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叙见是张北辰，“哼”了一声。正准备骂人，张北辰就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揪住了。
夜出也有同样的感觉。
两个少年郎，张北辰一手拽着一个往外走：“我们出去说。”
院子口有人守着，不过守卫守门一般都是严进宽出。
何况守卫只有两种人，要么是府衙的官吏捕快，在张至亭手下做事的；要么是来自昭关的士卒，在伍员将军的手下，大家几乎都认识张北辰或者伍子叙。
他们两个人带着夜出离开府衙院子，几乎畅行无阻。
虽然守卫们看见张北辰提溜着伍子叙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但是想一想刚才在门口看见伍子叙得罪了张北辰，就不觉得奇怪了。
早就听说州牧大人家的公子是个霸王，桀骜不驯，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等被拽出院子了，伍子叙才反应过来，挣脱张北辰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狠狠拍打两下，似乎是想要将张北辰抓过的痕迹拍走。
“奇了怪了，你叫我出来说我就出来说吗？你也不看看你算老几，我为啥要听你的。哎，不对呀，我抓个贼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来掺合什么？”
夜出赶紧辩解：“我才不是什么贼人，你不要胡说！”
伍子叙抱着胳膊冷笑一声，眼睛斜斜地看着张北辰。
“你不会要告诉我，这一位是你的二弟，州牧大人家的小公子吧？”
张北辰赶紧向他作揖：“真是不好意思，这一位是我的朋友，来找我的，不用抓，刚才真的是辛苦你白跑一趟了，一不小心顺手把你带出来也很不好意思。既然你不愿意在外面，此刻进去也不迟。”
“我……我偏不进去，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搞什么花样。”
伍子叙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两个，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离开的意思。
张北辰只好把目光转向夜出，问他：“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这一句也是探一探口风，毕竟还有伍子叙在场，要是真的什么紧要的事情，这个时候夜出也不会当着伍子叙的面贸然说出来的。
张北辰这么问，就是想根据夜出的反应来判断一下事情的严重程度，心里好有个底而已。
没想到夜出还没有说话就已经眼里含着泪水，张了张嘴，却是哽咽不能语：“当家的，我，我……”
夜出看了一眼伍子叙，支支吾吾一会儿，而后低下头嗫嚅道：“当家的，我跟你说，杏山院的摇，摇光姑娘……死了……”
张北辰皱眉：“你说什么？”
“摇光姑娘她……她……当家的，是我的错，我原先应该一直跟着摇光姑娘的，是我的疏忽。”
夜出说着就要往下跪，张北辰一把拉住他，拽着他的衣领问：“你先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伍子叙吓了一跳。
看起来嬉皮笑脸的人，拽人衣领的时候比自己还凶。
张北辰脸上一瞬间充了血一般涨红了，额头上青筋暴起，虽然眼里似乎蒙了一层水雾，却挡不住凶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