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河那时候并不能确定子书家一定是因为行商而富有,但是不能否认可这个能性相当大,她还是愿意把这个消息送给张北辰的。
于是南河让玉衡去和张北辰交流,其实也是希望张北辰能够从子书家的行商经验中获得启发。
只是没想到,一来二去,这两个人倒是成为了知己。
南河恍然间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剧情,看着他们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她一时间还有些不能适应。
大概是现代人的身份和过于传奇的经历,南河总是觉得自己才是故事的主角,其他的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杏山院里所有的故事都要围绕着自己发生。
可是,张北辰和玉衡却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成为了朋友,而且估计有几天时间了,她居然没有发现,不禁惊讶了些。
故事的中心似乎偏离了。
南河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有把自己当成世界中心这样的念头,仔细想来,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可笑。就算是小说和影视作品里那些所谓的“主人公”,也不过就是在我们窥见的一个角落蹦跶得欢快了些。
玉衡见好就收,和张北辰玩笑几句就借口有事先回去了,留下南河与张北辰面面相觑。
张北辰的神色忽然正经起来,道:“南河,有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得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
张北辰示意南河跟上,寻了处人少的地方站定。南河背靠着一棵树站好,手背在身后轻轻搭在树干上,有些粗糙,她轻轻摩挲着。
“过几天就要举行秋闱了,我得跟着三叔回去。你是留在杏山院,还得跟我一起回去?”
南河听见“秋闱”二字,忍不住问道:“你要去参加秋闱吗?”
“我自然是不想去的,但是我爹——你是知道的,我要是不去他非得要扒了我的皮不成。”
南河惊讶道:“你这么快就向你爹屈服了吗?!”
张北辰冲着南河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来:“哪有。我是乖乖去参加秋闱了,但是我资质实在有限,进不了府学,可就不能怪我了。”
南河笑了,他果然狡猾。
笑到一半她忽然想起来刚刚张北辰问了自己什么问题。
“除了你,还有谁去参加秋闱了?”
“你的弟弟,我的弟弟。”张北辰抱着胳膊看着南河,“倒是你家公子,姓子书的那个不去。”
南河感觉张北辰有些话里有话的意思。她陷入了沉思:
留在杏山院,身份有些尴尬;跟着张北辰回去,身份还是尴尬。
南河恍惚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我还是留在杏山院吧。”
虽然留在杏山院面对郭明礼不大舒服,但是这也总比回去面对张至亭、陈河州等一群人来得好。
张北辰点点头:“也好,省得回去麻烦。”
南河“嗯”了一声。
“过几日我们参加秋闱的人都会和三叔一起下山,郭明礼和我们同行,你就留在杏山院里,照顾好自己。我结束秋闱还回来。”
一语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