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仪还在悲伤的情绪中不能回神时,门口瞬时冲出一批军队人马,包围了整个别墅。
朱云川这时也才匆匆进入大厅。
在远处打手势,示意赵峯琛已经控制了所有人。
等朱云川跑过来时,神色有些凝重趴到赵峯琛的耳边:“少帅,没有捉到孙芳烃,又让这个老狐狸给跑了。”
由于朱云川离赵峯琛很近很小声地说着。
徽仪也听见了。
赵峯琛的眼眸如墨凝重,压低眉头冷哼一声。
直到怀中的徽仪忍不住一颤,他才回神。
“看来,事情变得有趣了,阿川。”
赵峯琛勾起唇角轻轻一笑。
徽仪却看不太懂当前的局势是什么。
甚至,在赵峯琛出现的瞬间,她原本梳理好的脉络就彻底乱了。
赵峯琛怎么回赶回来?元帅呢?
还有,他现在可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长兄,该怎样给众人一个交代?
徽仪在那乱心思,却在下一秒。
‘砰——’徽仪的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这发子弹射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兰芝。
而杀害她的人,是餐厅内的一名服务人员。
这突如其来又不可思议的场景又一次吓坏众人,许多女眷惊呼尖叫。
这一下午,几乎是被枪声充斥着度过的。
没人知道一个服务生,为什么好好的,突然杀害了刘兰芝?
士兵立刻去逮捕住了那位女服务生。
刚要缉拿深问,可紧接着,那服务生的嘴里就流出一行鲜血。
她竟然服毒自尽了……
徽仪失神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女子。
刚刚掏枪时那专业的动作,竟然还完备了自尽的药物。
很明显,她是特意被雇佣来杀害刘兰芝的。
朱云川跑去简单地检查了一圈那女人。
良久,才跑回来,站在徽仪和赵峯琛的面前。
“没有任何生命特征了,身上也没有任何可探寻的信息。”
“不过……这口牙,这罗圈腿,看着倒像日本人。”朱云川大胆地猜测。
赵峯琛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是点点头。
“峯琛,我就知道你没事,我担心死你了……”
张毓晚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下挤走了徽仪,紧紧抱住赵峯琛。
徽仪有些怔愣,但很快也回神。
赵峯琛如今是鬼门关头走上一遭,一定是尤为想念张毓晚的。
她还是别参和的好。
赵峯琛死而复生,她也保住了自己的孩子,这样的结局已经是很好的了。
只不过……赵峯琛应该还不知道,张毓晚对他并不忠诚吧……
而赵峯琛此时眼眸还在注视着徽仪。
见到徽仪转过身头也不回地重新挤回人群中,他顿时心中堵塞郁闷,舔了舔牙根。
“峯琛,我听闻你受伤了,现在怎么样?好没好些?”
“呜呜,峯琛,我想过了,如果你有事,我也不想活了,你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张毓晚一脸泪水横流,演得情深意切。
殊不知,在赵峯琛传出死讯的那几日,她早就变卖了赵峯琛送她的大部分家产。
买好了逃去日本的票。
甚至不惜和赵趵宽夫妻二人勾结篡位,只求万无一失。
毕竟日本人对于赵峯琛这个铁骨铮铮不肯出卖主权的少帅,很不满。
可赵趵宽就不是了。
南满铁路的事情,就少不了赵趵宽背后的捣乱,才能让日本人获得可乘之机。
老天也是疼惜她的。
赵趵宽被赵峯琛一枪毙命,刘兰芝更是被日本人派来伪装成服务生的特务杀害。
那么,现在没人再知道真相。
张毓晚又可以完美隐身于这起案子的背后。
她得意洋洋地靠在赵峯琛的胸口。
却在突然间,赵峯琛拉住她的肩膀,向外推。
张毓晚抬起眼眸,看向赵峯琛。
男人冷冽俊美的脸庞上疏离万分,整个人有些不屑和冷傲:“毓晚,你说得是真的吗?”
他说这话时带着浅浅的笑意。
不过,那个笑容不知为何,让张毓晚觉得浑身一冷。
“真的,真的,峯琛,我在想,你若去世了,我们却还未完婚,我做不了你的妻子,那就陪你一起死,我们就算在地府里也要完婚。”
张毓晚这话说得情意绵绵,她的声音不小。
台下的人,此时听的七七八八。
不时有些人开始感慨,这二人还真是情深意重,生死相随啊。
这样危急见真情的时刻真是感天动地。
不愧是奉京出了名的一对金童玉女。
徽仪却冷冷地听着,心中思绪乱如麻。
赵峯琛此时终于从徽仪的那处回神,抽回目光,看向张毓晚。
他伸出手勾了勾她的卷发。
“是啊,那你就下地府,再去和我结婚。”
这话明明是在回应她情意的话语。
可是为何,听起来这么怪?
好像真的咒她去死一样。
张毓晚讪笑,想要扯开这个话题。
赵峯琛则顺势推开了她。
他的神情和刚刚抱着徽仪的模样,大相径庭。
仿佛张毓晚是什么恶臭的垃圾,连忙躲避。
只不过众人都没瞧见,只有张毓晚自己感受到了,她微微一愣。
“二哥,你别信她,她就是个骗子!她欺骗你的感情,还骗我,她说不定就是个汉奸!”
赵瑾云不知何时跑了过来,义愤填膺地指着张毓晚鼻子骂。
张毓晚微微瞪圆眼睛。
坏了,忘了这个小祖宗了。
可下一秒,赵峯琛却挡在了她的面前,护住了她。
“好了瑾云,不要乱说。”
他竟然还在维护张毓晚!
赵瑾云心里暗骂,二哥实在是被张毓晚这个女人迷走了七魂六魄。
他难道不知道,他没来之前,他的好未婚妻都已经站队赵趵宽一家了。
那对于他来说,可是**裸的背叛啊!
这样子他都能原谅,他是真的爱惨张毓晚了吧!
徽仪也就这样站在人群中,看着台上的这场热闹的‘戏剧’。
她安慰自己。
赵峯琛平安就好。
自己也通过这次,澄清了张毓晚对她的陷害。
以后,她们三个之间,就扯平了。
赵峯琛的人指挥着疏散了乱哄哄的人群。
这样闹了一小天的一场惊恐闹局,也就此结束。
徽仪也被朱云川亲自护送回了少帅府。
“你不是说赵峯琛不妙了,他今日戎马归来,看起来可不像不妙,朱云川,你为什么骗我?”
路上徽仪也缓过来了心神,这几日和朱云川的相处,和他也熟络了不少。
于是,也没控制住脾气质问他。
她想起了他这几日总是暗示她,赵峯琛或将死亡了。
害的她这几日心神不定的。
朱云川开着车,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先是一愣,接着皎洁一笑。
“可是少帅真的受了很严重的伤,刚做完手术就不顾元帅阻拦下床回来,北京和奉京离得可不近,平安归来,已是不易。”
“而且,他是为了……总之,是怕某些人出了生命危险啊,所以才快马加鞭,也不顾孱弱不堪的身躯。”
“哎,少帅啊可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徽仪听着他这段长长的牢骚,没什么情绪起伏。
只觉得赵峯琛可怜。
赵峯琛如此拼命,只为了见到张毓晚,可张毓晚却早就与别人暗通曲款了。
他还不知道呢,真可怜。
朱云川自是不知道徽仪曲解了他的话语,在前面洋洋自得。
他想,真该让少帅给他涨工资,他简直是为少帅幸福添砖加瓦的最大助力人。
“哦,那他还真是一个情深意重的人啊——”
徽仪木讷着目光,心头微微发疼。
两人就这样各说各话,心怀各异的回到了少帅府。
徽仪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房间。
却在打开门的时候,发现赵峯琛坐在了她卧室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