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敢……?”张毓晚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徽仪笑着挥舞了两下手中的麦克风。
接着扔给了张毓晚。
这下,什么谣言都已经不攻自破了。
徽仪什么都不需要解释,毕竟,张毓晚已经替她向众人解释了全部了。
张毓晚看向徽仪那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她此时不断喘着粗气,她一定也是惊慌无措又难以相信吧。
毕竟,在与徽仪的争斗中,她永远仗着赵峯琛的偏爱处于上风。
“张毓晚,我从前不屑和你斗,只是我不想,而不是我不能。”
“我爱新觉罗·徽仪也不是一个甘心在后院和女人扯头花的女人,你爱的赵峯琛,过去,我不屑和你争,未来也一样。”
“现在,我们彻底扯平了,如果以后,你再敢对我的孩子怎么样,我绝对不会姑息。”
张毓晚握紧拳头,她忍住了想要冲上去和徽仪厮打在一起的冲动。
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允许她发怒,楼下还有一波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徽仪。”
张毓晚突然释怀一笑。
赵峯琛如今生死不明,张毓晚早就和孙芳烃暗自勾结在一起,只要她们抱进日本人的大腿。
赵峯琛不在奉京,收拾徽仪那不是轻而易举?
此时的屋外头已经站了不少人。
毕竟,楼下都听见了张毓晚的声音,赵瑾云还是第一个冲进来的。
见到张毓晚她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你骗我,你不是和我说是她故意害你流产?我才为你讨回公道,你嘴里究竟有没有一句实话?”
张毓晚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裂痕。
接着又扬起笑脸,一副丝毫不慌张的样子。
“呵,三妹妹,哪儿的话,是你主动出头,我可没逼着你啊。”
张毓晚此时也丝毫不掩盖自己的丑恶嘴脸了。
赵瑾云被气得颤抖,指着她开始发脾气。
徽仪此时微微皱眉。
虽然大仇得报后的快感让她感到痛快,可她却也不至于得意忘形,她意识到一点。
张毓晚这架势是准备和赵瑾云撕破脸皮了?
她竟然装都不装一下。
徽仪突然联想到了什么。
最近的传言都说赵峯琛死在了前往北京的路途中,而张毓晚这样消息灵通的人,不会不知道的。
那她现在敢和赵瑾云如此态度,是不是也在说明着,她已经找好了新的靠山?
联想到这几日她的早出晚归,并且身上一股男人抽的香烟味,不难猜到些什么……
而徽仪此时,不知为何,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徽仪不再理睬屋内的张毓晚和赵瑾云在吵些什么,她推开挤在门口的人群。
走向大厅,这里已经没什么人待在这里了。
然而大厅的外面,却不知何时站满了一群守卫。
那种不好的预感让她更加慌张。
她走到门口,想要出去。
可却被卫兵一把拉住,凶巴巴地将她捉了回去。
“这是要干什么去啊?”徽仪身后突然传来刘兰芝的声音。
她浑身一颤,转过头去。
刘兰芝依旧一脸笑意,不过那表情实在瘆人。
“太太,我有些疲乏了,想要回家。”徽仪试探性的问出口。
刘兰芝却挑眉微笑:“怎么回去这么早呢?现在你可是整个宴会的主角了啊。”
这个宴会主角说得是什么意思,徽仪自然懂得。
说得不就是徽仪算计张毓晚的事情吗?
她这算是在怪罪徽仪搅局吗?
徽仪还在瞎想,便看到身旁也有几位女士想要出去,却被拦截。
徽仪眉心一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转头看向刘兰芝。
刘兰芝却依旧阴森森地笑着。
“刘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扣住我们女眷在你们家,怎么?办宴会,还有不让客人走这一说?”
很明显,这是一场鸿门宴了。
不单单是针对徽仪的,是整个奉京的上流圈层。
徽仪仔细看了,整个奉系高层的内部官员的妻女都来了,当今元帅和少帅远在北京,这样的扣留,是准备逼宫了吗?
可赵峯琛和元帅的死讯还未传回来,他们是怎么敢的?
然而若是真如此,那张毓晚又是怎么敢在此时嚣张的?
徽仪不断地头脑风暴着,直到走神时,不小心看见了今天在场的唯一男性。
孙芳烃站在无人角落里,那处没有灯光,更加衬得他整个人神秘可怖。
徽仪的脑袋像是突然被搭上一根线路一样,明白了怎么回事。
张毓晚、孙芳烃、赵趵宽、刘兰芝几人关系错综复杂,但无疑,此时的他们已经上了同一条贼船。
他们想要的是颠覆争权,拥护赵趵宽取而代之。
而下一秒,没有明确回答徽仪问题的刘兰芝转过头。
看向其他几个叫嚣着要出去的女眷。
“都安静些,今天,谁都不能走。”刘兰芝的嗓音不算小,这样的话,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堂。
她这话一出,厅内的女眷全都乱了套,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还有些没搞清楚状况的硬要向外冲。
徽仪转过头,看向张毓晚踩着高跟鞋得意洋洋地走出来,靠近刘兰芝。
她的想法彻底落实了。
赵趵宽要政变!
“我准备了信纸,现在劳烦各位给家中家主写个信吧,至于信的内容……各位自个儿斟酌。”刘兰芝站在台上,依旧笑意盈盈。
这下,屋内的人就算再傻也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你们这算怎么回事?那我们做要挟是吗?”
“你们要不要脸啊?元帅还没死,你们就打算篡位政变?我是不会让你用我去要挟我父亲去支持你家那个瘸腿少帅的!”
说话的那位是白部长家的女儿,她在奉京是出了名的为人刚烈正直。
她不肯屈服,一身傲骨,说完,她就冲着门口走去,她身后还带着几个女保镖,想要硬冲出去。
可显然,她低估了赵趵宽政变的决心,以及狠厉程度。
‘砰——’一声枪响让乌央乌央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顺着枪声大作的地方看过去。
转角处缓缓推出一个轮椅,上面坐着的正是赵趵宽。
他那张英俊的面孔上勾起一抹笑,轻轻吹了吹自己冒烟的枪口。
“谁敢硬闯,下场就是她这样。”
此时的白女士脑门上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血窟窿,紧接着,白女士以及身旁的几个女保镖全部倒在地上。
没了气息……
这一下,更是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包括徽仪。
徽仪没料到赵趵宽竟然如此狠,竟然公开射击杀害了白部长的女儿。
要知道,在场的名媛中也有不少各大报社的记者,他这样的行径,简直暴虐……
屋内的女人们各自抱团缩在一起,生怕自己就会变成下一个白小姐。
徽仪皱起眉头,站在离赵趵宽不远处。
突然,她的身后突然挤过来一个人。
徽仪回头看去,是赵瑾云偷偷来拉住了徽仪的衣角。
张毓晚如今和她闹掰,在这样的危急情况下,她能依赖的似乎只有徽仪了。
徽仪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任由她拉着自己。
而紧接着,台上的赵趵宽眯了眯眼,看向了徽仪这边。
他转头冲着自己的手下示意。
立马就冲出来一波人,将徽仪和赵瑾云,还有元帅的其他几房姨太太推搡在一起。
“大哥,你究竟要做什么!”赵瑾云此时憋了好大一股劲儿才说出口。
赵趵宽笑了笑。
“傻孩子,能做什么?你乖乖听话,大哥不会苛待你的。”
“大哥,你这是谋权篡位,爹回来,一定会打死你的!”
面对赵瑾云的威胁,赵趵宽大笑了起来。
“爹他回不来了。”
赵瑾云一听这话顿时抬起眼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你二哥也回不来了,他们都只有一个字,死!”
徽仪此时站在赵瑾云身旁,赵瑾云在听见赵趵宽地话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是她护住了她。
徽仪此时强迫自己稳住心神。
不,赵峯琛不可能死。
不是她嘴硬,而是她有预感。
若赵峯琛真的死了,赵趵宽不会如此急躁地来困住奉京女眷,来逼迫高层承认他的地位。
反而,他是在害怕些什么。
他害怕自己不早些动手,等到赵峯琛杀回来,就晚了。
“你就是老二的那个姨太太?”赵趵宽突然提到了徽仪。
徽仪浑身一颤,抬起头,对视上他的眼眸。
赵趵宽却下一秒抓住徽仪的脸,来回摆弄着瞧着看。
徽仪猛地被他一拽,倾倒在他的身旁。
赵趵宽用极小的声音,压低嗓音道:“我听说……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