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给哪个老男人做妾,又攀上了少帅?呵,你开个价,我给你十倍,你也陪我一晚,如何啊?”

“毕竟,我也想玩玩,少帅玩过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他说着,嘴角弧度不自然的牵扯一脸肥肉,显得极为猥琐。

徽仪一张好看的脸蛋上顿时升腾起一股怒意,眉头紧蹙,可她却强压住了自己的情绪。

摸了摸自己的孕肚。

她不能情绪过于激动,这几日才见好的身体,可经不起她的折腾。

徽仪冷静下来,听刘瑞先的话,他似乎并不知道,她就是赵峯琛的女人。

徽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想过多理睬。

她转身拿起书就要走,却被刘瑞先一把抓住了手腕。

“呦呦呦,你一个破清洁工还拿几本书在那看啊,你认识字吗你?小爷我学识比你高了不知多少,用不用我教教你啊?”

他后面说着说着就开始上手去摸徽仪的脸了。

徽仪厌恶至极连忙躲闪,这却惹来了刘瑞先的不满。

他一把掐住徽仪的脸道:“你知不知道老子爹是谁?现在日本人关于铁路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赵峯琛一定没想到,现在我爹做话事人了。”

“等着吧,过几天的晚宴,上次那个仇,我一定要报回来!”

刘瑞先边说着,那张嘴就凑到了徽仪的跟前。

“贱人,老子因为你被笑话惨了,参加课题研究组的人都知道我给一个清洁工下跪了。”

刘瑞先扯住徽仪的头发狠狠一拽。

头顶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徽仪一只手护着肚子,另一手去拉开他的手。

而她这样换来的是男人更加用力的攻击。

徽仪的书顿时‘哗啦啦’散落在地。

刘瑞先脏污的鞋底狠狠踩在上面,不屑地转头说道:“我马上就要去长藤实验所实习了,你听过那是什么地方吗?物理学的天之骄子才有资格进入。”

“而你呢?不过是看了几本破书的女清洁工,你装什么呢你?”

刘瑞先说起话来,反反复复都是这套陈词滥调。

徽仪能听出来,对于上次让他道歉的事情,和赵峯琛批评他的话语,都犹如一根刺,扎在了他脆弱的自尊心上。

如茶壶一样易碎,敏感。

他想要通过侮辱徽仪,来找回面子。

可徽仪偏不惯着他,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一抬腿,踢向他的裆部。

顿时,鸡飞蛋打。

刘瑞先果然放开了她,他痛苦地叫唤捂住自己的下半身。

他抬起眼眸,恶狠狠地看向徽仪。

顿时,一拍桌子,站起来看向门口“兄弟们,都进来,这小贱人太不识抬举了。”

他说完这话,一群大汉走了进来。

不似上次看到的那群柔柔弱弱的读书学生,这群人,看着像是走江湖的社会人。

他们看着徽仪的目光就像是狼看见了兔子。

一个个垂涎三尺。

徽仪皱眉,心中升腾起的恐惧快要将她淹没。

“兄弟们,一起上,轮了她,贱女人,敢和小爷作对。”

刘瑞先一声令下,那几个汉子就开始摩拳擦掌,饥渴万分。

徽仪暗叫不妙,转身就要跑。

可她哪里跑得过几个大汉,她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一个身上恶臭十足又醉醺醺的壮汉抓住。

“细皮嫩肉,刘老弟,是个极品啊,这都舍得给我们兄弟玩。”那个男人渴求地看着徽仪。

徽仪只觉得恶心到反胃,握紧拳头。

其余几个壮汉也凑了上来,伸出黑黢黢的大手来掐一把徽仪的脸。

“刘瑞先,你快叫他们放开我,你要是真让他们碰了我,你死定了,赵峯琛不会放过你的。”

徽仪冲着他大喊,可他却装模做样地抠了抠耳朵。

不屑地看向徽仪,笑道:“得了吧你,你是个屁,赵少帅那人风流惯了,谁人不知?还能记得你是谁?真瞧得起你自己,你以为你是他媳妇?呵。”

徽仪垂下眼眸,他和赵峯琛的情谊实在太淡了。

二人之间从未像他和张叁小姐那样,在大众面前恩爱炫耀。

她就像个落寞孤寂的小丑,无人知晓。

所以,她无论怎么说,估计刘瑞先都不会信。

毕竟,谁人会信,位高权重的赵少帅的女人,会甘愿卑微地当个保洁员?

也就是在徽仪走神的功夫,其他几人已经开始去撕扯徽仪的衣物了。

徽仪强力反抗,可终归是寡不敌众。

她呜咽着哭泣,手脚拼命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

“叫吧,小贱人,这个时间这间教室,是不会有人的。”

说着刘瑞先就过来伸出手捂住徽仪的嘴。

‘哐当——’门被狠狠踹开。

徽仪顿时瞪大眼睛,浑身一颤。

跟着其他几人一起看过去。

来人是周柏龄!

“你们做什么呢?”周柏龄一人走了进来。

他今日这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衬得他更加瘦削飘逸,这样如一阵风似的走进来。

大家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周柏龄那双洁白有力的手去扒开那几个汉子按在徽仪身上的手。

众人才如梦初醒。

他一把将徽仪拉了过来,将自己的外套裹在徽仪身上。

“老师,老师我……”刘瑞先像是傻了,磕磕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

周柏龄是他的导师,叫他看见这事,可不算好,毕竟他可是把握着他日后实习工作单位的人。

在他那里留下欺负妇女的形象,可不利于他的发展。

而他倒也没像那日见到赵峯琛时那般害怕,毕竟,只要有父亲为自己在背后撑腰,周老师也不会闹得太难看。

“没事吧?”周柏龄没看他,而是低下头看向颤抖不止的徽仪。

徽仪刚从怔愣中回神,她轻轻摇头。

周柏龄将徽仪推到身后,他站在前面。

周柏龄到底是个读书的科研人员,即使很高,却还是在这么一帮流氓地痞面前,显得瘦了不少。

可他依旧直挺挺地站在那不肯退让。

“谁允许你将社会人员带到学校?还欲要对妇女施加侵犯,你读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吗?”

刘瑞先顶了顶牙,似乎很不爽。

“老师,我劝您别多管闲事,这个小贱人惹了我,就是惹了整个刘家,您就是个老师,若真要和我们刘家硬碰硬,你也不一定能斗得过。”

刘瑞先难道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足够被处刑吗?

可他便是有恃无恐,因为自己有个谁也惹不起的老爹。

去他妈的尊师重道,前程,大不了,他也不要了。

周柏龄没料到自己的学生会是如此泼皮无赖,他撸了把袖子。

看来,今日难免一场恶战了。

徽仪此时也拉回理智,看着身前周柏龄的修长身影,不由得担忧。

他哪里会是这几个彪形大汉的对手,于是去拉了拉他的胳膊。

刘瑞先见此,调笑地看向二人。

“说你是个贱人呢,感情这也是你的老相好?”

他侮辱性的话语就这样践踏着徽仪的自尊。

周柏龄顿时扬起个拳头,向着刘瑞先脸上呼过去。

刘瑞先被打得一懵,骂了句脏话。

“兄弟们上,出了事我摆平,我看谁敢惹我?”

他一发怒,那张本就丑陋的脸更加面目狰狞。

“不知道,我能不能惹你?”门又一次被踹开。

这次,抵在刘瑞先脑门上的是一把勃朗宁手枪。

刘瑞先抬眼一看,更是吓得浑身一颤。

赵峯琛什么时候杀了回来?

他明明是确认,今天赵峯琛会被城西一块地皮绊住脚,一时之间回不来,才敢轻举妄动的。

“真有意思啊,几次三番和我作对,刘瑞先,你们刘家人,这是在和我宣战吗?”赵峯琛邪笑道。

赵峯琛一出现,整个局面就扭转了过来。

刘瑞先带来的不过是几个地痞流氓,而赵峯琛门外跟着的可是荷枪实弹的正规军。

他哪还有胆子继续乱说?

“少帅,您误会了,我们刘家没这个意思,只是这个小贱人,几次三番的挑衅我,我不该在学校搞这一出,不会了,不会了。”

刘瑞先想要用老老实实道歉的方式糊弄过去。

可他显然没理解赵峯琛为何发怒。

赵峯琛听了这话,冲他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枪支。

就在刘瑞先觉得赵峯琛终归卖了个面子给他时。

赵峯琛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转身得令人措不及防。

“啊——”

刘瑞先的一双手被砍断了。

这一刀,属实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副血淋淋的场面,让徽仪不由得一颤。

她红了一双眼,可怜巴巴地看向赵峯琛。

这是这些天以来,她头一次觉得赵峯琛来找她,是件好事。

而赵峯琛此时扔掉沾满血渍的手套,洁白干净的大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徽仪的后背。

徽仪被拍的一愣。

“傻了?”赵峯琛带着温柔的笑意。

“你想他怎么死?我帮你。”赵峯琛又说。

他的这句话说得平静又沉稳,不像是开玩笑。

徽仪清楚赵峯琛在奉京是个活阎王般的存在,却没想到,他就连权贵阶层都不在乎。

他这算,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徽仪还在这瞎想,赵峯琛见她不说话已经转过身去。

“我帮你决定吧,上次让你跪下给她认错,是希望你以后能离她远点,可你太蠢了……”

“就把膝盖骨剜掉吧……”赵峯琛邪笑着说道。

然而他也不知是说说而已。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刘瑞先捂住残掉了的左腿,恶狠狠地看向赵峯琛。

“你别忘了,你们赵家现在还需要我爹,你得罪了我,你也别想好过。”

他这话说完,屋内又安静了一瞬。

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赵峯琛弯下腰,拿起那把锋利地瑞士军刀勾起刘瑞先的下巴。

“我说你怎么这么傲呢,敢几次三番地欺辱我的女人。”

“原来,是这件事给了你自信啊……”

赵峯琛幽幽地说着,那双漆暗的眸子如深渊一般可怕。

刘瑞先傻愣愣地听着他的话。

他的……女人?

她竟然不是他睡过就忘了的情人?

此时,刘瑞先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就是被赵峯琛保护的很好的那个小妾。

他怎会不知赵峯琛的心思。

在这个刺杀横行的时代,他是有意将女人的讯息全部隐藏,以免成为软肋。

软肋……刘瑞先一想到这个词,不由得浑身一颤。

若真是他猜测的那样。

那么自己,今日的确惹了不该惹的人物,猜出了太多不该猜到的事情。

果然,他在抬眸时又一次与他那双狠厉猩红的眼眸对视上。

“可惜啊……想用这件事来威胁我,我看你还是太瞧不起我了。”

“又或者是,你嫌自己命太长了。”

下一秒,赵峯琛直接将锋利的刀刃刺向他的腹部。

刘瑞先痛苦地捂住自己被刺穿的血肉,倒在了地上。

他终究,还是为自己的行为和话语,付出了代价……

而赵峯琛此时依旧面不改色,将那刀扔在了地上。

他看了一眼还在护着徽仪的周柏龄。

那眼神有些可怕。

“松开。”

赵峯琛在让周柏龄松开护着徽仪的手。

周柏龄不怕他,只是在乎徽仪,他低头想要询问徽仪还是否难受。

而徽仪却立刻从他身旁抽离。

她不想连累周柏龄。

可她这样的一个小举动,倒是愉悦了面前的赵峯琛。

他看向徽仪时的眉眼柔情了半分。

他将自己身上那件更加厚实的风衣披在了徽仪的肩膀上。

揽住徽仪的肩膀,拉着她向外走去。

在与周柏龄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低声道:“废物。”

这话是在骂周柏龄,连女人都保护不好,是个废物。

徽仪也听见了。

她不知道,这两人竟然还认识。

而且看赵峯琛这态度,二人好像颇有渊源。

可徽仪还没等多回头看几眼,就被赵峯琛一把扛在了肩膀上。

“别看了,再看野男人,把你眼睛也挖出来。”

赵峯琛故意威胁她。

“赵峯琛,你要带我去哪?”

“看病。”

“我没事,没有受伤,赵峯琛,你放我下来。”

赵峯琛依旧不放,还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软臀。

“赵峯琛,你把他杀了,刘家的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