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这辈子难以忘怀的事情发生了。

女人在落地的刹那,脚尖轻点,以一种舞者下腰的姿态,婀娜着身姿,如同幻影般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她跳起来了!

女人可以一跳数十米远,且身姿灵活,身形鬼魅。

我当时人都傻了,太魔幻了。

望着四周,我额头冒出冷汗。

在哪里?那女人跳到哪里去了?

我快速扔掉了手电筒上的红色戏袍,严阵以待。

风声簌簌地在耳边响起,伸手不见五指的漫天大雾中,似乎就连声音都会被迷雾消融。

该死,它会出现在左边,还是右边、

还是说...上边!

在捕捉到动静的刹那,我抓起背包中的美工刀,朝半空中投掷了过去。

说实话,其实我根本没觉得自己能打中,就是试试运气。

但随着扑嗤一声。

女人一下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极为狼狈的从空中坠落在地。

“吼!”

不可置信望着自己被穿透的双脚,女人满脸痛苦。

刚才我丢穿的美工刀,正是刺穿了她的脚面。

按理来说,女人的双腿能跳起来这么高,已经非常人了。

而且我瞄了几眼,女人脚底板厚实的老茧,更是看上去坚不可摧,如钢铁般僵硬,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打中的。

“怎么,脚受伤了,开始慌张了?”

女人的举动,完全不像之前那般沉稳。

我不给女人躲藏的机会,手电筒按下电击按钮,捅了过去。

在女人被电住的刹那,我掏出布袋中麻绳,迅速扯出,将女人团团裹住,接着再电。

股股黑烟从女人身上冒出,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我去,还以为真是鬼什么的...我这么厉害吗?居然制服了这么个东西?”

我心道没想到这似人非人的东西,竟然这么好制服。

但是眼前的大雾忽然间,变得更加阴冷了。

奇怪,怎么回事?

“呜呜呜...”

看着自己被电冒烟的身体,女人如孩子般哭了起来,血泪不断从双目中滴落。

“姐、呜呜、姐姐...”

女人昂起头,只剩下舌头与小半截下巴的嘴张了开来,凄厉呼喊着。

姐姐?

咕叽、咕叽、

令人牙酸的声音在女人身上响起,女人身上被电击灼烧的地方冒出大大小小的气泡,并且不断涨大。

女人身体更是如同筛孔一般剧烈抖动,两眼翻白。

我从来没见到这幅情景,意识到不好,赶紧掏出手电筒就冲这女人头顶电去。

唰!

白雾那头,一抹巨大的红色如同飞蛾一般,猛地朝我头上飞了过来。

是那件戏袍!

我来不及反应,便被戏袍紧紧缠住。

红色戏袍简直像是有意识一样,不断缩小,要把我活活勒死。

我赶紧用手电筒朝戏袍乱挥,可是裹了尸油的戏袍,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般,无数次将手电筒划过。

该死,喘不过来气...

开什么玩笑!我赵河,大学都没有毕业,兄弟们也没找到,怎么能死的那么荒谬!

我涨红着双目,丢下手电筒,双手狠狠抓住戏袍,用尽全身力气撕扯。

裂帛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女人嘲讽的笑声。

“呼~”

像是轻吹了口气,红色戏袍从我头上离开,重新回到了女人身上。

女人毫无聚光的左眼仍然流着血泪,满眼委屈。

而右眼却如活人般柔情似水,楚楚动人。

“乖~”

随着女人伸出尖长的黄色指甲,寒光一闪,身上的麻绳尽数被纷纷切断。

捡起地上掉落的下巴,像是安装零件一般,人随手就为自己安上了下巴。

“呜呜、姐姐、姐姐!”

女人僵直的左眼满是欣喜,不断呼唤着。

就像是得到了呼应一般,女人伸出自己的右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像是安慰别人一般。

可温柔的动作下,她的右眼波流转中,看着我泛着森然的寒意。

看到如此诡异地动作,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这、这是,疯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是人是鬼啊?”

我捡起地上的手电筒,心中惊骇。

但是说时迟那时快,女人再度袭击而来。

白雾中,身穿戏袍的人,步步生莲,水袖翻飞,如宣纸上的一滴清血,划过寂静。

在水袖如蛇般像我撕咬而来时,我迅速抄起包里的美工刀。

可那长长的水袖明明只是绸缎,在与美工刀相交时,却发出了钢铁般撞击的响声。

“死~”

我望着身形鬼魅,看不出踪迹的女人,心中害怕。

但是忽然间,我灵机一动。

戴上橡胶手套后,直接将包中矿泉水朝她泼了过去。

趁对方呆愣之际,立刻趋身向前,手电筒直指对方脑瓜子电去。

女人慌忙挥动起水袖阻挡,但沾了水的水袖,在电击下底边焦黑,就像是被烈焰所灼烧。

女人啊的叫出声,像是被电疼了,脚尖点地,身姿轻盈地一跃而起。

我怕她之后在追上来,所以直接拿着手电筒,向上电过去。

女人速度终是慢了一拍,小腿被电中,一阵黑烟,衣摆瞬间如同被大火灼烧过晕起焦黑。

但她依旧奋力向前跃去,我本以为她是为了逃走,可忽然发现她的目的地不是空中,而是几米远的空地。

等等,张永善在那里呢!

我一下子明白了女跳尸的举动,拔足狂奔。

女人踉跄落地,她看着地面枯瘦如柴的张永善,蓦地将脸凑了过去。

乳白的蛆虫啪嗒啪嗒落在张永善的脸上,女人用手拖住摇摇欲坠的流脓下巴,咬住了张永善的嘴巴。

吸吮的声音轻声响起。

张永善身体抽搐起来,他伸出手奋力在空中抓着什么,像是在挣扎。

那样的场景实在是太劲爆辣眼睛,而且恐怖又恶心。

如果不是生死关头,我都想拍照作为丑照,一辈子好好要挟张永善。

哈哈...

可惜,张永善疯了,拍了也不懂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