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家一次带了两个才华出众的人过来,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张至榭原先不过来杏山院游玩几日,没想到又碰上这等有趣的事情。
张至榭心里有了盘算,明日去见郭先生的时候一定要探探他的口风,要是有机会一见夜明和摇光二位就更好了。
一转头看见文狸还在原地,刚刚倒给他的茶水也没怎么动。
“怎么?”
文狸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不必拘谨。”
文狸点点头:“这个摇光姑娘最不对劲的地方在于,当我在屋子里和夜明讨论她的时候,春山和松墨的神色都不对劲。”
“什么样的不对劲?”
他们是在杏山院,难免和摇光姑娘有所接触。说不定这两个人知道什么关于子书家的内幕。
“我觉得他们有话要对我说,应该是和子书家有关系吧,但是碍于夜明在场,两个人都沉默不语,似乎是一直在用眼神暗示我。”文狸又不太确定,“不过,我也不能确定,可能是我想多了,又许是他们二人和夜明关系不好,我和夜明话说多了,他们两个觉得奇怪而已。”
“明日就会知道了。我有预感,既然我到了杏山院,这一切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大部分时候书院的生活其实很单调。书生们一般卯时起床,先是在半杉轩的院子里晨诵,之后去明德堂听郭先生授课。下午的时候是答疑时间,学生们研究策论题目,有疑惑之处可以去找郭先生请教。晚上的时间是属于自己的,虽然没有什么课要上,却有很多课业需要完成,每每要到亥时初才能熄灯。
这些青春年少的孩子,明明是最应该玩闹的年纪,却在这深山之中,远离尘嚣,布衣长衫,清心寡欲,日日读书。
偶尔,大约是一个月两三次的频率吧,郭先生也会在书院之内举办读书会。但是,除了读书和吃喝拉撒,这些书生的生活里很难再找到别的东西了。
当然,像张北辰这样的书生除外。他志不在功名,在书院读书也不是很认真,生活自然不像其他书生的那么压抑。
这次张至榭来书院,一开始书生们还抱着疑惑的心态:难道张至榭这个闲云野鹤也要考功名了?
后来听说他是郭先生请来授课的,这些少年们难免议论纷纷。书院里这些人几乎都有秀才的功名在身,见县官都不必下跪,哪里肯对张至榭这样一个人服气。
况且,张至榭毕竟年纪比他们也大不了多少,不像郭先生那样德高望重,大家并不相信他可以教授自己什么真正的知识。
张至榭也知道,以自己的年纪和威望很难让少年们心服口服,所以原本按照郭先生安排,他只需要下午到书院休整一下第二天上课就可以,却提前了两日到书院。
第一日白天和郭先生、张北辰沟通了一下,晚上和文狸琢磨了子书家的事情;第二日,他借着熟悉一下的理由,在杏山院逛了一日,争取和书生们打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