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静止画面,谭钺就那么沉着脸盯着手机,小远不去了,折返回桌旁。

一个陌生号码。

刚要伸手拿,谭钺飞快接听且按下免提,小远都惊了,可通话状态已开启,根本不等他缓神,处于本能反应,他迅速趴下身,贴上右耳。

烧烤店熙熙攘攘,就他那点微乎其微的听力只能这样。

谭钺坐着,扭过头,透过窗子把眸光落到虚无的一点上。

“小远师傅,”每个字都带着笑音,这样的语调好长时间都没听到了:“我是夏新雨哥哥。”

小远眼神一亮,奶奶的腔调:“夏新宇哥哥好。”

“远师傅最近有没有空赏脸跟我们聊聊这边的设计呢?”夏新雨语气恭维,甚至有些撒娇:“都等好几天了,急死了,啊——”

夏新雨轻叫出声,那边换人了。

“小远。”

一张嘴就知道是可有钱可有钱的那个哥哥。

小远立刻满脸堆笑,看不见也要把两只手握圆,谦卑地摆在胸口:“灼哥哥好啊!”

突然想起这是夏新雨哥哥的电话,俩人抱脖子在酒店啃的画面猛地闯入脑中,他脸有点发烧:……你们在一起啊。”

无意间一抬头,怔住了。

烧烤店主打深色系,到处都是暗的,哥哥孤零零地坐着,窗边的白亮映在他眼里,闪着零零落落的光,显得落寞而忧郁。

小远一时看呆了,谭钺回头正撞上他的目光,小远连忙低头继续。

电话那端已经喊过好几声了,这边哎哎地应着,说他在呢。

“我想马上入住其他房子,家具样式我发给你,咱们这周见面细谈,”苏灼单刀直入:“薪酬你定,翻倍你定。”

无与伦比的金钱**,小远眼中迸发出熊熊之火,却在看到一旁的谭钺时瞬间熄灭,他蔫蔫地“哦”了一声。

电话挂了。

饭吃得索然无味,一点也不香了。

哥哥再没说过话。

“有这么跟你私人家居设计师说话的吗?”夏新雨抽走手机扇了苏灼肩膀一下:“什么态度?!”

“钱就是我的态度。”

大佬翘起二郎腿,很拽的模样。

知道那小钱串子就提这个最好使,但夏新雨还是见不得苏灼这么会装X,脱了鞋,一脚踹过去,然后被……

拉了脚踝。

两人厮打在沙发上,夏新雨战斗力不值一提,却反坐到苏灼肚子上,显然,某人在放水。

对于如此战绩上面那个也亮了眼睛,没等他惊喜,屁.股很厉害地一颠一颠,像骑着匹野马,上下s动。

他俩双手互相抓着,下面的威猛先生一下下向上d,夏新雨都要坐不住了,他笑着喘着叫苏灼停下,却忘了他坐在什么地方……

当被什么真的‘顶着’时,对方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下面。

小打小闹变成粘粘腻腻的动作戏,夏新雨一只脚的脚跟刚巧蹭在白墙上,每晃一下都会发出细碎的响动。

……等夏新雨光着两条腿,穿着苏灼宽大的衬衣,咬上递过来的苹果时,他已经翻过好几页租房信息了。

小区都挺好的,挑得眼花。

“景泰行吗?我喜欢它那个……后花园,”又被喂了口,夏新雨嚼着:“你看看。”

“甜么?”苏灼问。

坐在夏新雨脚下,捧着一盘切得整整齐齐的果盘。

“甜,”夏新雨叉着自己吃,一腿踩上对方的肩:“问你呢,景泰怎么样啊?”

“听你的。”

苏灼后仰,张大嘴,像个嗷嗷待哺的小雏鸟。

夏新雨笑着低下头,把自己嘴里这块喂给他。

**

一路沉默地回公寓,小远放出便便,坐在小凳子上逗猫玩,目光却一直没离开客厅沙发上的哥哥。

那一缸子的烟灰和烟头。

从进来就没消停过。

人影一动,小远抻着脖子巴巴地张望。

谭钺一手夹烟,一手拎酒,等回来时茶几边多了个单薄的身影,小远坐得方方正正,平视前方。

“一边玩去,别在我这呆着。”

沉甸甸一瓶酒砸茶几上,很响的一声,小远余光一扫,白的,52度。

他无动于衷。

小孩儿被一把揪过耳朵,动作粗鲁,是疼的,但小远眉头都没皱一下,下一刻便承受贯穿耳膜的高声:“滚!!”

似乎右耳也聋了。

尚远远垂下眼睫,抿紧嘴。

谭钺哼笑一声,站起来,还没跨出步,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哥哥认识夏新雨?”

静下来的漫长时间足以说明这个名字不能提。

“关你屁事。”

嗓底结冰,说出来都冻得人哆嗦。

这小孩到底听没听见,谭钺不关心,拎着酒瓶子抬脚就走,就在那一刻腰上狠狠一紧,他震惊地回身,不知抱了个什么一同倒在沙发上……

沙发质感偏硬,一阵颠簸后,谭钺看清了,他身上压着的是小豆丁。

小豆丁抱着他脖子,可以互摸到手肘那么紧,亏了谭钺反射神经没完全废掉,关键时刻雄起,酒瓶子安然落地,他跟着吁出一口气,赶紧往远推一推。

“你是看见蟑螂还是滑倒了?”没这么突然抱人的,谭钺脖子都要被勒断气了:“松开!要行凶啊?”

“不松!”小远斩钉截铁,他抱得死紧,下巴在肩骨上碾压。

谭钺叫了声:“热!”

“不——”小孩后一个字比前一个字还硬还大声:“要!!”

“那你要什么?!”谭钺狠狠抽他的腰:“起开!”

小孩那轴劲又犯了,跟宠物店头次遇到他那时如出一辙,反正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胳膊一点不松劲儿,谭钺火气也给撩上来,照他腰就掐,还钻进衣服底下掐。

小孩子犟起来天王老子都管不了,牙齿咬得咯咯响就是不放,反倒谭钺怂了些,不但不掐了,还给他揉两下。

小远:“……”

反正死活不放,又紧了紧。

“……”

谭钺一口咬他脖子上。

实在是没地方够得着,脖子转一下都费劲,小远穿的是加绒帽衫,半圆的领口很大,他里面没穿,跟着哥哥折腾,正好露出光洁的后颈。

谭钺想也没想就下嘴了,咬上他就后悔了——

他听到小孩儿一声不对味的呻.吟。

跟掐腰有着太过鲜明的区别,咬本身就带着某种暗示,更何况还是脖子,很多人的敏感 带,谭钺懊丧得直想咬舌头,下一刻却浑身一颤——

他的脖子也在被咬。

松软的嘴唇游走着,咬得不重,正因为轻,带着些许的试探,才会撩起更多的身体反应,细密的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汗毛全立起来了。

“小远……你不能咬,先松开……”

出自身体的原始冲动不可能随意控制,谭钺已经尽可能平稳语气,不断,不喘,他不能再在本来就暧昧的味道下再添一把佐料了。

小孩不答应,还狡辩:“你能咬为什么我不能咬?挺舒服的啊!”

“舒服你就咬?!”谭钺听这话就无名火:“能咬么?!”

“怎么不能??”小孩儿还就怼上了:“小远……看过别人也咬的,原来这么舒服啊!”说着意犹未尽地又在谭钺脖子上滑出一道湿凉:“哥哥,你再咬咬小远,舒服的呢。”

谭钺:“……”

额头青筋一爆一爆,他稳定内心,克制那份莫名的躁动,半晌后,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开始了性.教育课。

“人身体上很多区域都会让你觉得舒服,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随意找个人……分享舒服,”谭钺尽量搓词配合小不点的思维:“你这样不对,不能……”

“谁随便了?!”小孩儿不服气地梗脖子:“我哪儿就随便了??我只跟哥哥这样,我就想让哥哥咬我亲我,你掐我腰我都开心,腿都抖了。”

哐啷,酒瓶子终究还是没躲开,被谭钺的一个哆嗦弄倒了。

“酒洒了。”他说。

“没洒。”

小孩儿死拧。

毫无缝隙地勾脖子,全身不但紧贴还腻歪,大冬天谭钺汗流浃背,正要说什么,被小远拦了话:“我就不喜欢哥哥喝酒,不都好久不喝了,反正我这样你也没法喝!以后你一喝酒我就这么缠你!变成蛇,就缠你就缠你……”说着动作一点不含糊,小远死乞白赖地把两条腿往谭钺腿上缠。

本来那个不该有动静的‘地方’就半冲不冲的,还一个劲地摩擦,谭钺万念俱灰地来了一句:“……你真他妈我冤家。”

谭钺这种丧丧的,饱含认命的口吻小远可喜欢了,他知道自己成功了,高兴之余又啃了他哥好几口,抿着咸咸的嘴唇,放开人。

解除酷刑,谭钺直接滑坐到沙发下,用手松了松裤子。

他全身汗都透了,连毛衣带衬衫,揪着领口呼扇,一股股热气往外冒。

小远跟着下来,偏着脸看哥哥。

因为热,哥哥的脸泛起红润,几缕湿哒哒的碎发凝在额头,冬天室内太干还是怎地,哥哥舔了好几下嘴,唇上被唾液弄得湿湿的,好润好有光泽……

不知什么时候,小远又腻腻歪歪地贴过来,右耳露在外边,一个劲儿往谭钺脖窝拱。

刚透点气,谭钺不耐烦地把他从身上往下扒,一道撒着娇的软糯声音:

“哥哥你亲亲我,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