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涌向案架,苏重宁也拿到了属于她的剑。

微生曦兴致勃勃地要和苏重宁练,钟离月和殷兰修没办法组成了一队。

微生曦:“这个柳伶舟真的很厉害,你敢信,她刚刚只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抹了我的脖子。”

她后怕地摸着自己的脖子,表情狰狞。

苏重宁:“看出了,已经是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她喃喃道:“比枝如也不遑多让。”

她想起了自己的师妹。

那个已经知道自己无法突破,在最后的时刻,安静地等待自己死亡的人。

微生曦:“快,我要和你练练!”

话音一落,她的剑侧锋割了过来,苏重宁本来从容面对。

不过触碰的一瞬间,剑,竟然断了!

断裂的那段兵刃飞出去,竟然朝一个男生眼睛飞去。

苏重宁飞身,差之毫厘时,她两指接过,嗖的一声。

微生曦:“!”

“我,我,我,没使大劲啊!”

苏重宁仔细看了看手里的断剑,裂口清晰,有一半的裂口处并不光滑,而另一半很光滑。

很明显,有人凿开了一半,另一半在对打中通过力的作用断裂,力小,苏重宁自己中招,力大,则其他人中招,总之,一定会有人受伤。

微生曦多年练武,手劲不小。

苏重宁厌烦地拧起眉头,环视一周,就看见不远处的翁有晴,正在阴险地笑着。

真是一个不聪明的设计者。

柳伶舟连忙赶过来,被苏重宁挡在刀前的男子回过神来,赶紧给苏重宁鞠了一躬:“多谢同袍救命之恩!”

微生曦也走上前来:“真是抱歉,我……”

苏重宁:“与你无关,有人设计!”

柳伶舟看了下男生没有大碍,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她大声道:“我从未想过这么恶劣的事情竟然出现在我的课上,是谁!最好自己承认,一旦我查到,我就不客气了!”

苏重宁的明镜目看见了,翁有晴手死死攥住袖子,不安得很明显。

苏重宁也是奇了怪了,不过是很小的摩擦,她竟然完全不顾伤了别人的性命,做这种蠢事!

她还是没有承认。

柳伶舟准备着手严查,这么拙劣的手段,她一定能查得到,苏重宁也想看看,柳伶舟到底是哪个派系的人。

柳伶舟走到苏重宁面前,抽出自己的软剑,“来,你用我的先练着,下课给我就好。”

苏重宁笑起来,“多谢。”

柳伶舟也默契一笑,“不必客气。”

说完,她就即可去查了。

被救下的男人,跳到苏重宁面前,“同袍,可否认识一下?”

苏重宁的脸被蒙住,只留一双眼睛**在外,像幽深的古井,无波,男人却整个耳朵红得滴血。

他磕磕绊绊:“我叫吴淇。”

苏重宁轻轻点头,“我是重黎。”

说完就要走,吴淇没忍住伸手拦了下她,隔得很远,虚晃了一下,苏重宁成功停下。

苏重宁:“还有事?”

吴淇:“额……我,你是新生吗,住在哪里啊,我想感谢你,给你送点东西。”

苏重宁:“不必了,你自己回去好好休息。”

抬脚走了。

吴淇在后面犹犹豫豫:“诶诶诶,我……”还是没说出什么话。

他自己在后面干跺脚,懊悔不已,拍拍自己的嘴巴,质问自己:你都说些啥呢。

钟离月和殷兰修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跑过来,“没事吧?”

殷兰修拉住苏重宁的左手,钟离月拉右手,微生曦小心翼翼在边上道:“没啥事应该。”

苏重宁:“……”

抽回手,“没啥事,应该是翁有晴故意整的幺蛾子。”

微生曦:“靠,她竟然想陷害我!”

“没啥事,继续练吧,还没下课,等会儿,柳伶舟就该来了。”

继续两两一队。

你敢信,钟离月,殷兰修两个人都斗不过一个微生曦,根本插不进去!

钟离月:“烦死了,你不是也想和苏重宁一队,就不能争点气!”

殷兰修无语,冷冷道:“你不是也是一样,五十步笑百步。”

钟离月:“我是怕破坏感情,你和他俩那么熟,要是我有这交情,哪有你什么事。”

两个人手里耍剑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

剑风刮得周围的人都侧目,都离得远远的。

钟离月:“你没有灵力,少激我。”

殷兰修嗤笑:“巴不得你用尽全力,反正阿宁都能感受到。”

说着他笑起来,莫名有些病娇。

钟离月瘪瘪嘴,绿茶,不要脸。

殷兰修:“你收收你的心思吧,阿宁只把你做朋友。”

钟离月:“就你知道,乐死了。”

殷兰修:“我就知道。”

钟离月:“你就不知道。”

……

微生曦和苏重宁对打完全不敢使劲。

苏重宁无奈开口:“拜托,我手上那些的是刚刚差点嘎了你的剑,你用点力,轻飘飘地练什么呢!”

微生曦反应过来:“哦哦哦,行,我用力了!我用力了啊!”

听见柳伶舟:“下课!”

苏重宁:“……”

微生曦吞了口口水,小声道:“下课了。”

苏重宁:“我耳朵还没聋,走了,我要去还剑了。”

她转身,柳伶舟在学堂口等着她,风吹起她的碎发,苏重宁望着她的侧脸,她的身影竟然和记忆中尚枝如重合。

她笑着摇了摇头,是太想师妹了,一个和她一样将软剑耍得出神入化的人,都会让她恍惚一下。

她朝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