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方茹还有理智地看了四周，气笑：“成天就知道胡说八道。喝酒呀你！”
也不管林兰兰喝不喝，她先来一大口，自顾自地表达着自己。
“我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赵诚他有多好，我能不知道吗？”
“可我拿什么去喜欢他？我能给他什么？”
“你们可能会说，管她罗子琪还是张子琪，我都可以去竞争……可我拿什么竞争？”
“我越是喜欢他，越是心虚你知道吗？”
方茹说着说着，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来。
“有时候我也想，如果时光能倒流就好了……我一定大胆一些，将他牢牢抓住，我何至于蹉跎这么些年……”
“你喝不喝呀！”
“喝喝喝……”
林兰兰一手端酒杯，一手拿起手机，挂断，然后反手给赵诚发了个定位过去。
赵诚赶到时，方茹已经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
林兰兰揉着太阳穴，极度不满地看向赵诚，没打算就这么让他把人带走。
“你怎么回事儿呀？”
虽然都是朋友，但她肯定是站方茹这边的。
赵诚要真干出脚踩两只船，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事，她绝不能容忍。
赵诚担忧地看着方茹，言简意赅。
“罗子琪父亲是人民医院院长，想邀请我去他们医院工作。”
“工作和他女儿，我都没兴趣。”
“我不知道姜知静参与了这件事，那天在咖啡馆，我只是想和罗子琪说清楚。”
林兰兰手指敲着桌子，“那今天呢？商场，你俩都一起去选首饰了！”
赵诚一愣，“你们在商场？”
“嗯，看到了。”林兰兰朝方茹扬扬下巴，“所以给刺激成这样了。”
赵诚眉心微拧，“罗院长约我见面，就在楼顶西餐厅，罗子琪要我陪她去取东西，我并不知道是饰品店。”
林兰兰其实是相信赵诚的。
作为旁观者，她再不依不饶就有些越界了。
林兰兰最后语重心长道：“你是知道的，方茹是真的伤不起了。你要没有十二分的决心，就一分也不要表达出来。不要给她希望，又让她摔死在失望里。
赵诚郑重点头，“我知道。”
他将方茹抱起来，“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林兰兰摆摆手，“不用管我，我自己打车回去。”
“真行？”
“行！”
赵诚也就没客气，将方茹抱起来先走。
目送他们远去，林兰兰迎风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帮方茹，还是在害方茹。
……
方茹察觉到有人靠近。
淡淡的消毒水味儿，混合着若有似无的檀木香气钻入鼻腔，她无法辨清对方是谁，只那熟悉感，早在她心里埋下种子，便不由自主就缓下了挣扎的动作，双手无意识地拽住对方的衣服，头软软地靠在他身上。
这样完全信赖的动作，就像温水一样填满赵诚整个胸腔。
世事无常，幸福突如其来。
他抱着她，失而复得的心情，撞击着他的心脏，连着深呼吸好几下，才能保证自己可以稳稳开车。
方茹一路很安静，呼呼大睡。
停好车，赵诚小心将她抱出来。
许是冷，她整张脸缩进外套里，只露出闭着的眼睛，以及需要呼吸的鼻子。呼吸间，那温热的鼻息，温温的，有些烫人，又格外柔软。
赵诚用自己的额头去抵碰方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这才轻扶着她站在地上，一手去开门。
突然失去依靠，方茹警觉地睁开眼看了看。
还有些朦胧的视线里只看到了他正滚动着的喉结，在意识到对方是个男人时，猛地抬起头来。
额头撞上他的下巴，那痛感，顿时让方茹清醒了不少。
赵诚吃痛地皱了下眉，先抬手给她揉了揉额角：“撞疼了？”
方茹‘唔’了一声，醉意和困倦纠缠着，让她眼皮实在有些抬不起来。
意识一片混沌中，她小声嘟囔。
“我在做梦吗……肯定在做梦……”
不可能是赵诚。
他在陪别的女人……
方茹突然就委屈的想哭，但仅剩的那么一点点理智又告诉她不能哭。
越是没人爱，越要爱自己。
流眼泪，只能说明她脑子又进水了。
没有……
方茹摆着手，很坚定地又嘟囔：“没有！”
赵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她醉态娇憨的样子，特别可爱。
便忍不住的一手扣住她的肩膀，一手揽住她的腰，微一用力，就把她半揽进了怀里，软声安抚。
“到家了，放心睡吧。”
方茹委委屈屈地瘪着嘴。
她好像真的是很爱赵诚了……
不然，为什么这种时候还会梦到他？
梦里的他，真的好温柔。
温柔的她既想哭，又想不管不顾地占有。
赵诚更加不知道，醉酒的人脑子里能转得这么快。
他虚托住她的身体，下巴处，是她柔软的发丝，磨蹭间，微微的麻痒。
他忍不住亲了亲她发顶，反身关上门，横抱起她，把她放到了卧室**。
接着，去厨房泡了杯蜂蜜水，又拧了热毛巾来。
细细替她擦手擦脸，方茹又舒服又难受，哼唧哼唧地往他身上蹭。
赵诚心软的一塌糊涂，捧起她的脸，指腹摩擦着她的眉眼。
“傻瓜，从决定要爱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有想过要放手，也没再考虑过别的路。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本没期望她能回应。
方茹却在这时，半睁着眼睛看他，似乎要确认他到底是不是赵诚。
那目光清亮，犹带了几分火焰般的炽热。
“你是不是喜欢我？”她大着舌头问。
赵诚愣了愣，“嗯，喜欢。”
“那你想不想亲我？”
方茹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林兰兰的那个问题——有没有特别想扑到赵诚的时候？
现在就有。
特别想。
她意动的不行，舔了舔嘴唇，不等他回应，又自顾自地说。
“我反正想亲你。”
事实上，她的声音太轻，模糊的赵诚根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于是，他俯下身凑近，“你说什么？”
方茹那柔软的嘴唇微微抿着，因为缺水，微有些干燥。那唇色，却是最柔软的粉色，娇艳欲滴。
他心猿意马，满身燥动。
却又努力克制着念头，不想在她醉酒时欺负她。
想着反正是在梦里，方茹双手大胆地勾住他脖子，酒眼朦胧地看着他，一字一句。
“我说，我现在想亲你。”
带着几分娇纵，以及不管不顾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