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想要把匈厥使臣迎接进来的。

此时此刻,正在府里被和硕王堵着。

顺亲王已经收到消息,匈厥使臣马上抵达。

但和硕王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堵在他面前,“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没完!”

顺亲王人都要炸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说法,我都说,你的伤,我赔偿!要多少银两我都给!

“你还要怎么样!

“你折腾半晚上了,还不够吗?”

和硕王阴沉沉的看着顺亲王,“你别偷换重点,我缺你那点银子吗?我要知道,你为什么派人去杀傅筠。”

顺亲王压着蹭蹭的火气,“我说了八百遍了,我杀傅筠,是因为傅筠拿捏着我一个秘密。”

他不知道宣府藏兵的事,和硕王从徐西宁那里知道多少。

不敢冒险,但也不敢完全不说。

只能给出一个笼统的回答。

和硕王一摆手,“我要知道是什么秘密!”

顺亲王怒道:“我都说了,伤你是误伤,该有的赔偿我一分不少,你非要追问我的秘密做什么,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再这么胡搅蛮缠,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和硕王冷呵一声,“那你别客气,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样不客气!”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老东西!”顺亲王怒极,不想耽误下去,“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来人!”

顺亲王一声下令。

当即。

院中一排弓弩手举着黑漆漆的弓箭,对向和硕王。

顺亲王阴森森的笑,“你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也只会告诉大家,是徐西宁撺掇你来我这里闹事,我为了自保,不得不伤你。

“想必,你死了也就死了,谁还能替你做主不成!”

和硕王坐在那里岿然不动,“那你让他们放箭试试!”

一句话落下。

房顶上冒出几个黑衣人。

弓箭瞄准了顺亲王。

顺亲王顿时眼皮一跳,“我就知道,什么只知道吃喝玩乐,那是你伪装的皮,现在真面目露出来了吧!你竟然私下里养着强弩手!”

和硕王满目阴毒,“少废话,说,不然今儿没完!”

两人正对峙。

外面传来一道柔弱的惊恐声。

“哎呦喂,这是怎么说的?这,这,这……本王好怕!”

二皇子手里捏着一方手帕,捂着胸口,震惊且惶恐的看着院子里和屋顶上的弓弩手。

听到声音。

和硕王和顺亲王猛地转头。

入目就瞧见,二皇子为首,后面乌泱泱跟了一片朝臣。

所有人正目瞪口呆看着他们。

而顺亲王府里的一个管家,正被兵部尚书提溜着后脖子,朝着顺亲王这边一扔。

那管家踉跄几步站稳,哭道:“二殿下驾到,奴才要回禀王爷的,但是二殿下说,都是一家人,他只当是来了自己家里,回自己家还要回禀什么。”

然后。

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就一左一右,跟提小鸡仔似的,提了他。

他,他也不敢反抗。

顺亲王脑袋轰的一下。

根本反应不过来,当即就要解释,“殿下您听我说!”

和硕王岂能容他恶人先告状,当即就用更大的嗓门,道:“殿下,您听我说!”

二殿下:……

奶奶!

我不听!

含泪上前,就左手一个顺亲王,右手一个和硕王,将他们双双牵了,然后语重心长的说:“你们,听我说!”

和硕王:……

顺亲王:……

二皇子情真意切,满脸肃穆,掷地有声,“现在,是需要我们团结起来的时候了。”

兵部尚书一步上前,“匈厥使臣来了!”

刑部尚书另外一步上前,“经商议决定,我们不打算给他们脸!”

工部尚书再一步上前,“但也不能完全不给。”

礼部尚书总结,“所以,决定让和硕王去迎接,但将人迎接到顺亲王府。”

二皇子重重一握两只手,“你们,可愿意和我一条心?”

和硕王:……

什,什么玩意儿?

我没听懂。

顺亲王:……

心跳如雷。

头顶真雷。

外焦里嫩里,问出一句恍恍惚惚,“殿下要把匈厥使臣送到臣的府中?为何?”

礼部尚书道:“战败国使臣,不必给其颜面!”

顺亲王:???

送到我这里,是什么很丢脸的事吗?

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顺亲王哽的难受。

但二殿下红着眼睛,拉着他的手,软软的问他,“不可以吗?伯父,你要拒绝我吗?”

顺亲王:……

且不说他当然愿意把匈厥使臣迎到自己府中。

这简直就是饿了有人喂饭,困了有人低枕头。

单单二皇子这要哭不哭的小可怜样,还当着这么多朝臣。

他可是听说过,当时二皇子给蒋国公下跪的事,

唯恐二皇子一个冲动,扑通也给他跪下,他就真的说不清了。

毕竟,等匈厥使臣来了之后,他还要揭穿二皇子的身世呢。

到时候万一因为现在的一点点失误,而惹一身骚。

顺亲王当即就道:“没问题,殿下吩咐的一切事情,臣都领命,臣永远和殿下一条心。”

二皇子甜甜的笑起来,“王爷真好。”

顺亲王:……

怎么突然鸡皮疙瘩起一身。

二皇子扭头朝和硕王道:“王爷,你愿意帮我吗?”

和硕王向来在人前都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

此时大咧咧的笑,“只要殿下不觉得臣烂泥扶不上墙,丢了咱们大夏朝的颜面,臣做什么都行。”

二皇子当即松开顺亲王的手,给了他一个拥抱,“你真好。”

和硕王:……

旁边六部尚书彼此交换一个眼神。

我有点想吐。

我也是。

于是。

就这么定下来了,

和硕王从顺亲王府出来,都浑浑噩噩没反应过来,他怎么就接了这么个任务,

不是。

艹!

他腿上还带着伤呢!

刀伤!

挺深一个口子呢!

刚刚忘了说了!

他怎么就忘了说了?

可事已至此,和硕王只能硬着头皮,赶紧给腿上的伤口再重新包扎一下,然后坐着轿辇去接人。

让我去,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是纨绔我一无所知。

我还腿上带伤。

和硕王打定主意,一会儿见了匈厥使臣,他绝不从轿辇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