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九思缓缓从她的身上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徽仪一眼。
徽仪的心砰砰直跳,赵峯琛是来救她了吗?
此时封九思轻笑着伸出手摩挲着徽仪被亲得红肿的樱唇,惹得徽仪一阵战栗。
男人抬起头漫不经心地问外面的心腹。
“赵峯琛说来做什么吗?”
“听赵督军的意思,好像是带未婚妻参加拍卖会,给夫人拍一副结婚首饰。”
这话说完,徽仪的心仿佛沉到了肚子里。
原来,只是为了哄张毓晚开心而已。
封九思听见这话笑意加大,眼神戏谑地看向徽仪。
仿佛在嘲笑她此时的卑微。
“走吧,既如此,那就好好接待接待他。”
封九思说着,就来拉扯徽仪。
徽仪才不想去自取其辱,推开封九思的手。
“你别忘了你弟弟现在还在我手里,我说过,你今天只要让我满意,我就放了他。”
封九思此时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徽仪,那模样是除了赵峯琛外唯一让她无端生畏的男人。
徽仪的衣服被撕扯坏了,于是穿了一套封九思准备的旗袍。
不似她惯常爱穿的传统旗装,这旗袍岔开得很高,将徽仪那双藕玉般的修长白腿展露出来,贴合身形的旗袍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前凸后翘。
她被迫挽着封九思的胳膊走向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包厢之中。
走过屏风,便见到了赵峯琛和张毓晚。
张毓晚见到徽仪很惊讶,她敌意的目光从上至下打量了徽仪一遍,一声冷笑。
可一旁的赵峯琛却很平静,他凉薄的眼神一如既往。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徽仪就是一个陌生女人。
他的女人现在被一个陌生男人挽着胳膊,他也毫无情绪,是在担心一旁的张毓晚吃醋,才不敢表露吧?
想到这,徽仪更加自卑地垂下眼眸,不敢再看。
封九思趁机一把揽过她的细腰,将她向着自己身体里按,那姿势暧昧至极。
徽仪想要反抗,却被他在突然咬住耳垂。
“他是不会管你和你弟弟的,我才是,决定你生死的主人。”
徽仪听后,不死心地抬起头看向赵峯琛。
果然,不远处的男人此时只是翘着修长的腿漫不经心地看了徽仪一眼,接着又重新看向下面那咿咿呀呀唱戏的大戏台。
可谓冷漠至极,嫌恶不堪。
徽仪反抗的手彻底瘫软了,认命般地松软了身子,任由封九思怀抱。
“赵督军好雅致啊,怎么突然想着来我这了?”
赵峯琛缓缓转身,冷漠疏离地看了他一眼。
封九思知道赵峯琛一向是这副臭脾气,可却还是颇为耐心地继续说道。
“大元帅让你办理的京郊铁路失踪案,进展如何啊?”
如今政局紧张,国民军如火如荼地讨伐各路军阀。
大元帅统辖的奉京以及其余三省,虽最为强大,却依赖帝国主义国家。
而这案子恰好牵扯了许多英国人和日本人,国际性质的案件若是查不清,后果,就连大元帅都承担不起。
赵峯琛那波澜不惊的眸子终于有了情绪。
“不知道封老板对于政事也感兴趣?”
封九思那张好看的脸笑起来本该更加俊朗,可他却笑得很诡异。
“不感兴趣,不过,我这边得到了些有用的信息,说不定可以帮助督军。”
“条件?”
封九思笑意加深,突然一把将旁边的徽仪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用她换,督军觉得怎么样?”
赵峯琛看了两人一眼,他猛吸一口雪茄,吐出滚滚圆圈,徽仪看不清他此时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她,我早就玩腻了,想要,便能要走。”
他冷漠又戏谑地说着。
原本一旁屏气凝神的张毓晚听见这话,嗤笑一声。
仿佛在嘲笑徽仪。
她伸出小手抚摸赵峯琛的胸膛,身子也靠在他身上。
二人旁若无人的恩爱,让徽仪更加无地自容。
徽仪不争气地湿润了眼眶。
虽然她早就清楚赵峯琛不爱自己。
可当听见他这无情的话语时,还是难过的心口绞痛。
“不过·····封老板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我赵峯琛从来不屑用女人去换取情报。”
赵峯琛原本凉薄的眼神此时正好看向徽仪,徽仪看得出他此时明显带着怒意。
一旁的封九思却在此时突然大笑。
爽朗的笑声穿透整个包厢,只有赵峯琛清楚,他因何而笑。
“可我若是非说,我要定了她呢?”
封九思说着还亲昵地亲了亲徽仪的脸庞。
赵峯琛不语,可那眼神却通红死死盯着徽仪看。
一旁的张毓晚难得头脑清醒。
她知道,封九思这是故意在和赵峯琛抬杠。
饶是她再厌恶这个格格,却也不得不为了维护自己未婚夫的面子,说几句。
“也不知,她有什么好,值得封老板如此不念旧情的和我家峯琛争,拜月楼来了几个新的歌女,不如明日我给您带来看看?”
张毓晚自作主张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替他开口。
这话成功先惹得了封九思一声冷笑。
“拜月楼出来的下贱东西,哪有资格和她比?”
下贱东西?
封九思这话是在打张毓晚的脸,张毓晚就是拜月楼出来的,更是奉京上流社会有名的交际花。
果然,张毓晚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顾及到封九思的身份只得吃下哑巴亏,气得眼眶通红也不敢多说。
“更何况,此等美人,床下一本正经,**又骚又浪,谁舍其而取其他呢?”
封九思继续补充了一句相当露骨的话。
徽仪连忙气恼地推搡了他一把,她愤怒极了。
可这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却是如撒娇一般。
徽仪苍白着脸,视线再一次与赵峯琛相撞。
这次,她看清了,他眼尾猩红,带着嗜血般的寒意,让她的心脏猛然一颤。
他竟然也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情绪吗······
“听这话,封老板这是已经睡过美人了?”
张毓晚一改神色,不怀好意地看着徽仪。
赵峯琛这人最为精神洁癖,被别人碰过的女人,他定会像是扔破鞋一样毫不留情地丢弃。
徽仪想要辩驳,可她的双手突然被封九思私下轻轻掐了一下。
这是,不让她说实话?
徽仪的眼神也清明了些。
是啊,有什么好辩驳的,赵峯琛误不误会都一样,他对自己从不上心。
只要救出弟弟,她就要去法国,离他们都远远的,再也不与他有所纠缠。
徽仪转过头,没有说话,反而将身体更加贴近封九思。
她主动伸出手揽住封九思的脖子,也学着他的模样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你现在就答应我放了我弟弟,我就不揭穿你。”
封九思挑眉,二人如此贴近,鼻息间传递丝丝热气。
“亲我一口,我便什么都答应你。”
他的嗓音沙哑,带着勾人的尾音。
徽仪不敢看周围的一切,她生怕自己多犹豫一秒,就会丧失了积攒的决心。
少女的柔软湿润的唇瓣如约而至在封九思的脸颊处,留下馨香暧昧。
封九思微楞,似乎没料到女孩如此有决心却只是纯情的简单一吻。
他的眼中又恢复了浓厚的情欲,抓住徽仪的脸颊,想要继续亲吻。
‘啪——’
一声震耳欲聋的杯子碎裂声响在包厢内响彻。
徽仪如受惊的兔子,微微缩了缩身子回头看去。
是赵峯琛摔破了杯子。
张毓晚嚷嚷着他的不小心,屋内下人热闹地忙活起来。
可徽仪却总是能在嘈杂的周遭中对视上他的眼眸。
他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