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仪听见这话,没忍住浑身一颤。

她连忙推开身上的男人,“赵峯琛,别拿我寻开心。”

“你不信我?”

男人的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和感伤,他抓着徽仪的手,语气竟然是那样的真挚。

徽仪当然不信。

他的风流,自从她嫁过门就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虽说,张毓晚怀的孩子不是他的。

可并不代表,他就没和别的女人……欢爱过。

这种话,由他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没什么信服力。

“我们结婚后,你日日在别处风流,你别告诉我,你在别的女人那里只是留宿,什么都不干。”

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会信。

他是个正常男人,外头传的风言风语,苍蝇可不叮无缝的蛋。

见徽仪又气恼了,一向心高气傲的赵峯琛此时就像是个乖顺的小媳妇。

“你亲眼看见我和她们上床了?”

徽仪被这话噎住,这倒是从来没有。

可这并不代表,她就必须要相信赵峯琛。

更何况,如今再争辩这些事情,究竟又有什么意义呢?

“赵峯琛,你是不是也后悔当初把我纳进门了?你恨我,怨我,才会如此待我。”

“赵峯琛,我们好好说开,好吗?你马上就要大婚了,放我走吧,不要一错再错了。”

月光下,赵峯琛的模样如盈盈灯火生生不息,如此明亮的眼眸不曾闪躲,就那般认真地看着她。

“我此生做过许多错事,可唯独娶你这件事,我从未有悔。”

徽仪的手,忍不住一颤。

她也抬起眼眸看向他。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赵峯琛拉扯住她的手,“徽仪,我只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陪我熬过这段时间,好吗?”

徽仪听着他虚弱又低沉的声音。

和刚刚那个心狠手辣夺人性命的赵峯琛简直判若两人。

他的语气甚至带了卑微的恳求,这样的赵峯琛,简直都不像他了。

徽仪的心一阵疼痛,马上就要摸上他肩膀的手,突然停住了。

“只要你不和张毓晚结婚,我就留下。”

徽仪看向他,说道。

赵峯琛先是一愣,他的脸上是欣喜,可紧接着,却又是为难。

“不可能,徽仪,我是一定要娶她的。”

徽仪的手,此时彻底落下了。

她就知道。

可这次,她没有反驳赵峯琛。

她笑了。

像是释怀,又像是不甘后的落寞。

“好。”

她简单的话语,让赵峯琛的心头一痛,他也不明白自己此时的心情。

只觉得,心像是被揉皱了一般令人感到难受。

“赵峯琛,我和你回家,把梅姨放了,另外,给素心安排最好的医生,还有,以后不许控制我的外出。”

“你答应吗?”

只要她能留下,不逃跑,什么都可以。

赵峯琛看向她,冲她点头。

对于失而复得的徽仪,赵峯琛一把抱住了她。

似乎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别离开了,徽仪。”

他将头埋在了徽仪的肩颈之中,说出的话不算清晰。

徽仪目光呆滞,如一片死灰。

她始终没什么表情,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

当晚赵峯琛就将她接回了别墅。

徽仪不想回到少帅府,有张毓晚在,她不想找不痛快。

然而,赵峯琛却觉得外面的任何一个别墅都有再次被攻破的风险。

只有重兵把守的少帅府,才足够安全。

徽仪如今就如同一只提线娃娃,脸上没有丝毫生趣,最终也只是木讷地应允了。

赵峯琛早就看出了徽仪此时的了无生机的样子,他的心口此时也在绞痛。

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让徽仪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他固执又病态地从徽仪的身上索取。

一上午,徽仪都是被他按在**渡过的。

可徽仪从始至终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麻木地接收这向她而来的一切。

“痛。”

徽仪在他的大手于她身下耕作时,轻声痛呼一句。

赵峯琛连忙停下动作。

“哪里不舒服?”

徽仪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小腹。

照他再这么胡闹下去,孩子恐怕会有危险的。

于是,徽仪抽出了他的手,离他远远的。

“别弄了,我们睡觉好不好?赵峯琛?”徽仪故意柔软了语气。

与刚刚在他身下娇滴滴地低喘时一样,柔弱娇软,赵峯琛的大手微微蜷缩。

他将徽仪抱在怀里,轻轻亲吻她的额头道一声:“好。”

徽仪就这样被他牢牢地禁锢在双臂之间,明明还是白天。

而白日时她的头脑也很清晰,如果没记错明天,就是赵峯琛的大婚了。

他这人真的好奇怪。

明明那么爱张毓晚非她不娶,却在结婚之前来和她缠绵,一点也没有要为婚礼准备些什么的意思。

明明在外人面前如此看重这次婚礼,可又为何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又如此轻蔑不屑呢?

徽仪此时躺在柔软的**,身后赵峯琛的呼吸逐渐平缓。

她却毫无困意。

徽仪转过身去,面对着赵峯琛。

不过是几日不见,赵峯琛却沧桑了不少的样子。

嘴角的青色胡茬很明显,那张俊美的脸庞上也充满了疲倦。

他睡得很沉,据她说睡觉也不过四分钟左右,他竟然就很快地睡熟了,看来,这几天,他已经许久未曾合眼了吧。

徽仪睫毛颤动几下,从这怪异的思绪中抽离,微微挣脱开他的手臂。

她穿上睡衣外套,走下楼拨打医院的电话。

她确保了素心如今状况平稳后,长舒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找到梅姨了。

找到梅姨后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法子治好素心,她会给素心和梅姨留下自己所有的首饰嫁妆。

那些足够她们无忧无虑地过活一辈子了。

而她自己,是依旧要离开。

她早就明白,赵峯琛那样极端的人,只得顺着他,假意奉承他就好,明日他的大婚日,就是他的逃跑时。

等到徽仪到了法国,他也无能为力。

而用不了多久,他也就会忘了她。

毕竟,他和张毓晚很快就要新婚燕尔了,像她这样能为他提供身体的女人数不胜数,他不会一辈子单恋他一枝花的。

徽仪确信这一切。

她放下电话,心事颇重地站起身。

却在刚迈开步子的时候,被面前来势汹汹走来的人挡住了去路。

“呵,我以为你这辈子不会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