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乾乾知道张子卿要我们同行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只是掏出一个小铃铛来挂在了我的双肩包上,说是送给张子卿的一个窝,就当是那次差点收了他的和解。

我将家中一切整理妥当后,站在査婆的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小声道“小元宝,你好好替我守着外婆,告诉她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回解蛊虫救回她的性命的!”

门内传来小元宝精神十足的声音“去吧去吧,有我在,你们又施了道法,哪个道行浅薄的鬼魅敢动你外婆的主意啊,姐姐你尽管放心去,记得到时候给我多找点草药尝尝啊!”

我和唐乾乾一人背了一个超大的旅行包,程唐跟在后面拖着两个行李箱,我伸过手想要帮忙,他笑着摇头,硬要自己来。我们一直走到了火车站,一路上山风阵阵,偶尔有雀鸟肆意的飞过。

我忽然站住了脚步,看着火车站前等在路边的那个人。

乔北看见我们后,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唐乾乾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给程唐使了个眼色,俩人拎着行李箱站到了一边,独独把我撇了下来,我跟着要一起,唐乾乾眼睛瞪成杏仁一般道“咦?你这人怎么回事,明显这是奔着你来有话要说的,你跟着我们干嘛!”

程唐嘿嘿一乐,附和着说“扎染,别急时间还早,你先把感情的处理好再说。”

“哎!对!正好,你过来咱们俩也先把我们的感情处理一下,那个小染,怎么?你要掺和我和程唐的感情问题不成!”

我拱拱手,不和唐乾乾争这口舌之快,站在原地看着乔北慢慢走近。

他站定在我的面前,我眉间一颤看向他,夕阳软化了他俊朗刚毅的轮廓,映得一双眸子漆黑发亮,浓黑的眉毛皱着,压着些许隐忍。

我不知道乔北是怎么收到消息,在这里堵人,也许是站在路口吹风太久了,他的嗓子有些沙哑,乔北深吸了两个口气,说“扎染,带上我一起吧。”

我一愣,看着他身后的行李背包,咬着唇说不出来话来。

如何让我开口告诉他,我是不想看见你遇到危险和那些稀奇古怪的伤害,才想你离我远远的,你为什么还要跟上来呢。

我们静默着相视无语,我丢下两个字“不行”,背着双肩包就往火车站里走去。

乔北跟在我的身侧,脚步不停歇,对着我说他所谓的非来不可的理由“这一次如果不是査婆的话,我就没命了!你们三番四次的救我,我和一起去找救査婆的方法为什么不行!多一个人不是多一份力量吗?”

我停下脚步仰头望他,口气却嘲讽道“噢?那你说说看,你会有什么力量可以贡献呢?”

乔少爷眼珠一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小爷我有钱!很—多—钱!”

靠靠靠!彻底没救了!

我不理他径直往等待区快步走去,乔北一把拉住我的背包带,恢复了不讲理的本质来“那你说一个我不能跟的理由!是不是因为之前表白那事的关系,所以你心里变扭,就没法平静地和我待在一起了,还是你觉得现在自己没有办法面对我,OK!我戴口罩成吗?”

我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干脆直接套一个丝袜在头上得了。”

“哎!你!....我现在看査婆的面上不和你计较!那意思是带上我一起了?”

“我可这没这么说,你离我远点站,别挨近。”

“林札染,我可是冒着被踢出乔家族谱的风险过来的,好歹我已经挨了几天的批了,你能不能嘴下缓和点。”我侧目一看,这才发现乔北的右脸颊竟然还有一道像是被指甲划破的痕迹,他冲我挑眉“我奶奶也算是高龄了,这力道看起来不弱吧。”

我天性容易心软,不自然嘴里的口气就弱了几分,指了指对面不远处的唐乾乾和程唐,有些欲盖弥彰道“带上你可以,你得征求他们的同意。”

乔北搁下行李放在我脚边,咧着嘴笑得有些得意“成,我现在就去和唐姑姑商量。那什么....”

他忽然转过身来,自然而然的溜出一句话来“扎染,我就知道你才舍不得不带上我。”

我面似寒霜,咒骂“乔北,你真是臭不要脸。”

因为乔少爷的关系,我们一行人在火车上住在了同一个包厢里。包厢内刚好是四个床铺,还自带一个独立式的卫生间。

程唐放好行李问道“扎染,你睡上铺还是下铺?”

我随手一指,笑道“都可以,不过我比较轻一点,那我和乾乾睡上铺好了,你们睡下面吧。”

程唐听完,将我随行的背包帮我搁到了左边上铺**,我道谢脱了鞋子,爬了床铺用力坐了坐,看起来应该不会有坏掉的意外。

唐乾乾眯着眼,拒绝了程唐的帮忙,直接坐在了我对面的上铺**,说道“我先坐着休息一会,你们该收拾的收拾,该干嘛干嘛。”

乔北眼珠不停地在唐乾乾和程唐的身上来回打转,片刻后,他坐到我的下铺**,仰面躺好,很大声的开玩笑道“扎染,我睡你下面。你半夜千万别翻身掉下来了啊,这高度我算了算,你要是压着我估计就得出大事了。”

唐乾乾听完笑的夸张,接过乔北的话茬“噢,能出什么大事啊?”

两人一挤眉弄眼,爆发出特别大的笑声来,我从上铺下来,嘴角含笑的看着乔北,轻松说道“我听说你们男的清早都会有一种特殊的身体特征,那你算过没有,如果那个时候我不小心一下子压到你的身上,会有什么结果啊!”

说完,我对着乔北一只手竖起中指,一只手做拳状,一拳从上落下,直击中指,我还特意配音道“啪!”

唐乾乾扑哧一笑,乔北看着我,目光灼灼,耳朵根竟然还微微泛红起来,我心想刚才是谁先调侃我的。

“你说,我要是折了,你是不是主要责任人呢!按法律上来说,这种刑事责任你也应该要承担事故责任吧。”乔北往枕头上一靠,笑得嚣张。

“我是女的,可没东西赔给你!”

我两手伸进兜里掏出衬布来,抖了抖,一耸肩大步走了出来,屋内立刻又传出唐乾乾的爆笑声。

晚上的时候,我们四人睡不着,唐乾乾不知从来搜刮来一副新牌,于是我们就拆了玩升级。

两人一组,分组的时候直接抽牌来决定,我和程唐互相做到对面,乔北坐到了我的上家位置,他含笑看着我道“用不用给你放放水?”

“不必!”

乔北看了看唐乾乾,笑着提议道“那要不我们加点赌注什么的,这样干玩多没意思啊.”

说完,冲我扬扬下巴“敢吗?”

“有什么不敢!”

唐乾乾伸手过来出声道“哎,你们俩单独加赌注,我不参与啊!”

程唐笑道“那我也不参与。”

一局过后,我和程唐被乔北和唐乾乾大杀四方,输得彻底,唐乾乾直呼过瘾,表示乔北简直是赌神的手法,竟然每次都对她手中所剩的牌都几乎算到了精准的地步了。乔北索性笑得更加嚣张起来,大言不惭道“对手太弱。”

我气得将牌扔在**,直接爽快冲着乔北开口“要怎么惩罚直接说。”

乔北忽然收起笑意,有点无何奈何的对着我招招手,示意我靠近一些,我警惕道“干嘛?”

“你这么紧张干吗?我总不至于赢了一局牌,对你做出点什么轻薄的举动吧!我就是想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告诉我就行了。”

唐乾乾干咳一声“程唐,你知道火车上的餐厅在哪节车厢吗?”

“噢,在前头,我带你去吧。”

叛徒!每次这种关键时刻,唐乾乾都会利落的带着她的屎壳郎君逃离案发现场,其实我心中清楚乔北并不会做一些让我脸红心跳的举动来,但是这样莫名的暧昧氛围还是让我忍不住有些紧张。

乔北眼神清澈似有笑意,忽然语气一转“你还在生我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