独到的认识。
所以,就这样简单地想让她过来帮自己看看,到底是选哪款香水更适合自己。不然,又要和往常那样,自己每换一次香水,被林良闻出来之后他总是寒酸自己,什么味道不好啊,或是香水的牌子太俗啊……诸如此类。
只不过啊,我们在这边说的天花乱坠的,林良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所认为的,不过是他所胡思乱想的。他所不舒服的,不过是他臆想出来的结果。
“林先森,说,找如风什么事?”支峰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单纯心思,他也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就这样问道。
对了,这句话,配上他的一直没有消失的笑容,在林良看来不怀好意的笑容。
林良实属难受。像是本就气的要死的人,想要对扎扎实实的沙袋锤上几锤,结果却打在了软绵绵的全是用棉花充实的麻袋上。
无气可撒。
“林良,是不是官司打赢了啊?”说到底还是如风能够觉察到终究是发生了什么,其实如风细想想林良刚才在最初的状态下,自己看见他的表情是乐不可支的。再加上这几天也就是这官司的事情使他还有秦逸忙的不可开交了,就包括自己在内,包括支峰,包括支峰的父亲支董,虽然说支董自己还没有见过一面吧,不过肯定是都在为这单子的事情着急上火的。
也只有这样的事情让林良能够在最初的表情里如此放松了。
林良轻轻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之前我们预想的那样,官司赢了之后林良笑的嘴角上扬的角度都要成九十度的样子。
心存不快的表情,除了此刻的支峰在想着“哦,这也就意味着我要和自己的父亲见面了,继闹僵之后”,一旁的如风可是看的个清清楚楚。
只是这清楚又有什么用呢。现在的如风,是假装着不想要看见。
“秦逸……应该很是高兴吧。”如风还是没能忍住地问了林良。
语气看似漫不经心,或是普普通通,其实如风此时的眼睛比任何时候望向林良时都要聚精会神,全神贯注。
林良依旧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如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没有说任何话语。
真是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哭泣。在看到林良这样的心不在焉的回应之后。
“什么时候去聚餐?”不过如风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在这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
“后天。后天晚上,具体地点她说再定吧。主要是看你们想吃什么。”林良表达完这原本是想当做自己说话内容的核心要告诉他们的如今却可有可无的话题之后,他话题直接硬生生地就转了过去,“如风,方便去你的房间吗?”
“啊?”如风被林良这毫无征兆的话,给问了个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如风确认一下刚才林良的问题,语气冷的毫无温度可言。
不过,林良还没有回应,一旁的支峰却开始鬼叫起来。
“哦……哦……”支峰很是诧异地发着怪声,各种语调的抑扬顿挫的怪调声。一副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似的表情。
林良直接无视掉支峰的反应,他同样冷冷地回应如风:“如果去你的房间不方便,就来我的房间。我有话要对你讲。”
“不行。”如风的小性子,在看见林良这样冰冷的语气后发作了出来。我说过的,如风可是很倔强的女子的。
林良听见如风不加思量便脱口而出的拒绝,全身颤抖了一下。
说实话,这个才貌双全的男子,就是在如风面前毫无方法而言。他这下,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了。虽然说“有话说”这个话题是自己提出来的。
林良这时呆在那儿,眼神闪躲。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做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拒绝之后的情况。
这个时候,林良甚至想问:“那你要我怎样,你才能答应我和我好好聊聊?”
不过,这样的手足无措,虽然心里很是清晰,嘴上还是不要说出的好。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被自己心爱的人拒绝过。总之我是有过的。在我说出一个请求之后,在我也会很是生气地说出对他的要求之后,撞上了他也正在耍小性子,结果就这样没有给我丝毫商量丝毫考虑的余地,就断然拒绝了。
当然了,这里面确实包含着太多的有意而为之。只是,自己还是在他假装的很是严肃的神情下不知所措了。
只能是僵在了那里。
看这样子,林良和自己在这方面还是蛮相像的。至少他深爱的女子,如风,在此刻也是耍了小性子。
林良,挺拔的身体,僵硬了起来。
一旁的支峰是没有看到这些潜伏在平静美好下的裂缝的,他之前发出的怪声消失后,自己便把双手插在浅紫色的裤兜里,一副“看小两口吵架真有意思”的表情。
如风,知道自己的这句拒绝,让林良狠心地伤了一下。不过,就算是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语气强硬,自己也不想给林良柔和地话语。
如风心里想:如果你要温柔,我不是,你还是去找秦逸吧。
如风心里一直在想:对,我就是这样容易让别人感到陌生的女子。你喜不喜欢我都不要紧,反正我又不喜欢你。
如风一直在心里重复着:没错的,对,我又不喜欢你,我也绝不能让自己碰触到爱情这世间最让人恶心的玩意儿……况且离了谁我都可以生活得好好地。真的,离开我的人也不少。在他们一个个走掉之后,我就已经自己习惯了。
林良,我不喜欢你。我也绝对不能让自己喜欢上你。既然对你毫无牵挂,你也就奈何不了我了。毕竟谁都知道这样的道理:在感情面前,谁真的动情了谁就输了。
只要你对我动情了,你必然要受到我的牵制。你会整日里在意我的一言一行,处于任何一个男性都会或多或少有的大男子主义,你不会过分顺从我的意思,只是出于你如此的爱我,你更不会这样过分直接拒绝我的一切。其实,更直接地说,不是不会,而是不敢。
愈是爱得深,愈是谨慎从事,在爱情这件小事上。
愈是爱得深,愈是胆小怕事,在自己深爱的人面前。
所以呢,如果我想保护好我自己,在这个暗箭丛生的世间保护好我自己,我就要在感情面前不轻易动情。
只要自己越是不在意,越是能够做最好的自己。最终,也能毫无顾忌地不受你的牵制,来去自如。
我要你知道,在感情方面只有我胜,你败。咱们两个,一直都不势均力敌。
以上这些,你可能不会理解。亲爱的你们,亲爱的仍处于感情纠纠葛葛备受折磨却不肯懈怠中的你们,可能不会理解如风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这样的在如风看来如同感情上的救命稻草般的道理,被自己深深信仰着。且,自我控制着,实践着。
我想在我把如风心里的某些想法说出来之后,你们应该能够察觉到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说爱情于如风来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吧。我想,可爱的你们,现在应该明白些若是林良真的铁了心追定了如风,那么他将面对的是怎样一个死心了的女子啊。
而,善良的人儿啊,不要因为我上面的这些话,就自认为能够理解如风的这般绝望了。这,我上面讲的这些,都只不过是如风浩瀚小心思中,微小的要用显微镜,要用高倍显微镜才能看见的,定点儿的部分。
那些隐藏在她内心的所有,如同一座沉寂了上百年的火山。只是千万不要以为这样还好,至少还沉寂了这些年。你可别忘了,我说的是火山,而不是死火山。这句话的意思是,这是一座活火山。沉寂了几百年的活火山。这样子,你懂了吗?
她的内心,就是一座沉寂了几百年的,活火山。就算不是很认真的喷发一次,就算她偶尔的不经意地喷发一次,那些飞扬在空中的火山灰就能让你,让我,让我们大家,窒息而死。
“就在客厅里说吧。”如风看出了林良此时遭遇自己拒绝时的尴尬,以及他看上去确实是有话要对自己讲。因为这,如风长时间沉默后回应了一句。
“支峰,你回房间好不好?”如风对一旁还在坏坏笑着的支峰说道。语气像是幼儿园的老师再哄着孩子好好吃饭似的温柔。
支峰有意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