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病殃殃的少爷只是用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真正的关键，应该在这个书童身上。

堂堂含州一流世家蛰伏多年而今有所图谋，所图必然不小。

“说起来，这第二件趣事也和子书家的书童有关系。”

“哦？”张至榭无奈，“子书家到底带了几个书童来杏山院？”

杏山院为了培养学生勤俭节约的优良品质，主张一切从简，丫鬟不可以进杏山院，书童也只能带一个来。所以张至榭自己也只带了文狸一个书童前来，就是不想坏了书院的规矩。

这子书公子倒好，不来则已，一来带俩。

“我在整理床铺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杏山院一向很人性，为何要将夜明与两个我们张家的书童安排在一起？况且，书童的床位不多，那间屋子位置又不错，怎么说都不应该空置。我于是多问了一句，以前这个地方是不是住过人。”

“怎么着？”

“夜明跟我说，这个床位原来是他们家摇光的。我觉得很是疑惑，摇光也是子书家的不成？”

“果然是带了两个书童来。”

张至榭冷静分析。

摇光的床位还空着，说明这个人走的时间不长，应该就是夏末来书院的，不然秋学开始的时候这个床位肯定会补上。那么，短短一个月时间，这个书童去哪里了呢？

张至榭默默在脑海里补充了一出悬疑大戏……

“对，一开始的确是说带了两个书童来，因为子书公子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书院就特准了。不过，后来那个摇光的身份暴露，竟然是个女儿身。”

这就解释不通了。要是子书家想要秘密做什么，为什么要带个女人过来？这不是更加显眼吗。

“那个摇光现在在何处？”

“因为郭先生的女儿和摇光关系挺好，现在她已经搬到半梅轩和郭小姐同住了。我刚刚找了些人随便打听了几句，据说，杏山院的堂长本来不喜欢这个摇光，不同意她留在书院，觉得乱了规矩，然而，这个摇光姑娘虽然是个女儿家，学识却是不输男儿，郭先生十分赏识她，留在身边帮忙整理典籍，郭明礼只好默许了。”

张至榭来了兴趣：“学识过人？怎么个过人法？”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在明德堂洒扫的小哥说，有一次看见这个摇光姑娘在指导寻辰少爷。”

就这一点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个摇光姑娘多大年纪？”

“不过十八九岁吧，左右不超过二十岁。”

张寻辰的学识如何渊博张至榭是知道的，要是说谁指导张寻辰，张至榭倒也不吃惊；要说一个年纪和张寻辰差不多的女孩子指导张寻辰，听起来简直和传说一样。

这话好在是文狸说的，要是从张北辰嘴里出来，怎么说张至榭都是不可能相信的。

“这倒也奇了。不过，能令郭先生赞赏学识而破例留她在杏山院的女孩子，想必的确有可取之处。”张至榭敲敲桌子，“有空我一定要见一见这一位摇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