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能承多重的惩罚?”

“沈大人热不热?要不要本王帮你?”

“沈大人……”

“你能不能别说话!”我紧紧地攥着胸前的衣衫,瞪着正伏在我身上,口中正经询问,动作却非常不正经的人。

谢湛双臂撑着翻到了里侧,与我相对着,手捏着我的手搭在他腰际,脸沿着我脖颈儿往下滑。我一低头就看见个毛绒绒的大脑袋埋在我胸前,我的手顺着落在他手臂上。

“沈大人不知,这结实也有结实的好处,摸起来触感极是好,咬起来也很有嚼劲儿。”

我愤愤地拍着他后颈,“你当啃猪脚呢……嘶,轻,轻点儿……”

他一口咬在最软的那团肉上,又酸疼又酥麻,感觉十分奇异。

“好,我轻一些……”他松开,忙里偷闲地说上一句,又继续动作。我脸颊绯红,还是有些扛不住这貌美小狐狸突变流氓大灰狼的事实,自从上次尝到甜头,他寻着时间便要来蹭一蹭,摸一摸,我蹙着眉推着他的脑袋,“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不然怎么会开窍得这么快?

他的发髻已经散开许多,长长卷卷的头发随着动作起伏着,闻言那起伏的波浪一顿,他人跟着移上来,气息灼热得烫人,“西北时在你营帐里看过几本话本子,看着还挺有意思,回来我便让人也去找几本回来,之前一直放着也没时间看,前些日子偶然翻出来……”

“你看了什么……”

谢湛鼻尖在我颈项边蹭了蹭,气息滚烫,“好像叫……《绝情王爷钟情妃》?”

我:“……”

若是让人知道堂堂冀王殿下看一本挺那啥的禁书,会是怎样的震撼。

“话本子都是编的,你不能盲目地相信,更不能学习。”

“那话本子上说如此会让女子舒服,莫不是,婳婳你不觉得舒服?”他说着手顺着方才已经松散的衣襟往里探,勾着揉着,还要问着:“真的不舒服?那是我摸的地方不对……”

“别掐那,疼的……”我呼吸一下变重,喘息着扣着他的手,声音细细的犹如蚊呐:“方才那样,就舒服的……”

几个字挤出来,我脸热得像是被放在火上烤。

谢湛眼尾上挑,唇细细密密地在我脸上亲着嘬着,最后贴在我唇边,一开口双唇便若有似无地相碰,“你舒服了,那……也让我舒服好不好?”

“不,不行……”我虽然外表看着豪放,可战百郎,但内心还是十分害羞的。

“时候不到,我不会真的把你如何的,我说过了,只是想借婳婳的手用一用。”

我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脑中轰地一下有烟花炸开,“你你你,你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我只要你。”谢湛又露出那种笑容,明媚若三月春光,眉心舒展,眸底带光。

我有瞬间的怔忪,随后手就被按在他的胸膛。

手下的肌肤灼热,心跳声如擂鼓,一下又一下的触碰到我的掌心。

“婳婳,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抿着唇点头,“记得,在剿李四山头的时候。”

我去释放关在山头的人质,推开门,旁人鱼贯而出,坐在角落的谢湛抬起眼。

那日天光大好,他眸底靛蓝,如水无波。

“你把我当成小姑娘,拉着我的手说我生得可爱……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这么说我,我当时心念一动,没有解释没有反驳,就静静地注视着你。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会掩藏情绪,看着你笑得肆意,我很羡慕。我那时的心跳,就和现在一样这么剧烈。婳婳……”

“嗯?”

“可爱并不长久,爱你才是。”

我眼睫颤得极快,一颗心快要跳到舌尖上一般。谢湛就在我整个人发蒙的时候,勾唇一笑,按着我的手越往越下……等到我回过神来,已经欲哭无泪。再之后,手酸得像是连着打了一整日的猎,我非常坚定且倔强地三天没有和谢湛说过话。

而这三日里,大理寺针对兵部一干官员的调查一直在继续着。

由于皇上之前放下话来,让大理寺放开手脚去查,这次审讯就显得比以前残暴得多。祝清欢每日一身清爽地进审讯师,再一身血腥气地出来,老远看过去和一阎罗殿派出来的使者差不离。我若是在大理寺看见她都嫌弃地躲一边,也就只有沈遇好像味觉失灵一样凑过去递个帕子,递把锥子,递一盒银针……

我看得身上汗毛都要立起来,这两人真的是丧心病狂啊!

如此审讯下来,总算是有人吐出了点儿真东西,是兵部的库部员外郎——常焕。

库部员外郎的官职不算大,但却刚好是总管兵部府库登记造册的官员。

据常焕供述,上头吩咐他做假账,不管调拨去西北的粮草缺多少,账目上一定不能留任何破绽。

“下官一开始也不想做这等事,可之前兵部主事王大人就是因为窥得了一点儿事情原委还不肯听话,在回家的路上掉进护城河淹死了。”常焕身上倒不见什么明显的伤口,只是面色发青,有气无力的,“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若是不听话只会死得更快,王大人便是前车之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你所说的吩咐你做事的‘上头’,具体指的是谁?”祝清欢眯着眼,我默默地离她远一些,生怕她疯起来连我都打。

沈遇轻哼一声,默默地将我挤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祝清欢旁边最佳位置。

我:“……”

常焕面露痛苦之色地挣扎着,沈遇从袖中掏出样东西递给祝清欢,和匕首的模样差不多,最前端却是呈弯钩状,刀身布满细密的小倒钩,“将这个从他左侧腰腹刺进去,往深里刺,停一会儿,再用力一勾,可以将他肠子活生生勾出来。”

我:“……”

常焕:“……”

这两人真的是丧心病狂,真的是。

祝清欢捏着就要上去,常焕急急地道:“我说,我说,是……兵部右侍郎。”

我眼睛倏地睁大,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是夏离?”

谢湛站在一边,幽幽地看了过来,“沈大人怎的如此激动?”

我怎么闻到一股西湖醋鱼的味儿,还大得很。

“不是如今的夏大人,是,是之前的兵部右侍郎,秦世安秦大人。”

“秦世安如今在哪儿?”

“在户部任尚书位,这还是之前四殿下举荐的……”祝清欢的声音越来越低,已经反应过来这里面的关窍,猛地转过头。

户部掌管国库,如今兵部内里出了这么大的银钱纰漏,这位兵部出身的户部尚书可以说是牵连起两部之间联系的桥梁。

一旦这事情坐实,便是皇上登基以来最严重的一起官员结党谋私贪腐案。

谢湛敛着眉眼,扬声道:“立刻派两拨人,去户部以及秦世安的家里,务必要把秦世安尽快带到大理寺来!”

“我带着何进他们去户部吧!”

这三天我是第一次喝谢湛说话,他不算太好的脸色瞬间缓和,点点头,对着我叮嘱一句,“注意安全。”

为了不太过引人注目,我未穿官服,只做寻常打扮,带着何进、郑千山、莫屿三人去户部。

何进自不必说,郑千山擅长撬锁,莫屿轻功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