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小两口陪着老太太一起用早膳。
从侍候的人口中得知两人昨天晚上已经闹到了一起,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
原本她就极喜欢墨兰这个孙媳妇,清早一见小丫头红着双颊和孙子一起来给自己请安,更是乐得心花怒放。
至于白君然,心底也有几分奇怪。
昨晚原本只想逗逗她,捉弄一番,却不料闹着闹着,就和她闹上了床。
起初还真有些担心自己力道拿捏得不好,会碰断了她的胳膊腿。
可到了**才知道,这种柔弱型的女子,身子骨虽然纤细了些,却并非如他想象得那般不中用。
总之一切都出乎意料的美好,至少昨晚他和她度过了一个十分难忘的洞房之夜。
只有墨兰始终别扭的绷着小脸,每次不小心与白君然目光相对时,还会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这混蛋实在可恶,占了一整晚的便宜也就算了,居然还拿着笔墨把她浑身上下涂得乱七八糟,害得她在浴桶里泡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泡掉。
狠狠挨了她一记瞪的白君然,嘻皮笑脸的将刚刚盛好的一小盅鸡汤递到她面前。
气死人不偿命道:“来来来,多喝些鸡汤,这东西补身,你现在可是咱们白家的小祖宗,说不定经过昨晚上的那件事后,你肚子里已经揣上了我白家的小娃娃了呢。”
老太君一听这话,满脸顿时笑成了花儿。
“对啊兰儿,女人怀孕的时候最需要补充营养,虽然现在提到生娃娃的事情还为之过早,但早补早安心。”
“老太君,您怎么也跟着您孙子一起凑热闹,才一晚上而已,怎么可能会马上有小娃娃。”
“没关系,昨晚没怀上,咱们今晚再继续努力。”白君然腆着脸直乐。
他不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在军中十年,一个正常的男子也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发泄一下生理上的压力。
之前的那些年里,他始终不愿面对家里还有一个妻子的事实,主要原因也是因为每次想到自家媳妇,脑中都会浮现出花娇里那张稚嫩的孩童面孔。
一个年仅九岁的女娃,就算两人真的从没分开过,他难道还能真的对一个孩子做什么吗。
另一个导致他十年不归的原因就是,当时他并不太愿意接受奶奶给他安排的这门亲事。
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虽然并不一定要有显赫的家世,绝美的容貌,但一定要够强悍,够热血,而且还必须能对上他的脾气。
他不稀罕弱者,也打心眼里畏惧那种娇娇弱弱的大家闺秀。
当十年前他从自家小厮的口中得知,即将娶进门的姑娘是个知书达礼纤细柔弱的女孩时,他曾发自内心的对此感到厌恶。
所以才有了拿蛤蟆欺负人的那一幕。
这次回家,心知肚明一定又是老太太使出的计谋,没有继续逃避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奶奶的年纪大了。
终究要面对这个事实的。
幸好,那个他必须要面对的姑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勾通。
柔是柔了一些,却还没有弱到让他无法忍受的地步,至少昨晚的情事,让他觉得身心愉快。
而墨兰却被他**的话语气成了一张大红脸,抬起小脚,狠狠在桌子底下踩他一记。
“谁要和你继续,你这个臭混蛋!”
收回心思的白君然佯装吃痛的大叫一声,“我说娘子,虽说你夫君皮糙肉厚了一点,但这么恶毒的踩下去,也是会痛的,你想虐夫啊?”
他那声娘子叫得很是夸张,墨兰气也不是怒也不是,恨不能在桌子底下再多踩他几脚。
这人真的是北麒的兵马大元帅吗?怎么和个无赖一样可气又可恨?
见小两口才刚刚见面,就玩到了一起,白老太君自然是打心眼里高兴。
几人边说边笑边打边闹的吃了一阵子,白老太太突然道:“一会用过早膳后你要进宫去面圣吗?”
“是啊,早在路上的时候,我就派人送信去宫里,说近日内会赶回京城并进宫见驾,昨日回府的消息,恐怕早就传到宫里头去了,今天再不进宫,搞不好皇上就会挑我的理了。”
“你和皇帝的年纪差不多大,自小又是皇帝身边的玩伴,这么多年都没回来,错过了皇帝大婚生子,小心进了宫,会挨皇帝一顿训斥。”
白君然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训什么?老子给他打江山守边彊,保他皇位稳固国家安定,他谢我都来不及呢,又怎会训我?”
老太太顿时皱起眉头,“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这种话到了外面可不许随便乱说,虽然你和皇上小的时候有些交情,但人都会变的,更何况上位者的心思与咱们更是不尽相同。”
“万一被小人算计,可是要掉脑袋的。”
“知道啦奶奶,您孙子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会轻易就被人要了脑袋去。”
说着,将碗内的白饭吃了个干净,又灌了一口已经温下来的茶水,用餐布抹了抹嘴,就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墨兰正拿眼瞟他。
他挑唇一乐,“怎么,你也想随我进宫见皇帝?”
墨兰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俏生生的小脸上,似乎布满了一层忧色。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终是没有说出来。
用过早膳后,白君然便穿着上朝时的官服,在下人的打点之下,就要离开白府。
走到门口时,正要跃身上马,却见墨兰拎了一小包东西追了出来。
“把这些东西都带上。”
白君然一皱眉,不解的看着她,“这是什么?”
打开包袱一瞧,尽是些金银手饰,每一件都价格不菲。
“你十几年没在朝中走动,宫里的那些人怕是都眼生了,虽然老太君说过你与当今圣上关系不错,但那必竟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如今你们都大了,你又手握重兵权,我怕宫里会有什么人担心你功高盖主说你是非,所以……”
将包袱包好,塞到他的手里,“进了宫后,如果方便的话,给皇帝身边侍候的人多些赏赐,让他们记下你的人情,将来有什么事,也能有个通风报信的。”
白君然一怔,失笑道:“你是让我行贿?”
墨兰没好气道:“说行贿多难听,皇宫里是非本来就多,你突然回来,搞不好谁都不认识了,那些个宦臣平时最是欺下媚上,万一哪个不长眼的瞧你碍事参你一本多不好,再说……”
嗔怒的瞪他一眼,“咱们白府也不是什么穷酸之人,这些小物件还不放在眼里,你快快拿去,千万别耽误了见驾的时辰。”
白君然心头一热,虽然他向来不屑于宫里的那套虚与伪蛇,而且以他的能力也不需要讨好别人。
但身边能的这么一个细心的人为自己精心打点一切,还是让他心升了几分感动。
他抱着包袱嘿嘿一笑,“兰儿这可是在担心为夫的安危?”
墨兰一怔,脸瞬间红了,“谁担心你,我这也是为咱们白府的未来着想。”
“担心就担心吗,何苦还给自己找个无趣的理由?”
白君然满脸无赖样的上前一步,一把掬起她额前的发丝闻了一闻,“嗯,果然有些贤妻的味道,甚好甚好啊!”
墨兰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居然又被这个家伙给调戏了,伸出小细腿,用力在他的脚踝上踢了一记,“你这个混蛋!”
嗔怒的骂了一声,脸颊绯红,气恼的转身逃进了宅内。
身后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那笑声让墨兰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
可恶的白君然,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个无赖的家伙?
※※※※※※
“哎哟,这什么东西啊,好重!”
负责打扫房间的青儿,因为不小心将白君然挂在墙壁上用黑布包着的东西,整个房间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试着想要将那东西抱起来,才发现重得要命,拼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抱动一分一毫。
刚想拉开黑布一探究竟,就被迎面走进来的墨兰喝住了。
“小心一点,不要随便打开那个东西。”
青儿被吓了一跳,“夫人,这里面包的是什么呀?难道是少爷的法宝?”
墨兰笑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可不就是法宝吗,这东西可厉害着呢。”
青儿好奇,见自家夫人细嫩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粗糙的黑布,不解的挑挑眉,“那一定很值钱吧。”
“不止值钱,而且还是无价之宝。”
青儿被墨兰脸上幽深的表情搞得直晕乎,心底好奇那黑布里头包的到底是什么个稀奇玩意。
“青儿你帮我一把,这东西是有一点重。”
墨兰招呼着青儿,两人一起将那又长又重的东西搬到桌子上,短短一小会工夫,两人都累得满头大汗。
“这里包着的肯定是块金条,话说咱家少爷没事拎着根金条干嘛啊?”
墨兰好笑又好气的看着青儿,“说你是个没眼色的果然没说错你,金条算什么,这里包着的东西,可比金条贵重多了。”
慢慢打开黑布,只见里面放着一把黑金打造的凶猛战刀。
刀身修长,刀鞘美观,虽然是黑金打造,可由于刀的主人似乎极喜爱它,所以刀柄被磨得十分闪亮。
巨大的黑色刀鞘上雕着龙形花纹,上面闪烁着耀眼的精光,刀柄处有三颗硕大无比的金环,轻轻一碰,便发出哗哗的响声。
青儿刚想伸手去摸,就被墨兰及时阻止,“不要乱碰,像这种远古传到今世的战刀,本身都带着一股神秘的灵性,若是不小心沾了血,可是会要了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