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太迟了，春山怕打扰您读书。而且……这毕竟是他们居风院的事情。”

意在提醒他，身份所限，还是不要插手常南河的事情比较好。

张寻辰若是不知道此事还好，如今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假装不在意。他思忖片刻，拿起一本书就出了门。

“哎，少爷！”

“我去去就来，不必跟着。”

他出了门，绕过门外的几棵枫树，朝常莫辞房里走去。当下将近秋季，枫树的叶子都隐隐约约透出一点苍黄来。

好巧不巧，张北辰正堵在常莫辞的门口。一个想进，一个不让，很是尴尬。文页想拦着张北辰却又不敢，束手无策，只能在一旁瞪着眼睛干看着。

甫一看见张寻辰，他就投来求救的目光。

张寻辰走近，听见他二人的对话。

“书院之中你我乃是同窗，你有何身份命令我？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我且称呼你一声姐夫。我要午休了，可否请姐夫您先出去？”

常莫辞面色和缓，语气平稳，言语却不客气，是半点便宜都不让张北辰占，还有一些隐隐约约压抑着的怒气。

“我作为你姐夫，来看看你都不可以吗？”

彼此都心知肚明，南河被常莫辞藏起来了，张北辰想要进屋查看。

如果说刚刚张寻辰还是猜测南河可能躲到常莫辞这里，那么现在他就可以确定了。

“我姐姐嫁到张家，只求琴瑟和鸣。你忤逆无德，抛妻弃子，害我姐姐大病失忆，如今还把她弄丢了，如今你有什么资格吩咐我？”

张北辰眯起眼睛：“我并没有说过失踪的人就是南河，你怎么知道？果然，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常莫辞冷笑。

“我自然知道，一个小小的书童还不至于让你如此。”他压低声音，“何况，前两天传来消息说，州牧公子带着妻子来书院，我就觉得蹊跷。这恐怕是你想要掩盖真相才草拟出来的说法吧？”

原来他猜到了。

张北辰愣了一会儿，恭恭敬敬地朝常莫辞作揖。

“是我不对，当初走得决然，没有考虑到南河。如今我的确十分后悔，想要补偿她和孩子，可惜南河似乎不太乐意给我这个机会……若是你看见她，就告诉她，让她回来，我等她。”

常莫辞沉默不语。

张北辰感觉到身后有人盯着，回头一看，是堂弟。

张寻辰上前几步，先是问候了张北辰，向他解释自己的来意，是请教常莫辞的。而后才展开书本，和常莫辞聊起来，讨论读书的遇到的一些问题，一边讨论一边进屋。

张北辰笑了笑，退出来。

晚间，昼宿来向张北辰复命。

“你把找夫人的人都撤了吧，她就在杏山院。再带两个人隐在杏山，盯紧周围山路，不要让夫人偷偷下山。另外，找一个人去跟着唐沙，不要让他有危险。雍州那边的消息随时告诉我。”

昼宿领命。

“当家的，可以确定夫人就在杏山院吗？”

“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