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仪立刻瞪大眼睛,看向张毓晚。
张毓晚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有些做贼心虚地偏过头。
徽仪算是明白了张毓晚的那句,‘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看来张毓晚早就偷偷抱上赵趵宽这条大腿了。
赵趵宽这样一个独裁者,怎么可能允许赵峯琛有后呢?
那对他来说,是一种威胁。
他绝不会允许的。
徽仪此时此刻的恐惧到达了顶峰。
赵趵宽是个男人,还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
她注定是斗不过他的。
“怎么?你连一个未出世的小孩子都怕?赵大公子,你也不过如此。”
徽仪故意嘲讽他。
赵趵宽很明显被徽仪这副大胆子惊讶到,他饶有性质地笑了起来。
徽仪趁此机会一把夺走他手中的枪,抵在他的脑门上。
赵趵宽依旧不急不躁,抬了抬眼皮。
而此时的气氛彻底进入白热化阶段。
整个屋内的士兵都向着徽仪的方向,举起手枪。
徽仪知道,但凡现在自己有一个差错,那么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打成筛子。
她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良久,她才勉强稳准心神。
“大家不要慌张,不要信这个卑鄙小人的话语,赵峯琛没有死。”
徽仪向着舞台下的众人呐喊着。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稳住民心。
这个时候是赌一把的时候了。
她赌赵峯琛绝对没有死。
而倘若他没有死,那么现在,绝不能允许女眷们的勒索信送出去,一旦官员们护妻心切,拥护赵趵宽发动政变。
那么,事情的性质就彻底变了……
赵家的几位女眷见到这样的徽仪,都惊讶不已。
一向没有存在感又怂包的徽仪,竟然能在这样的危急场面控场,她就像是个领导者,威严又有信服力。
“怎么可能?二姨太你别傻了,你没看见你们家少帅的准未婚妻如今站在哪个阵营吗?”
“是啊,你还是别害了大家了,少帅已死,我们该拥立新的少帅了!”
台下的几位女眷七嘴八舌地说着。
“大家!如果赵峯琛真的死了,他还会如此着急篡位吗?别被恐吓吓坏了头脑!”
徽仪干脆利落地说着。
像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有了不少人开始倒戈。
但还是有些女眷,依旧不信她的鬼话,当她是垂死挣扎,话语根本算不得真。
徽仪此时心中焦急万分。
一旦让赵趵宽成功政变,那么徽仪将会死无全尸。
就在她瞎想的时刻,赵趵宽此时耐心全无,一把夺走了徽仪手上的枪。
徽仪的脑袋上重新抵上枪支。
“二姨太,我敬你是个临危不惧能主持大局的,只不过,你跟了赵峯琛。”
“很不幸,你今天必须死了……”
说完,赵趵宽就扣动扳机。
‘砰——’一声枪响。
只不过响的不是赵趵宽手中的这支。
而是大厅门口的那支。
赵峯琛此时骑着一匹棕色烈马,军靴轻踩,翻身下马。
而此时的赵趵宽脑门上出现一个不断喷血的血窟窿。
今天必须死的……是他。
徽仪的脸上被喷溅上新鲜的血液,整个人一愣,浑身颤抖。
几乎控制不住要晕厥,下一秒,赵峯琛的大手稳稳揽过徽仪的腰。
熟悉的香烟和苦艾交织的气息,徽仪忍不住红了眼。
“别怕,我回来了。”
赵峯琛的语气温柔,那双明亮漆黑的眼眸柔情地看着徽仪。
徽仪此时还喘着粗气,突然大哭出声。
赵峯琛立刻将她搂在怀里。
任由她拿自己的军装当手帕,鼻涕泪水乱蹭。
徽仪抬起眼眸,忍不住冲着他胸口锤上一拳,控诉自己这些日子度过的艰难又痛苦。
赵峯琛的嘴唇微微惨白,自己做完手术才能下床,伤口还没愈合。
可他不想让徽仪担忧,于是什么也没说。
只是低垂眼睫,看着身下苦恼的女人,良久,才笑着说了一句:“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