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幽不是什么铜皮铁骨,是秦子宴的剑断了。
说起来,这把剑还是当初柳氏进门的时候,为了讨好他送的礼物。
现在,它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断了。
他愣住一瞬,沈清幽的脚却没有停歇。
一记重击,令他脸色瞬青。
本来本捆绑着的司琴和弄墨也不知怎么挣脱了束缚。
琴弦勒住秦子宴的手腕,只一用力,就鲜血四溅。
“啊!”
他惨叫着跌落。
“还不快将这乱臣贼子拿下!”崔槐尖声下令。
形势急转直下。
秦子宴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变成这样的时候,沈清幽已经将沈皎皎手上的绳子解开,单手抱着女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都说了不要得意太早,你看,现在你的美梦是不是就破碎了?”她脸上带着微笑,明艳妖娆。
秦子宴痛得脸色苍白。
他说不出话。
有骁龙军想过来救人,但很快被早有准备的禁军拿下。
“你原来……早就,跟他勾结好了。”秦子宴咬牙切齿,痛的声音都在打颤。
他不知道柳氏给的剑,是否也在她算计之内。
“什么叫勾结,你个乱臣贼子,图谋不轨,人人得而诛之。”沈清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此番下场,是天谴。”
“贱妇!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
他自认为伪装得很好。
虚情假意的丈夫,唯利是图的小人。
她这样的蠢货,岂能猜透他真正的目的?!
“秦郎啊秦郎,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清幽将食指竖在唇前,正午刺眼的光,将她半张芙蓉面衬得诡谲艳丽。
秦子宴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大笑起来。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真以为自己算无遗策,运筹帷幄了?”
他浑身血淋淋,表情狰狞,“你以为当初害你的就只有我,只有沈家?愚蠢的女人!看来还是他技高一筹,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对他死心塌地,为他做牛做马!可他在乎吗?哈哈哈哈!等利用完了你,你的下场只会比我还惨!”
秦子宴疯了。
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
沈皎皎紧张地抓紧沈清幽的衣领。
沈清幽让她不要睁眼,但听这个声音,她真的很担心秦子宴会忽然跳起来拼命。
不过变故也在此时发生。
原本看热闹的百姓,在两队人马发生冲突的时候就四散躲了起来。
秦子宴带来的一小队骁龙军也被尽数拿下。
可就在崔槐以为已经赢了的时候,周围忽然冲出十余个穿寻常百姓衣裳的人。
禁军被他们偷袭。
崔槐也身陷险境。
“啊!”
他吓得要死,嘴里发出尖锐鸣叫,比早上的公鸡打鸣还要刺耳。
沈清幽皱了皱眉,道:“司琴。”
司琴闻声而动,在靠近崔槐之前,琴弦就已出手。
崔槐面前的人缓缓倒下。
崔槐哆嗦着爬到司琴脚边,“小姑奶奶,刚才多亏了你啊,大恩无以为报,咱家……”
“闭嘴!”
“遭了,姓秦的那厮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