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自己铺一条活路,傅筠将顺亲王坑了个彻头彻尾。
“顺亲王想要让二皇子上台之后,扶持一个傀儡上去。
“我就是他挑中的傀儡。
“他,他给我弄了一个永安王的信物,让我到时候告诉大家,我是永安王的亲生儿子。”
“放你娘的屁!”春喜破口大骂。
傅筠顿时声音一顿。
停了好一瞬,才从你娘的屁里缓过来,“我说的都是实话,我都落在你们手里了,何况……”
他想说,他爱徐西宁,
但看了看春喜虎视眈眈的脸,放弃了。
只道:“他没说为什么挑中我,我猜测过试探过,但没有结果,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傅筠虚弱的闭上了眼。
徐西宁沉默了一瞬,带着春喜离开。
从屋里出来,吩咐吉庆堂守在这边的大夫,“给他灌安神药,让他睡着,什么时候我需要让他醒再醒。”
大夫领命,忙去准备。
徐西宁交待这边的看守看紧了傅筠,抬脚离开。
章景繁和元宝还等在院子里。
见她们主仆俩出来,忙迎上去。
对着章景繁,傅珩向来坦诚,徐西宁也就没瞒着,将倩倩姑娘的事和顺亲王的安排以及傅珩当年中毒的事,言简意赅提了。
章景繁顿时咬牙切齿。
“王八蛋,傅珩拿命去博匈厥边境的安稳,他们这些狗日的,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边疆将士,想要打一场胜仗,多不容易啊。
再快结束的战斗,那也是必定有牺牲的。
那个死了的。
也是旁人的儿子,旁人的兄弟,旁人的夫君,旁人的爹爹……
人命在这些畜生眼中,却一文不值。
爱护将士的,永远都只能是带他们的将领。
章景繁气的眼睛发红,“当年傅珩……差点就没熬过来。”
一行四人,沉默的往出走。
及至二门处,章景繁问,“你什么打算?”
徐西宁缓了口气,道:“先把消息给二殿下送去,看看他那边什么安排。”
章景繁皱眉,“二殿下信得过吗?我总觉得他奇奇怪怪的,先前他和咱们为敌,那是货真价实,当时琉倭大军打来,我和傅珩被抓,那可都是拜他所赐。”
这个问题,他们几个在济南府的时候就讨论过。
当时也没有一个定性的结论。
“不管怎么样,顺亲王和二皇子总归是敌对的,起码在这件事上,我们是一致的,后面……且先看看吧。”
“行,那你早点休息,傅珩那边你别担心,他那边挺顺利的,西山大营他要的人马已经到位了,大沽港那边那个闸官,也找到了。
“至于那个倩倩姑娘,人在傅珩手里,他会处理的。”
徐西宁笑着点了点头,没多说。
章景繁就扭头朝春喜看过去。
“等这件事解决完了,我祖母请你去我家吃饭。”
元宝顿时满目警惕看向章景繁。
但旋即又想到春喜说的:他们四个把日子过好。
那警惕的眉眼又耷拉下去,不等春喜开口,元宝就道:“到时候,我和春喜一起去,我也去见见老夫人。”
章景繁惊呆了。
转头看元宝。
和你有什么关系。
元宝迎上章景繁的目光,和他友善的笑笑,“我会和你好好相处的。”
章景繁:……
哈?
要不是看在他是徐西宁得力左膀右臂的份上,就要脱口问一句:你有病吗?
但现在只能点点头,“好,到时候你一起来,我祖母前几天还念叨呢,想让你们都过去吃饭,人多热闹。”
元宝心道:能不热闹么,四个人过日子呢!
春喜给徐西宁递了个眼色: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多奸诈,不光想要套奴婢的话,还要套元宝的话呢。
春喜才不上他的当。
只笑眯眯的说:“到时候再看吧,发财哥说要带我去放纸鸢。”
元宝和章景繁齐刷刷看向春喜,异口同声,“发财?”
春喜一脸为难,“哎呀,我也好想和你们一起玩啊,但是发财哥之前说,我都答应他了。”
元宝:……
好好好!
我就知道,四个人的日子,终究是没办法过好!
章景繁:……
迟疑了一下,道:“要不然,把发财一起叫来吃饭?”
元宝有些敬佩的看着章景繁。
你是真想把日子过好啊。
春喜又给徐西宁一个眼神,
看吧,还想套发财的话呢。
她摆摆手,“现在太晚了,到时候再说吧,我都困了。”
闲话几句。
章景繁去忙其他的。
元宝留在公主府这边盯着。
徐西宁带着春喜回镇宁侯府歇下。
回家的路上,还能听到顺亲王府那边,吵吵嚷嚷的动静,不知道谁放了火,顺亲王府火光冲天。
春喜跳脚朝着那边骂:“活该!”
和硕王在顺亲王府结结实实的闹了半夜。
翌日一早。
朝中传来消息。
匈厥使臣来访。
金銮殿上。
满朝文武震愕不已。
“这匈厥三年前不是就被傅珩砍了他们首领的脑袋吗?怎么还有使臣来?他们现在不是应该在草原的深处茹毛饮血吗?”户部尚书大为震撼,问出心中不解。
兵部尚书也一脸的茫然,“匈厥使臣来访,但沿途岗哨官驿,竟然无一处送来消息。”
礼部尚书大腿一拍,“这该不会是来了一帮骗子吧?”
满朝文武顿时恍然大悟。
极有可能是骗子。
趁着我朝皇帝驾崩,内忧外患间,来打秋风的。
二皇子坐在那高座之上,瞧着底下越来越离谱的猜测,一清嗓子,“不是骗子,千真万确就是匈厥使臣,本王已经派人核实过了,大约再有一个时辰,人就进宫了。”
兵部尚书抬手一摆,“不让他进!”
二皇子差点笑出声来。
还是刑部尚书靠谱,摇摇头,“怎么能不让他进呢?不让他进,我们怎么知道他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二皇子:……
好吧。
也没多靠谱。
他又清了一下嗓子,问:“既是他国使臣来访,我们要如何迎接安排?”
向来闹闹哄哄的朝堂上,这次出奇的一致。
迎接个锤子!
“战败之国,不必给其好脸色。”礼部尚书给出礼节性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