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兄,你知道的,我医术精湛。像我们这种济世救人的岐黄之士,胸中自有一副热肠,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
听到这里,张北辰觉得心里一揪。他只知道南河逃出张家了,却不知道原来她受了这么多苦。心中对玉衡的几分敌意也都消解了,要不是玉衡施以援手,他张北辰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南河呢!
“我救了她。她说自己不记得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我便给了她一个新的名字:摇光,和一个新的身份,带来了杏山院。”
问天借摇光,华我君子堂。
张北辰站起身朝着玉衡深深弯腰作揖:“多谢子书兄。”
玉衡伸手扶起张北辰:“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感恩戴德,其实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你也看到了,南河如今在杏山院混得比我好多了。我原先觉得自己救了她一命,似乎很了不起,后来发现她只是借了我的顺风车来杏山院而已。”
张北辰也觉得惊奇。
他原先觉得,以南河的性格,离开了张府肯定就活不下去了,所以一开始他疯了一样满城找她,却没想到她不仅找到了容身之地,还给自己找了事情做,身边的人都很喜欢她——她竟然过得很好。
玉衡拍拍张北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诫道:“北辰兄啊,你这个妻子不好对付,太聪明了。”
张北辰笑笑。
“另外一件事是什么呢?”
“说起来也是和令正有关系。前几日我们两个打了个赌,我输了,赌注就是子书家的秘密。”
张北辰疑惑道:“那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玉衡笑道:“因为令正让我把这个秘密出卖给你。”
张北辰一头雾水,眼看着子书玉衡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一副要开讲的架势。他想问为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再嗯哼两声附和。
“子书家之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大官没有广陌却能够如此富有,其实是因为我们家背后有生意。
“我的祖上原先是扬州人士,因为科举不第,穷困潦倒,为生计所迫,转而倒卖古玩字画,后来竟然发家致富,便起了行商的念头。奈何家中不许,他于是离家出走,自立门户,做起一些别的买卖,如丝绸、茶叶等,渐渐成为了扬州城中数一数二的商贾,颇有名声。
“这位先祖虽然心中还因为不能参加科举考试而颇感遗憾,却也只得认命了。人生自古事难两全,他既然选择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就必然得放弃另外一些东西。
“子书家在扬州城里传了几代,都是商户子弟。一代一代人从小就学习行商,也都习惯了行商,便没有人再提科举的事情了。先辈们觉得,我们子书家虽然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当不了大官,却也荣华富贵应有尽有,没什么不好的。
“如此几代人之后,原本以为商户的身份要祖祖辈辈传下去,没想到子书家却出了一个不一般的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