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到了子书传蠡这一辈稍微旺盛了些许,子书传蠡总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读书用功,就留在含州城准备考取功名,小儿子喜欢玩闹些,就送到扬州继承家业去了。
天有不测风云,而人有旦夕祸福,谁也没有想到后来大儿子居然在及冠之年去世了,含州城这边又断了血脉传承。
为了延续这边的血脉,小儿子之后又将自己的一个孩子送回来。
自从二公子去世之后,传蠡也不考功名了,这个老人孤单了一辈子,老来有一个小孙儿十分高兴,只是一心一意照顾孩子。
这个由子书传蠡一手带大的孩子,名叫子书玉衡。
讲到这里,玉衡觉得好像差不多了,总结:“事情就是这样的。”
张北辰皱眉。
“你家的人一会儿从扬州送到含州城来,一会儿又从含州城送到扬州去,来来回回地搞得我头晕。”
玉衡挑眉:“你还没有听懂吗?罢了,我再给你捋一捋。”
我的先祖二公子把他唯一的的儿子,就是我的爷爷子书传蠡送到含州城来了。我的爷爷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我的大伯,英年早逝,没有留下一个孩子;二儿子就是我爹,讳子书承庭,有两个孩子,我和我大哥。
我在含州城读书,我哥哥子书开阳在扬州行商。含州城的子书家之所以一直这么有钱,就是因为我们的花费很多都是扬州子那边供给的。
因为祖训以行善为先、聚财为次,爷爷便拿钱去为乡邻做点好事。修桥铺路的事情做得多了,想不进一等世家都难。
“我这样说得可清楚了?”
张北辰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明白你讲的这个故事了。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么多?”
玉衡作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问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和令正打赌输了,答应她把子书家秘密告诉你。”
张北辰胳膊交叠放在胸前:“所以你在这儿跟我说了一个多时辰?”
“怎么了?北辰兄莫不是嫌我话多?哈哈,那我少说一些便是。”
“我怀疑你的目的。”
玉衡很是无辜:“为何?诚然,我是个很重承诺的谦谦君子。”
张北辰冷笑一声。
“玉衡兄,你要知道,我是一个商人,而你出生于商业世家,你和我应该有这个默契才是。没有好处的事情,我可不相信你会做。”
玉衡完全可以用几句话概括家里的情况,告诉张北辰一声就行,比如说“我哥哥在外地做生意每年都会给我们钱”之类的,敷衍一二句就好了,这样完全算兑现承诺。
向一个外人把自己祖孙三代交代得清清楚楚,要说没有图谋,实在是玩笑话了。
玉衡笑着,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朝张北辰使了个眼色。张北辰很是困惑地左右看看,没有第三个人,他为何要使眼色?
“你的眼睛怎么了?”
“北辰兄,你的觉悟不太高呀。你想想,子书家是扬州城中最大的商行之一,我的父亲是子书家的家主,我的兄长是下一任家主。”玉衡仰起头,“难道我这个身份你不需要吗?你还不求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