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能看清赵峯琛那张被光晕染到模糊的脸庞。
下一秒,赵峯琛直接拿出腰间的左轮手枪。
对着男人连开三枪。
那男人甚至没有几乎嘶吼一声,就那样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地上。
“小张少爷,因公殉职,抬下去吧。”
赵峯琛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冷冷地说着。
其他士兵们此时都彻底吓傻了。
但还是忍着惊慌去把那男人的尸体捡走。
这个自持家世与自身高傲的男人,就是自作主张乱讲话,因此而死。
众人更加明白,少帅不是好招惹的人,以后在他面前说话可要注意一些。
而此时的徽仪,颤抖着身体,将自己缩得更加靠后。
他对自己的下属都能这么狠,那如今的梅姨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徽仪甚至不敢细想。
此时,屋内的人群已经褪去,赵峯琛也走了出屋子。
徽仪听着周围都陷入了寂静之中,她才终于站起身来。
她该怎么办?
赵峯琛为什么还要找她?甚至不惜抓走了梅姨。
徽仪的脑袋很乱,她根本理不清,此时究竟该信任谁,又该逃离谁?
徽仪认真心口的疼痛吃下梅姨给她的药物,平缓了心跳。
她此时不想要管其他的了,她必须要救素心还有梅姨。
如果,别人因她而受到如此牵连,她又怎能安心离去呢?
徽仪立刻也冲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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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天色实在太黑了,若不是天上还有几颗星星,徽仪根本看不清路途。
她拿出自己腰间的那把勃朗宁手枪,那是赵峯琛曾送给她的。
赵峯琛还没来得及教过她开枪,可现在,唯一能用来防身的恐怕只有它了。
徽仪想得出神,迈着小碎步走在这黑夜里。
突然,一阵寒风。
吹得她汗毛倒立。
徽仪还没来得及打颤,脖子便被狠狠遏制住。
男人急促的呼吸声响彻耳畔。
徽仪被狠狠地调转过去。
“你……”
是赵峯琛!
他不是已经开车和部下走了吗?
徽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同样如此。
不过,他的眼中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
不知是否是这无辄黑夜让她有些眼花,她似乎瞥见了他眼角竟然有晶莹的泪珠。
“小骗子,叫我好找。”
赵峯琛的大手死死攥住徽仪的两个胳膊,让她感到疼痛。
“放开我,赵峯琛。”
徽仪怒声呵斥着他。
他现在来装什么深情?
见死不救的是他,虐待她的救命恩人的也是他,如今却假惺惺地说着,找了她许久?
赵峯琛却不管徽仪的怒喝,而是一把将她扛在了肩膀上。
徽仪胡乱踢着双脚。
赵峯琛却依旧把得很稳。
他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非常快步疾走。
等徽仪从晃晃悠悠中回神时,赵峯琛竟然又将她重新带回了梅姨的院子。
此时四下无人,周遭只有彼此炙热急促的呼吸声。
赵峯琛将屋内点亮。
他回眸,一寸不让地看向徽仪。
而徽仪此时蜷缩在角落里,不明白赵峯琛究竟要干什么。
赵峯琛突然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徽仪的脚踝,将她狠狠拽到自己身下。
“为什么不回家找我,你知不知我……”
‘啪——’
徽仪还没等赵峯琛说完话,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脸上。
“赵峯琛你快放了梅姨!”
“是她救了我,你却那般对她,你是不是人?”
赵峯琛没有因为那一巴掌生气。
对于徽仪,他总是能够生出无数的耐心。
可赵峯琛却还在气头上,他以为她死了,她知不知道,他就快要疯了?
他甚至想好了,她若是死了,要让所有人都替她偿命!
徽仪看不懂赵峯琛那如恶狼一般的眼神。
赵峯琛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舌头**撬开了她的嘴。
缠绵悱恻,拼命纠缠。
他就如同一只猛兽,恨不得将徽仪吃下肚中。
徽仪害怕地闭上眼睛,可闭上眼时,她的嘴角竟然尝到了眼泪的苦涩滋味?
不是她的泪水,那会是谁的?
徽仪睁开眼睛,可她还没等看清是否是赵峯琛在流泪,赵峯琛已经放开了她。
“和我回家。”
赵峯琛站在不远处说道。
徽仪听见这话,没忍住一声冷笑。
“回家?我没有家了。”
“赵峯琛,你就当世人传言中坠崖身亡的徽仪真的死了吧,我不会随你回去的。”
赵峯琛听见这话,猛地转过身来,掐住徽仪的胳膊,生怕她跑了似的。
徽仪拼命甩开他的手,无果。
她彻底愤怒了:“你和张毓晚过几日就要大婚了,怎么?你就那么希望我给你当伴娘吗?”
“赵峯琛,算我求求你,我大难不死,别再让我卷入你们那些争端了。”
“我们本来就该互不相欠!”
徽仪说完这话,不可一世的赵峯琛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
因为他,她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卷入争端。
“你今天不是带了枪?怎么不拿出来?”
徽仪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捂住口袋。
她的手钻进去,想要掏出那把手枪,可她又在犹豫些什么。
而下一秒,赵峯琛直接抓住她的手,将那枪塞到了徽仪的手中。
徽仪惊恐地看着他。
刚刚他抬手就三枪杀死手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她害怕。
赵峯琛似乎看出了她的震颤与惊恐。
于是更进一步贴了上去。
二人的呼吸交织,徽仪隐隐约约能闻到一股火药味。
“徽仪,杀了我。”
赵峯琛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徽仪的手差点没握住枪。
赵峯琛是疯了吗?
杀了他?
即使徽仪的嘴里总是说着凶狠的话语,可她从来都不是那么恨的人。
她颤抖着手,心口也在隐隐作痛。
徽仪拼命地与他拉开距离,躲在了火炕的床尾。
赵峯琛却上前一步,伸出手,将徽仪猛地拽到他的身前。
“过来。”
低沉沙哑的声音,以及他身上的烟草味道。
这几日,他究竟是抽了多少烟?
他把住徽仪的手,将那枪支抵在他柔软的心脏处。
“动手啊,徽仪,为什么不动手?”
徽仪此时几乎喘不上气来。
赵峯琛攥住她微微发红的手,按着她的指尖,准备扣动扳机。
徽仪彻底慌乱。
赵峯琛这个疯子,他要来真的?
‘砰——’
一声枪响,溢出鲜红的血液,红彤彤的颜色逐渐浸湿了整个手臂的衬衫。
徽仪还是不敢。
在赵峯琛扣动扳机对准他自己心脏的那一瞬间,徽仪猛地推开那枪口。
打在了赵峯琛的胳膊上。
徽仪此时彻底被吓傻了,忍不住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拼命摇头。
“你个疯子,住手!”
她是恨他,可却看不得让他死,还死在自己的手下。
也许这就是一段孽缘吧,剪不断,理还乱。
“还要继续恨我吗?嗯?”
赵峯琛说完这话,俯首,出其不意地重重压在她的唇上。
凌虐似的啃咬吸吮她的双唇,如狂风暴雨倾盆。
“住手,赵峯琛。”
徽仪此时反应过来,有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我胸口疼,你别碰我了。”
徽仪此时捂住胸口剧烈地震颤,刚刚开枪的事情让她的情绪起伏太大了。
赵峯琛此时也意识到徽仪的确不舒服。
他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
狠狠刺向自己的胸前。
徽仪又是一声惊呼。
“你干什么?”
“从今以后,我要和你共苦,你受伤,我就要也要加倍承受。”
“我不会再让你独自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