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人的动作,张永善苍白的脸庞变得灰败,连嘴唇都开始泛起青紫。

坏了!这女人怎么像是吸食他人的生机!

女人身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而张永善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身体干瘪下去。

眼看张永善马上一命呜呼,我顾不上思考,抡起手电筒,迅速向女人掷去。

女人眯起眼睛,侧身躲开,接着下一秒,我恶狠狠一脚朝女人的下巴踹了过去。

女人被扬身踹飞的刹那,我赶紧拉过张永善,扇了他两巴掌,接着又把买来的风油精倒在他笔尖。

张永善停止了剧烈颤抖,但双目紧闭,面色灰败,周身尸气弥漫。

我捏起他的嘴巴,张永善舌苔青紫,刚才与女人如此近距离接触,差点让他一命呜呼了。

嗖!

我忽然感觉背后一凉,女人再度袭来,双手握爪,直直朝我身侧的张永善袭来。

我手中的手电筒被抡飞,又不能眼看着张永善被女人杀了,只得屏气凝神,在女人冲过来的刹那,伸出双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运用全国大学生体操,将她借力使力甩出去。

谁料,在我握住女人那冰凉湿滑的手腕的时候,对方忽然笑了。

小臂上的刺痛让我意识到不好,扭身将女人甩了出去。

鲜血汨汨从我的小臂流下,女人站在不远处,宛如表演结束般,楚楚动人地着抓住戏袍的裙角两侧,向下朝我微微鞠躬。

而她的指尖中,流着乌黑的血。

是尸血。

我低下头,看到了我鲜血喷溅的小臂——极深的五道血痕,血肉翻飞,几乎能看到其中的骨头。

但我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只是感觉小臂冰冷无比。

怎么回事,我好想也中毒了一样?

“吼!”

刚才还楚楚动人,如伶人般的女人,忽然发出一声怒吼,气势汹汹地朝我冲了过来。

毫无疑问,现在这只女人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掌握力量的妹妹。

“跑...西北两百米,再朝正东方向拐弯,接着在朝西北方向跑。”

地上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的张永善,面色竟然比刚才好了不少,但他任然非常虚弱,气若游丝地冲我出声。

我咬紧牙关,用左手将张永善捞起,接着将手中的风油精丢了过去。

女人被风油精迷了眼睛,跟个孩子样捂住眼睛,在地上打滚。

好在现在的张永善并不重,我拖着他快速奔跑。

西北两百米,再朝正东方向拐弯,接着在朝西北方向跑。

我完全不知道我的目的地是哪里,四周都是迷雾,但是张永善瞄了瞄四处,接着张开了因干渴而皲裂开裂的嘴巴。

“停下,就是这。”

我完全不明白这是在干嘛,但是张永善踉跄着起身,伸出手,摸向一旁。

一片树叶被张永善摘了下来。

张永善将树叶的根部按在了我受伤的胳膊上,大约三秒后,树叶就如同生长在了我的静脉上,开始徐徐生长。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胳膊上的树叶先是变大,然后开花,接着结出了一个如小孩头颅大的果实。

“快,把它摘下摔碎!”

我战战兢兢摘下了自己手臂上的绿色果实,接着狠狠摔碎在地上。

红色汁水迸溅一地,一只全身乌黑的长足虫从汁水中爬出,接着身子变得越来越大,约两指大小后,张永善一脚踩爆了它。

噗嗤!

在虫子死去的瞬间,我顿时感觉胳膊处有暖流流过,再仔细一瞧,刚才被女人抓伤的胳膊,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光洁无比,如同新生出来的皮肤、

卧槽!张永善成神了?

“别愣了,这是祝由术!我们张家祖传的!”

咔哒!咔哒!

地面发出诡异的响动,接着如同地震般晃动起来。

我惊愕地望着张永善,看见张永善并不慌张,只是拉着我向左走去。

“我去,这是地宫?!”

地面竟然向下蜿蜒出一道小路,张永善稍微犹豫了下,便率先走了过去。

我紧跟在张永善身后,向着深不见底的地下走去。

“张永善,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你家啊,你那么熟,还有你刚才那树叶...祝由术什么东西?”

我回想着我上山后的一切,这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不正常了。

不论是本来不该出现的女人,还是那诡异的铁板煞。

等等,不对啊。

这张永善现在这么轻车熟路的样子,这地方该不会和他们家有关系吧,我记得他就是村长的侄子,祖上还是道士,爷爷又造棺材。

我瞬间看向张永善的目光中多了几丝疑惑。

“赵河,你这么含情脉脉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不过短短几分钟,张永善已经面色红润,像个没事人一样。

见识过刚才祝由术的厉害,我不由得咋舌这祝由术的精妙。

竟然真的能转眼间,就让一个生命垂危的人,恢复到嘴贱耍滑的模样。

不过看到张永善生龙活虎地故作娇羞,捂住脸的样子,我险些口水喷了出来。

“含情脉脉个鬼,你怎么这么恶心、”

张永善笑了起来,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小虎牙。

他拍了拍地面,示意我跟他一样,坐在地上。

“赵河,我就知道你会来落水镇,都说了不让你来,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龇牙咧嘴,大骂他没良心,心中有一箩筐的疑惑。

为什么张永善会这么奇怪的术法?

这地宫又是哪里来的?

张永善也看出了我的疑惑,于是咳嗽了几声。

“赵河,你觉得落水镇怎么样?”

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我话刚出口,脑海中便一瞬间闪过落水镇的风土人情——这里的居民生活简单,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完全就是群普通人。

“赵河,我摊牌了,其实我们家很牛,只不过我们张家向来行事低调,其实这件事情,真的和我们家有很大关系、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

“哎呦,咱们这可真是过命的交情了,想解释的话活命再说,我不是那么没眼色的。”

我赶紧一把揽住张永善的脖子,连声笑着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