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崔槐身上,那些人正是趁着这个机会,将地上秦子宴扛起来逃走。
他的血一路蜿蜒。
到最后消失了踪迹。
“哎,可惜。”沈清幽冷淡道。
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是真的觉得可惜。
倒是崔槐急得跺脚,不停催促那些禁军,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要是让他跑了,以后圣上追责起来,我看着你们怎么交代!”
幸好他脸上没有胡子,不然现在可能会看到他胡子竖起来的样子。
沈清幽抱着孩子下了刑台。
崔槐本来还在骂那几个禁军没用,把关键的犯人放走了,结果看到沈清幽要走,又顾不上这头,急匆匆跑过去跟在她后头。
“沈神医,您这是去哪儿啊?”他满脸笑意,一脸讨好。
沈清幽直言道:“抓人是你们的事,现在人跑了,我们也帮不上忙,不如早些回去整顿。”
如果可以,她并不希望沈皎皎被牵扯到这些麻烦里面。
但有些事情躲不掉。
她能做的,只有教会她怎么在这种劣势环境下生存。
不过沈皎皎学得并不走心。
她甚至开始打呵欠。
崔槐看着两人,一改刚才对秦子宴的态度,赔着笑道:“这,沈神医也看到了,现在京城不太平,您带着孩子,住在外面挺危险的,不如跟奴婢回宫吧。”
他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我去宫里干什么,不合适,而且谁说宫里就安全呢?”
秦家司马昭之心就差昭告天下。
现在他的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他带走,证明也不是纯粹的酒囊饭袋。
说不定宫里也渗透了他的势力。
沈清幽不想去宫里自寻死路。
那些个宫殿,一个个那么大,又空旷,叫破喉咙也不一定有人听见,最适合杀人藏尸。
“沈神医真会跟奴婢开玩笑,您住的地方,自然是有圣上的亲卫严密把守,不会让您和小公主遇到一丁点危险的。”
八字没一撇的事,他已经急着改了口。
沈清幽走出去几步,忽然停下来看着他。
崔槐僵住。
他觉得沈清幽嘴边带的浅笑不太友好。
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就见一个绣着兰草的荷包朝他面门飞了过来。
他手忙脚乱接住。
捏了捏,发现荷包里的东西手感有些不对劲,腿下意识一软。
“沈神医,奴婢错了,您可千万别跟奴婢开玩笑,这要是让圣上知道了,奴婢……”
“这是你家主子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你顺便帮我带一句话,就说承蒙厚爱,无福消受。”
“不不不,沈神医,奴婢——”不敢啊!
他都不敢想,圣上听完这话脸会黑成什么样。
他也不明白她为何不愿意。
那么多人,挤破了头都要去挣去抢的位置,她轻轻松松就得到了,为何这么不珍惜。
沈清幽也没跟他多说,东西丢出去之后就要走。
谁知街边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她只觉得腰上一紧,接下来就是天旋地转,她结结实实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
“这么不稀罕?我偏不让你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