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早上起来时,去打开鸡笼门,数了数鸡的数量,居然少了一只,难道那一只鸡进了我奶奶家的鸡笼。

“秋叶,昨天晚上,我家进贼了,偷走了八只鸡。”我奶奶对我妈说道。

“半夜我就听到鸡笼里的鸡叫得很厉害,我还以为进了黄鼠狼。”我妈说道。

“我听得鸡的尖叫声,就起床看,哪知房门口被椅子堵住了,我大声喊着,那个贼从屋里跑出,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我奶奶说道。

“好厉害的贼,居然进屋偷鸡,人捉鸡时,鸡也会大声嘶叫,难免会吵醒人。待你屋安静了,我又听到下塆有鸡**乱叫声,那贼又偷了另户的鸡了。”我妈说道。

“等我顺开房门口的凳子,再赶出门,贼早已不知去向。”我奶奶说道。

“我家有只鸡不见了,是不是昨晚上了你家的鸡笼?”我妈问道。

“我早上都没看到有你家的鸡,恐怕是昨晚进贼,把那只鸡偷走了。”我奶奶说道。

“你家的门栓很容易让贼弄开,在门外从门缝中伸过刀子,可以挑开门栓。”我妈分析道。

“想想还真是,在晚上栓门后,我就用木杠子顶住门。”我奶奶说道。

我妈把篓子中的花生提到池塘里,洗去花生上的泥土,然后提回家,把一个大簸箕搁在两个高板凳上,就把花生倒进簸箕里。

白天的阳光是充足的,中午更是炽热,白光照得刺眼,正好晒花生。

鸡都是散放着的,鸡不光吃谷,也会吃花生,这照看花生的重任就是我的。

我就在屋里坐着,看着场上的情形,有只母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它正悄悄的向簸箕走去,到得簸箕下,鸡伸着脖子,往上一个跳跃,我在屋里慌忙发出声音驱赶鸡,而鸡站在簸箕边沿东张西望着,我见鸡很大胆,居然没跳下簸箕,我只好走出屋外,抄起一根竹棍向鸡跑去,鸡见我去,慌忙跳下簸箕落荒而逃,我只好返回屋内。

我回屋里喝了一杯凉水,在回厅里坐着时,就看见两只鸡站在簸箕上了,我连忙跑过去,挥动着手中竹竿,两只鸡挥着翅膀飞出老远,我不依不饶地将它们赶了一段路,它们咕咕乱叫着钻进林子里,我才肯罢休。

我妈就找来一根长绳子,一端系在前方树上,绳上系着竹棍,绳一端牵到屋内,我坐在屋里就可以扯动绳子,把鸡吓走。

鸡可是我家的宝,上次我没有钱去买练习本,我就问我妈要钱,“妈,我没练习本用,作业要交到老师那批改的。”

“你爸有几天都没回老屋了,我的手里也没钱,等鸡下蛋了,你拿一个鸡蛋去换一个练习本。”我妈说道。

“妈,鸡窝里不是有个鸡蛋吗?我就拿那个鸡蛋去。”

“那个鸡蛋先别拿,是留给鸡做引子的。”

我见鸡笼上的鸡窝里还没见鸡了,还得等鸡来,我只好耐心地等着,一只花母鸡咯咯的来了,我也不去赶它,免得鸡把蛋下到外面草堆里,鸡伸长着脖子,一跃而起,稳稳地站在木制鸡笼上,随后鸡进了草窝,然后伏进窝里。

过了十多分钟,鸡依旧趴在窝里,没有任何动静,似乎要睡着了,我也等得不耐烦,恨不能到鸡屁股里抠出蛋来,鸡再不下蛋,我下午就要上学迟到,作业也是交不上的,我在另屋焦急等待着。

终于听到鸡欢快的“咯大”声,我快步跑到鸡笼边,把下过蛋的鸡赶走,拿起热乎乎的鸡蛋就走。

我小心的手握着鸡蛋,生怕把鸡蛋摔破,到得小卖部,我将鸡蛋递给售货员,对方给我一个练习本,那个鸡蛋值二角钱。

在夏天时,屋外的温度是很高的,阳光炙烤着大地,不利于在田地里干活。

若是正中午到田里干活,是会中暑的,身体也会吃不消,多半等到下午四点才出门干活,早上也可早起,在太阳还没出来时,就可到农田干活,那时的温度比较凉快些。

我家有两块麻田,在夏天时,麻长的比人还高,很是茂密。待我早上起床,那太阳升得老高了,能晒屁股了。

我睁开眼,第一件事肯定是想到吃了,我在家坐了一会,也不见我妈回,我就只好走到田边,让我妈回来烧饭。

麻田也不远,走过三条田埂就到了,我妈弯着身,首先把一棵麻从根部折断,揪出青的皮子,弃掉白色的光滑的麻秆,我妈熟练地弄着,将一把麻的皮子聚成捆。

“妈,回去做饭了。”我揉着眼说道。

“你这会才起来,就不知道做饭的。”我妈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我不会做饭。”

“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会做饭了。”

“我做的饭,你吃得下去吗?”

“你再等会吧,这一捆还不够。”我妈说道。

我准备走下麻田,看我妈怎么弄麻的皮子的,我穿着拖鞋还没下田,就被我妈阻止了。

“思念,你下田干什么?麻田里都是尖桩子,小心扎到脚。”我妈喊道。

“我看着路走,扎不到地。”我小心翼翼地下脚,选平整的地走。

“你到田埂上树荫下站着,别到田里来。”我妈对我说道。

麻田里留着麻的根部,残余的麻桩**在外,一撮撮一茬茬地分布在田里。

我只好站在一棵柳树下,在一片阴凉里,我看着我妈在麻田里忙碌着。

只到她将手中的一把麻放进一捆麻里,我妈把麻捆扎实,并用钎担将两捆麻挑起,就往家走。

到得离我家比较近的池塘,我妈就将两捆麻放进池塘的水里。

当我妈做了早饭,然后吃了饭后,此时的屋外阳光明媚,温度还没升起来,我妈继续去了麻田。

待得中午十一点,温度升起,阳光强烈,闷热难耐之际,我妈只好离开麻田,挑起两捆麻回家。

她先是将两捆麻扔进水里泡着,然后将早上泡的麻捞起,水淋淋的麻被弄回来。

家里有专门脱皮的刀子,两个旋转的刀子钉在木架上,然后把皮一根根经过刀子,经过脱皮后,所留下的部分才叫麻,经过晾晒后,才可以出售。

我妈将脱麻架放在树荫下,将一捆麻放在木架上,我妈腰围白塑料布,以防水打湿衣赏,她熟练地将一根皮穿过两个转刀,一扯一带间,白麻纤维就出来了。

我和我妈在中午吃过饭后,我妈是要睡午觉的,以补充早上的睡眠,她拿来一块白塑料布铺在厅里的地上,然后就躺在塑料布上,地上凉快些。

待得我妈睡过一小时后,她又站在麻架子旁,开始干活了。

在我家的屋前面有一住户,他是一个孤寡老人,我们喊他姥爹,他家已通了电,还有一台莺歌的黑白电视机,我天天到他家去看电视。

到得傍晚时,我和我妈去了一趟菜园子,我妈提着篓子,篓子里装着镰刀,玉苞都一人多高了,我妈挑些饱满的玉米,须已经黑了的玉米。

“妈,这个玉苞可以吃吧?须都黑了。”我说道。

“可以,把它掰下来吧。”我妈说道。

我用双手掰下玉米,准备将包裹玉米的皮剥下。

“思念,别剥了,回去再剥,把玉米秆带回去给牛吃。”我妈说道。

“妈,这个玉米的须都是白的。”

“不要动,让它长,玉苞还没长大。”

“妈,有些玉米秆很甜的,你给我割一根吧。”

我妈用镰刀钩住玉米秆离地端,稍一用力,玉米秆就断了,她削去枝蔓,留下一截主秆,递给了我。

我先是尝了口玉米秆,若是甜,我就吃下去,若是不甜,我就不吃,就跟吃甘蔗样。

我妈将几根玉米秆连叶子聚在一起,用长叶子将枝蔓捆着,把玉米枝蔓带回去给牛吃。

我妈用锄头将篓子和枝蔓挑起,我跟着我妈回家。

到家后,我妈将玉米枝蔓扔给树底下系着的牛,牛贪婪地大口嚼着绿色的枝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