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赵峯琛没有明确的回答她,而是径直将她抱回了办公室。
他的动作很轻,将徽仪安稳得放在了**。
接着转身在不远处弯腰摆弄着什么。
柔软的床铺上被扔过来一样东西。
徽仪看过去,是一把新款勃朗宁手枪。
“下次,在遇到这种事情,直接开枪。”赵峯琛极为认真地说着。
徽仪一愣,摸了摸冰凉的枪身。
“如果是比刘瑞先还要不好惹的人呢?我杀了他,对你会有影响吗?”
如今奉京的局势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细微的举动,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她甚至觉得,今晚杀了刘瑞先就是一个极为不明智的做法。
可赵峯琛只是看了她一眼,弯起嘴角。
“像个小兔子似的,你能杀谁?”
他此时的嘲笑带了些温柔的宠溺,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徽仪抬眸瞪了他一眼。
赵峯琛坐到她的身旁,拿起那把枪。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从背后环住徽仪,接着握住她的手,二人一起握住枪身。
“遇到危险,你只管杀,无论是谁,我都会给你撑腰。”
而他刚说完这话,就握着她的手一起扣动扳机。
‘啪——’远处的茶杯被精准射中,玻璃碎片射得到处都是。
徽仪的心,激烈地跳动着。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枪产生的后坐力震得,还是因为他承诺的话语。
赵峯琛走去拾起了地上的碎片,徽仪看向不远处的他。
“今天谢谢你。”
徽仪娇弱地说了句,之后便转头不再看他。
她心底害怕,赵峯琛又会想往日一样讽刺她。
可空旷的屋内良久都没有声音。
良久,才有一声轻笑传来。
赵峯琛确保地上再无碎片后,将徽仪的鞋提了过去。
“我要走了,今晚你住在这里吧,我房间的安保系统要比你的宿舍好。”
徽仪此时才认真打量起赵峯琛,他似乎是非常赶时间回来的,衣袂沾染了不少灰尘。
他一向洁癖,明明上午都走了,为什么恰好赶了回来?
就是为了救她吗?
徽仪还在瞎想,赵峯琛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想什么呢。”
徽仪回神,摇摇头道:“知道了,我今晚在这住。”
虽然跟着刘瑞先的那群闲散人员已经被周柏龄报警关押了。
可她还是对刚刚的事情心有余悸。
赵峯琛见她今日被吓得如此乖巧,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从兜里另掏出一堆子弹,和那把枪一起交给徽仪。
接着,他就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徽仪些许的怔愣。
她觉得,这些日子和赵峯琛的相处,她好像比过去更了解他,什么东西变得有些不一样……
徽仪站在窗户口,目送赵峯琛冲着大门走去。
那辆黑色轿车旁,徽仪看见一个女人正在撑伞等他。
赵峯琛替她打开车门,小心呵护她坐入车内。
徽仪终于看清了,是张毓晚。
二人说着什么,很恩爱地冲着彼此一笑,接着驱车离去。
徽仪地手不自觉地攥紧。
她觉得刚刚室内的氤氲如一场梦,自己的幻想在看见张毓晚的那一瞬破灭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自欺欺人,他能因为什么回来呢?
不过是作为校长的责任,在他的地盘上闹事,他必须要处理罢了。
他们是恩爱的夫人和少帅。
刘瑞先找她茬时说得那些脏污的词顿时涌上心头。
在他心里,也是如此吧。
妻子是妻子,她只是个偶尔可以提供情欲价值的物品……
徽仪垂下眼眸,默默叹口气,抚摸着肚子。
更加确信了她要赚够钱,快些离开的决心。
而此时车上的张毓晚,回头看了一眼神色疏离冷淡的赵峯琛。
“峯琛,你今天特意回学校来是做什么啊?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张毓晚甜甜地问道。
赵峯琛本来在和张毓晚还有刘家二公子在城西一块地皮谈论开发扩张的问题。
却听见阿川那边传来的电报,说徽仪遇到危险了。
赵峯琛立刻终止饭局,驱车回校。
但张毓晚也跟来了。
赵峯琛总共用了不到半小时就利落地解决完此事。
张毓晚想知道,究竟学校什么事情值得他如此匆忙。
可他的人来时便将学校团团围住,不让外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峯琛凉凉地睥了她一眼,“我想,这不在你管理的范围了吧,毓晚。”
张毓晚被他的话噎住,不敢吱声。
可张毓晚还是心有余悸,因为,她亲眼看着赵峯琛从办公室下来。
而那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
赵峯琛不像是记性不好的人,那办公室里绝对有人。
她有一瞬间的惊慌。
张毓晚清楚赵峯琛风流,可他从来没有为女人如此兴师动众过……
那里头,金屋藏娇,藏的,到底是谁?
张毓晚又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在外人面前和她很恩爱,但一旦两人独处,他的冷情寡情就会暴露。
张毓晚常常安慰自己,赵峯琛就是这样的人,他只是不善于表达。
可如今的她,不知为何,隐隐约约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她握紧拳头,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学校风景……
······
第二天的徽仪从赵峯琛的办公室出来。
昨晚一夜,她都心绪不定,根本睡不着。
于是这一晚都在复习面试文章。
大早上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就这样出来了。
走出房间还没几步,徽仪顿时被拉住了手腕。
徽仪有些懵,还没等回头看过去。
就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徽仪头晕目眩,人向着一旁栽倒,她下意识地捂着肚子。
抬起头,看过去来人。
是张毓晚!
“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货色敢在学校里勾引我未婚夫,是你啊,贱人。”
张毓晚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地肆意辱骂她。
她现在在四楼,这层楼多是讲师的办公室。
这么一闹,许多房间都走出来些人,看看外面发什么了什么情况。
徽仪捂着脸,缓缓贴着墙面站起来。
周围人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徽仪最在乎尊严,可此时,却觉得自尊被她摔在了地上,狠狠践踏一番。
徽仪看着她耀武扬威的模样,冷笑一声。
她缓缓走到张毓晚的面前。
张毓晚不屑地瞟了她一眼。
蠢笨的老女人,哪里能和她比?
也不知道赵峯琛究竟为何当初纳了她,如今又不肯和她离婚。
她正得意的想着,突然,耳边传来风声,清脆的‘啪’一声。
顿时让张毓晚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