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厨房里烧水煮面条,莫菲将星星接了回去,她说她们也煮面条吃,省事。小志胃口不错,吃了一小碗面,余下的我全吃了。现在我的饭量相当不错,以前吃面条只吃十几根,现在得吃满满一大碗,要不会觉得饿。我知道这是抱小志累的,做了母亲后体力活增加,吃得少只会令自己虚弱。刚将空碗拿到厨房,闹哄哄的吵闹声从楼下自上而来,我听见了许芝的呻吟声,秦加浩将他母亲背了上来,在七楼他们稍做歇息,一伙人嚷嚷着要拆门,秦加浩先将许芝背上去后,又下到七楼来。本来我刚吃完有点困意,经这样一折腾睡意全无。
在这些人七嘴八舌商量着砸门的时候,王荣下班回家了,她先是很奇怪地问:“怎么这么多人挡在我家门口呢?”
“嗯,这是你家?好,总算等到一个人回来了,那就不用砸门了,你先说说今天的事情怎么个了结法?”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陌生,我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莫菲已打开门,趴在楼梯扶手上向下看。
“了结?周宇扬又出事了?”王荣仍站在六楼的拐弯处,不是她不想上来,只是楼梯上站满了人,没有她通过的道路。她眉头紧锁,脸上的线条显现分明。
秦加浩开腔了:“不是周宇扬,是周宇扬的妈,她把我妈弄伤了,我们刚从医院回来,她找我妈要周宇扬,结果把我妈给打了,你说我们应该咋办?”秦加浩的语气不是很凶恶,他并不想为难王荣,但一股气憋在胸口,目前只要是周家的人,他都看着烦。
“啊?”王荣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她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伤得严重吗?”
“上夹板了,骨头断了。”秦加浩粗声粗气地回道。
“这是我们的不对,对不起,医药费我来赔,我现在上去给你妈赔不是。”王荣的脸看上去更小了,她仰着脖子望着秦加浩,打算挤上去。人群中让出了一条道。
“你看你妈在家不,我们要找她。”秦加浩的语气又软了不少。
“还是我去吧,她本来就不会说话,周宇扬这几天不在家,她精神不太好,也请你们谅解。”说着,她缓缓地上楼梯手扶铝合金栏杆走到了九楼,进了秦加浩家大开的门,后面的人也跟着拥进了秦加浩家。
结果是王荣拿出了五千块赔给了许芝。五千块不算多,对于秦加浩家而言。许芝为此一个多月没有下楼,半年没有跳舞。他们家现在下去都是从楼顶上走到第一单元再下楼,主要是不想路过周家,后来听莫菲说他们家找中介看房子,想换地方住。楼上的人也都觉得秦家不过分。略显过分的是周老太婆,为了五千块她又将王荣骂个狗血淋头,要是周宇扬在家,老太婆铁定还要让王荣再挨一次揍。这一回,她的声音明显压低,固执地认为她本人一丁点过错都没有,有错的是许芝,要不是许芝对自己态度太怠慢,也不会惹得她出手。而王荣上门送钱,完全等于是承认自己的错误,给她脸上抹黑。她骂得欢,当莫菲通报了九楼的秦加浩,秦加浩跟他爸气势汹汹下来捶门时,她瞬间闭上了嘴。王荣开门后,秦家父子冲进屋里要找她算账,她又将自己关在房里死活不出来。还是洗衣粉听见了嘈杂声,劝道:“算了,你们回去吧,把她搞出来也麻烦,万一失手伤到她,她那德性,五千块是解决不了的。你们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下次见到她非得绕道走。”秦加浩在周家拍桌子摔椅子,周老爷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有王荣不停地说着好话。洗衣粉起了头,一边看热闹的人也都劝着秦家父子,有的说你们不能和这种不讲理的人纠缠,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算了,有的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气着自己划不来。说的人多了,秦家父子俩也上去了。
没过几天,周宇扬的妹妹,周飞扬赶了过来,周家又恢复了热闹。一个星期过去了,周宇扬还是没有回家。警察上门来调查过一次,甚至还到秦加浩家仔细地问过许芝,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周宇扬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没有消息,是周老太婆报的警。我觉得如果周宇扬还不回,总有一天会问到小美的。自周飞扬来后,王荣索性带着儿子跟自己的老父亲住到了一起,至于钱,周老太婆上她家要过几次。也可能是转移了注意力,这几天外面还没亮光的时候我都睡着了,没有听到异样的脚步声。
周宇扬失踪的第八天上午,莫菲难得地拿了一个面包说给小志吃,我本想婉言相拒,哪知小志趁着我没防备一下子从莫菲的手中抢走了面包,并迅速放到嘴里咬了一口,我真是哭笑不得。因为面包的原因,小志很主动牵起星星的手,到客厅里一起玩他买的蛋蛋。莫菲在沙发上坐下,我没闲着地从阳台上找来一块抹布擦拭家具,我们自然而然地聊到了楼下,莫菲先起身拉好了阳台上的玻璃门,以防被楼下听见,又哑然失笑道:“我就是听见下面没人才上你家的,把门打开吧,关上门空气一点不流通,你见过周宇扬的妹妹吗?”她随即拉开了玻璃门。
“碰见过一次,对了,王荣为什么要回自己家住呢?老太婆干吗?”我猛然记起了这个一直准备问的问题。
“她不去她爸那,又能住哪里呢?姑子一来,她的房间被姑子给占了,就两个房间,老两口一间,姑子一间,她只得自己找地方去住。要不是女儿来,周老太婆坚决不会让她出去住的。你没看到,下面天天乱哄哄的,习惯了被王荣服侍,如今自己做饭做什么都不顺手。”莫菲将一只腿跷到另一只腿,两手交抱着上面的膝盖,身子晃动着。“昨天我还听见,老太婆跟她女儿在讨论,让王荣回来,女儿就委屈睡客厅沙发,那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说让王荣睡沙发不就行了,什么样的妈就教什么样的女儿来。”莫菲能听见下面的谈话声也不稀奇,他们家除了王荣,全是大嗓门,豪放派的人是不吝于**裸地展示自己的内心真实的想法。
“王荣回来干吗,要是我,才不会来给他们一家当保姆呢。”我擦着电视柜,回过头向莫菲说着自己的看法。
“是啊,如果我是王荣,巴不得周宇扬死了算了,这下就彻底解脱。易伶俐前些时还跟我说,周家人没教好,周飞扬不知从哪弄来一条狗养着,在楼顶上到处拉屎撒尿,臭气冲天,大家都在指责。”
“那条狗是周家的?好大一条狗,昨天从楼上冲下来,把我和小志吓得魂都快飞了。她没孩子吗?”我问着莫菲,莫菲嘴角向上拉,露出一个笑容来。
“有,周飞扬的婆婆不让她带过来,周飞扬跟婆婆关系处不好,她骂自己的婆婆是老王八,周老太婆还说自己的女儿骂得好呢。你说好笑不好笑,有其母必有其女,对不?”莫菲的身子趴在了膝盖上,笑得两眼弯弯的。
“你又是听她们说的?”我也不禁笑了一下。
“那当然,我耳力好,她们稍稍有点风吹草动我就站阳台上去听,要不然能知道得这么一清二楚。我昨天还跟易伶俐说了,她都笑得快喘不过气来呢。”莫菲向我强调着。
“她没上班吗?”其实我是明知答案,只是想找个人证实一下。
“上什么班,和我们一样家庭妇女,再说那么懒的人,谁又会要,从来不做饭不洗衣的女人。人家不做,是命好找了个好老公。”莫菲向上努了努嘴,我明白她是在说乐白娜。她又转动着脖子,估计看手机看多了颈椎有点酸胀。
“她妈很会心疼自己的女儿,女儿不做饭,叫媳妇做饭。”我讥讽周老太婆。
“女儿是自己生的,再不好在她眼里都是好的,媳妇又不是自己生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不跟我们家一样,我那婆婆叮嘱儿子一定要把工资卡拿在手上,给亲戚的女儿教导就是千万要将女婿的工资卡掌握在自己手中,都当别人是傻子一样。”一听到莫菲提到她自己的婆家,我没有接下句,倘若谈下去,只怕是一时半会说不完。莫菲跟郑重结婚,郑重家什么都没操办,更别提花上一分钱了。“王荣现在呢,也长脑子了,周老太婆去要钱,她象征性地给点,听说周老太婆嫌少,打算去她上班的地方要。我猜呀,周宇扬绝对是跳楼了,像他这样的人罪有应得,说不定他心灵发现,感觉对不起王荣和孩子,一个人找个楼顶,从上面一头栽了下去呢。”莫菲又回到了周家身上。
“瞧你说得跟真的一样。”我白了一眼莫菲。
“当然,还有一个女人在逼他,一步步将他逼到绝地,他一脚踩空掉了下去,说不定他并不想死。”莫菲木无表情地说着,跟亲眼所见一般。
“他死了,才好。一大家子人,凭什么要王荣养活,这家人死不要脸。”我刚说完,就听到楼下传来周老太婆长吁短叹的哀声。
“这是怎么好?宇扬不回家,不讲孝的儿媳不回家也不给钱,要是宇扬回来了,看他怎么收拾这个扫把星。”老太婆这个人,从来将王荣当作灾星。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多么势利的人,就因为王荣娘家没有支撑,她就把王荣当保姆使唤。偏偏,王荣还不反抗,难道,她对周宇扬是因为爱?那就太令人捉摸不透了,像周宇扬这样一无是处的男人,谁又会将他放在眼里呢?或者,王荣自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总是先想着各种困境,思来想去还是将就着过罢了。
“妈,今天还叫外卖吗?这几天我都吃腻了,要不你在家做顿饭吃吧。”一听这撒娇的声音,就猜得出是周飞扬。周飞扬同她哥长得相似,都是胖胖的,个子不高,貌不出众随周老太婆。
“你妈什么时候做过饭,都是你嫂子做,现在你嫂子不在家,当然只有吃外卖,有得吃就不错了,你还挑剔什么。”这话显然是周老爷子说的,他们怎么一直站在门外不进去呢?
“妈,钥匙找着没有,我腿都酸了。咱哥他什么时候回家呀,我不能老吃外卖,你打个电话让嫂子回来吧。”
“唉,总算找着了,在我屁股后面的袋里呢,你嫂子说了她不睡沙发,不回,欠揍。”老太婆嘟囔着将钥匙对准锁孔,他们终于进去了。莫菲与我对视一眼。
“你说,王荣对周宇扬是真爱吗,还是不甘心?”我轻声问着莫菲。
“真爱个屁,易伶俐老早就说了,她是脑子进水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她娘家有钱有势,周老太婆敢把她咋样,不过,有钱有势也不会找周宇扬那个肥猪,王荣真是见鬼了。说不定,肥猪没命了,喝多了从楼顶上摔死了。”莫菲愤愤地又不抬高声调地对我说着。
“是啊,现在王荣算是解脱一会儿了,哎呀,你瞎说什么,好好的人你咒人家死做什么。”莫菲不悦地哼了一声,她一向不喜欢周宇扬,或许是这楼上的女人公认他完全是一个下等男人,在家打老婆,在外招蜂引蝶。我有点发怔,俩孩子玩得很和谐,并没有起争执。我暗忖,王荣一定有什么秘密,是什么秘密呢,她这么一个本分的女人,天天早出晚归,应该不会是外遇,那又会是什么呢?我想不出来。任何一件事物,物极必反,而王荣没有反击过,在这个楼里,她不跟谁有过深谈,这跟她上班有关。如果她和我们一样是家庭主妇,即使她不想谈,但有时碰在一块,聊聊总会说出一些事情来,我始终对王荣感兴趣,她有点玄乎,但我相信,她一定隐藏了什么,而这个什么周宇扬绝对了解。那么,周宇扬又上哪儿了呢?我不敢再深究下去,但愿他的失踪同王荣无瓜葛。这个想法我将深埋在肚子里,无声地支持王荣。在我看来,周宇扬是高攀了王荣,而周家的态度却像是王荣高攀了他们家这棵高枝,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都没有,我冷笑了两声。
“你在想什么呢?这两天你见过沈军吗?”莫菲将我带回了现实中,沈军,她不提我还忘了呢。
“没有哇,上班的人怎么会让我这种不上班的人碰到呢。”我没有对莫菲说谎,这几天我倒真是没有见到沈军,作息时间不一致。
“哦,想着还让他再请我们吃饭呢。”莫菲的落寂之色毫无掩饰,但这句话令我大吃一惊。
“啊,不会吧,你不怕赵露生气吗?”我猛地转过头来问莫菲。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晓得,你没看出,沈军和赵露各玩各的,名义上的夫妻。”莫菲倒一点不以为然,但我还是觉得不太妥。
“你又不怕沈军说我们俩吃货,要吃你去吃,别拉上我。”我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不想同任何男人走近,即使中间还有个莫菲。
“那算了,你不去,我去干什么?”莫菲索然无味,楼下又传来大呼小叫声,好像是周飞扬的狗不听话,弄坏了沙发,抱怨声是周老太婆发出的,吼叫的声音是周飞扬的,听得真令人头疼。恰好此时,小志趴在我的腿上。星星见状也抱住了莫菲的腰,我瞅到了她手腕上的一个绿色的手镯,小志也瞧见了。星星就是希望我们看到她的手镯,才特意摆这样一个姿势。
“姐姐,手镯,好,看。”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我和莫菲都大笑起来,没想到小志一个男孩子对装饰物也会欣赏。我们的笑声令小志不知所措,他扑进我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小志不哭,是不是姐姐的手镯很漂亮,小志也想要?”莫菲的脸移向小志,宽慰着满脸泪水的他。小志点头。“这是昨天跟星星逛街买的,最后一个,没有别的颜色和样式挑选,星星耍赖不走,我没办法买了下来。要是还有,阿姨会给小志买一个的哟,卖光了。”莫菲摊开双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嘴角与眼角向下。小志才停歇的哭声瞬间爆发,哭得更伤心。
我用双手抱住小志的小脑袋,抽出纸巾帮他擦去鼻涕与泪水的混合物,爱怜地对他说:“小志最乖,不要再哭了,哭鼻子可不是一个男孩子的样子。妈妈也有绿色的手镯,还是翡翠手镯呢。”
“妈妈,骗人,我要。”小志眼泪汪汪地望着我。
“妈妈放在外婆家了,什么时候我们回外婆家,妈妈就拿回来给小志,行不行?”有时候,慢慢同小志讲讲道理,远比向他发脾气效果好。小志眨巴着眼睛,不再哭泣。
“小志妈,你说的翡翠手镯是真的吗?”莫菲认认真真地问我,她的样子有点复杂。这个表情我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是第一次,好像是有点意外,又有点惊喜,和有点难以置信。
“对呀。”我简短地回着她的话。我的确有,但是我还是撒了谎,翡翠手镯是妈妈的,并不是我的。我只是想让小志马上恢复平静,才哄他妈妈也有。
“妈妈,去玩,去玩。”小志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迫切地向我要求,他已将手镯的事情暂时抛到脑后。别的小朋友有的东西他没有,他会难过,如果得知自己也有,他会心满意足。他就是在家里待不住,只要是在外面,干什么都可以。莫菲打了一个呵欠,看着女儿,星星也学着小志,扑到她怀里。
“跟小志一起玩。”星星比小志大,吐字也比小志清晰,还能说出更多的字眼来。
“好吧,出去吧。”我做出了让步,开始整理起出门要带的东西来。莫菲也只好带星星回家去准备,星星这段时间变了点,变得喜欢同小志一起玩,小志有小伙伴一起玩总不是坏事。小志同小朋友都不太合群,不愿融入一群玩乐的小朋友中,宁愿远远地看着。当我们下楼时,周家门大开着,我随意瞟了一眼,里面一片狼藉,人语狗吠热闹非凡,那条大狗趴在门口,非常凶狠,一见到我们,立即站起来使劲地叫唤。莫菲歪了歪嘴角,一言不发地跟在我的后面。我们没料到,脚步声引起了大狗的警觉,它呼地一声冲出来,吓得我和莫菲高声惨叫,在狗快要扑到我身上时,它脖子上的绳被周老爷子及时地勒住,大狗两只前腿翘起,差不多比我还高,我们趁机一溜烟往下面快马加鞭地前进。
到了一楼,我心有余悸地侧耳倾听,没有脚爪的达达声,小志的小脸煞白煞白的,眼里噙着泪花。星星比小志的状态要镇定一些,但也赖在莫菲怀里,脚不愿下地。我记起一件事来,问莫菲:“咦,上次你不是说洗衣粉的女儿搬过来吗?”
“过来了呀,你没瞧见吗?”莫菲显然对洗衣粉兴趣不大,提起他的女儿也是淡然。
“那可能我没注意。”我有点奇怪,后来一想,估计洗衣粉的女儿搬过来也只需要带一些随身用品,不要太大动干戈。
“她是大前天晚上来的。我自己问的洗衣粉,他告诉我的。哦,就是秦家到周家去闹的那天晚上,那天我问过洗衣粉,他是这样说的。不过我也没见着他女儿。”莫菲歇了歇,又将话扯到许芝身上:“你说,乐白娜的婆婆这样躺久了,会不会发胖,听说她很注意身材的。”说着说着,我们已行到了小区门口,一个保安愁眉苦脸地站立在大门的一侧。
莫菲捅了捅我胳膊,眼睛却只看保安说:“喏,就是那个保安告诉周家老太婆的。”我装作无意地从眼角瞅了保安一眼,保安两眼无神,整个人精神不振,制服的扣子似乎扣错了,衣服角左边长右边短,不光如此,衣领一角窝在了脖子里面,我正疑惑着为什么这副装扮没被保安队长给剋到,听到莫菲在主动跟他打招呼了。
“今天当班呀!”莫菲特意拉我走近保安那边,她客气地问着他。
“最后一天,明天不来了。”保安有气无力地回着莫菲的话,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怎么了?准备辞职不干了?”莫菲干脆直接站到了他的面前。
“还能干什么,队长说影响不好,再说我自己也觉没意思,那个老太婆天天来找我要五千块钱,说是我跟她透风她儿子跟楼上那女的说过话,害得她无意弄伤了人家,所有的罪过都是我的错,钱应该由我来出,我都快烦透了。你说,我一个月才多少钱,就好心地跟她说了点话,她就全怪在我身上,我这不是吃饱了饭撑的吗?”提起周老太婆,保安的话明显地多了起来,似乎有一肚子苦水都要倒给莫菲听。
莫菲睁大了眼睛,诧异地问他:“不会吧,还有这样的人,那你也算倒霉,遇上这样一种人,以后要记住,少说话,多做事。”她摇着头,怜悯地劝慰这个不幸的保安。我明白了他衣裳不整的原因了,我们向保安告辞。私下指责着周老太婆为老不尊,慢慢向小区外面走去。这世上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像周老太婆这样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如果她明天没见着这位保安上班,是不是心中怨气更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