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边境安稳,周边那些国家都让咱们打怕了,没几个敢趁着你不在的时候兴风作浪,元帅不如趁此机会,与夫人多生几胎孩子也不错吗。”
两人正在说话间,就听庭院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夫人,你早就知道昨天在客栈里遇到的那个玄衣公子就是咱家少爷,当时为何没与他相认呢?”
仔细一看,庭院里的家丁丫环都已经散去了,那个正与墨兰讲话的小丫头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客栈里扮做小厮的青儿。
主仆二人前些日子结伴去城外采买一些名贵药材,原本这些东西自有家人去办,但对于太贵重的东西,墨兰还是觉得自己亲自去买才会放心。
没想到回程的途中,竟遇到了自己离开整整十年的夫婿。
若说当时心情不激动那是骗人的。
但那人眼中对自己明显的刻薄和嘲讽,让她对世人眼中战神一般存在的白君然,产生了几分不满。
“没想到咱家少爷不但是北麒最英勇善战的大元帅,连样貌都是那般俊俏好看,昨日在客栈时他一身风尘仆仆倒是没看仔细,今儿在晚宴上可让我把少爷的模样给看清楚了。”
青儿说得一脸兴奋,“一直以为带兵打仗的人长相也是粗蛮冷酷,没想到咱家少爷却是个异类。”
她进白府只有五年,对于白君然这个人物,从来只听其名,未见其人。
这次被她瞧了个仔细,青儿心底不由得对白君然产生了几分敬畏羡慕。
毕竟北麒国只要有白君然在,江山社稷就会固若金汤,而这个北麒国的神话,还是自家的主子,这让青儿怎能不与有荣焉。
“看事情可不能只看表面。”
就在青儿将刚刚到府的少爷夸得神乎其神的时候,墨兰忍不住开始了打击报复。
“一个人值不值得人尊敬,要从多方面来考量,被你当作天神一般膜拜的那个人,他也有很多缺点!”
房顶的白君然表情一窒,而萧何则是极力忍笑。
“他离家十年,虽然战功卓越,却没有在适当的时候承欢于长辈膝下,说明他不孝。”
“另外,咱们在客栈遇到坏人,他没有及时相帮,还躲在一边看热闹,说明他人品不好。”
萧何差点笑出声,这小丫头开始翻旧帐了,而自家元帅的俊脸,现在已经黑得比锅底还难看。
“还有,十年前他娶我入府时,曾坏心眼的拿一只蛤蟆放到我手里把我吓昏,这说明他心术不正。”
萧何乐得直蹬腿,白君然则拧着眉,心说这小丫头的记性可真是不差,他拿蛤蟆吓她的事,居然被她给记了十年。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说到这里,墨兰的小脸微微一仰,与房顶正拎着酒壶的白君然四目相对。
“那个光明磊落的大元帅,还有偷听壁角的坏习惯呢。”
萧何与白君然皆是一怔。
两人正偷听得兴致正浓,没想到却被对方给抓了个现形。
萧何就觉得这白夫人实在厉害得紧,趁着自家元帅失神的功夫,施展轻功,飞也似的逃走了。
见自己被抓了个正着,白君然也没再逃避,身子一跃,轻盈的落到一主一仆的眼前。
青儿见英俊的少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脸色一红。
已经换上一袭白衣的白君然,正肆无忌惮的彰显着自己绝色的英姿,更让人不可忽视的,还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
也难怪府里那些个小丫环看到少爷俊俏的容貌时,一个个都红着脸,不敢走近了瞧。
唯有墨兰,丝毫没有害羞的表情。
她的个子虽然只及白君然的肩头,但眼眸中的傲然,却将她显得异常高大。
“瞧,他果然在偷听吧。”
青儿害羞的笑了笑,不敢再继续打扰两个主子,转身笑嘻嘻的跑开了。
诺大的院落,只剩下两人四目相对。
夜风徐徐,晚上的空气中夹杂着几分凉意。
“你怎么知道我在房顶的?”
他自认自己的功夫不错,虽然并没有多加掩饰,但还不至于轻易就被一个小丫头给发现了。
墨兰娇柔一笑,指了指不远处的鱼池,就见光亮的水面,刚好倒映出房顶的一切。
白君然心头一颤,有些佩服这丫头敏锐的观察力。
月色下,她双眸晶亮,肤色更显白晳,眼中毫无惧意,反而带着几分挑衅。
他突然爽朗一笑,伸出手,在她额前的发丝上轻撩一把,“果然是老太太选的人,连气势都那么与众不同,不过你不要忘了……”
低低垂下头,将性感的唇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是你的夫,妻以夫为天,你这个小丫头,适当的时候也要客气一点。”
“十年前当你把那只丑蛤蟆丢到我手里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怜香惜玉一点?”
那种又丑又怪的蛤蟆,从那件事后,就成了墨兰心底永远也抹不去的阴影。
甚至每次看到与蛤蟆相像的东西,她都要怕上好半天。
都是这家伙害的!
十年前她没有机会向他声讨,现在他回来了,她终于把十年前自己对他的不满发泄出来了。
“你这是在向我表示不满喽?”邪笑,继续把玩着她柔软的发丝。
近看之下,只觉得眼前女子乌发如漆,娇颜如玉,美目流盼,颦笑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就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美而不娇,艳而不俗。
墨兰被他灼热的眼神盯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原本想和他对峙一番。
但清朗的月色下,微风抚过,两人皆衣袂飘飘,发丝飞舞,心头竟蒙生一股说不出来的情恸。
她急欲躲开,却被他反手捉住,那双如墨般的黑眸,闪烁着恶魔般的光茫。
“我说兰儿……”
他一脸的似笑非笑,很是邪恶,叫她名字的时候,还有几分玩味。
“你可知老太太这次叫我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粗砺的指尖,轻轻在她柔软的肌肤上滑动,有些刺痛,却并非难以忍受。
“她说咱们成亲十年,也到了该生娃娃的时候了。”
话音才落,墨兰的耳尖便泛起了红色。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第一次看到小丫头露出窘态,他只觉有趣非常,忍不住就想发狠的继续逗弄。
“哪有胡说?若你不信,咱们一块找老太太问个清楚可好?看她是不是想让你给我生个娃,好继承白家香火。”
毕竟是个还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就算已经嫁作他人妇,可这十年间,墨兰与自家夫君相处的时间可是少之又少,哪经得起他这般逗弄。
见他面露邪恶,转身就想逃开,却被他霸道的揽住,“我看今晚月色不错,气候怡人,不如我们就把十年前给耽误的洞房花烛夜给补回来吧,趁早生个娃娃,也好了了老太太的一番心愿……”
低下头,就要去吻她的樱唇。
墨兰又气又怕,她原本以为白君然十年不归,多少与自己的存在有些关系,所以认定他必然是不待见她的。
没想到这人才刚刚进府,便说什么洞房花烛。
虽说两人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但……她可以张口提诗,随手作画,唯独这夫妻之事可是标准的外行。
“你躲什么?我是你夫君,入洞房生娃娃,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越是惊慌,白君然便越是想大笑。
见她身手往衣里掏去,他聪明的一把擒住她的双手,目光一闪,恶劣的笑道:“怎么?想用对付那几个恶匪的招式对待你的夫君?”
伸出一根手指冲她摇了摇,“那可不行哦,妻要以夫为天的,随便给自己的夫君下痒痒粉的行为,可是要被打屁股的。”
眼看着她被自己气红了双颊,他乐得不行,一股突来的冲动,让他俯下身,霸道的噙住她娇嫩的双唇。
可惜味道虽鲜美,却被她狠狠的咬了一口。
白君然眯眼笑着看她,“倒是个厉害的丫头。”
说着,再次吻下去,然后再次被咬。
“唔?”
挑挑眉,笑意更深,“你咬我一口,我便亲你一下。”
她可怜兮兮的张着一双大眼,弱弱道:“那我不咬了。”
白君然被她那小模样逗得前仰后合,心底的某处越发的柔软,捉住那双嫩唇,肆无忌惮的**起来。
“唔唔……你说过我不咬你就不亲的,你这个臭无赖。”
“哈哈哈……既然你都说我是个无赖了,那我今晚就做个彻头彻尾的大无赖吧。”
打横将双颊微红的人儿抱起,踏进内室。
月光透过白色纱窗洒入淡淡光华,床幔外头落下好看的剪影,起先还能分清楚两人身影,但很快就纠缠往复,卷到一块儿去。
外头万籁俱寂,只有微风阵阵透过虚掩的门窗吹入,带着那甜腻的香意,轻轻抚起掩住一派温情的芙蓉帐。
翌日清晨,墨兰在一阵乏力中缓缓醒来。
昨夜缠绵的情事历历在目,鲜活淋漓。
初经人事,已为人妇,这样的经历,让她心底竟有说不出的苦涩与甜蜜。
或许在白君然的心中,她的存在价值几乎为零,但对于自己来说,那个男人可是她一辈子的依靠。
自幼无父无母的她,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家庭并不完整。
养大她的是一个老将军,八岁那年,老将军由于身体出恙不久于人世,才将她交给白老太君托孤。
虽然她是以童养媳的身份嫁进白家,但这么多年以来,每次听闻她那十年前连话也没说上几句的夫君,在外面显赫的名声时,都忍不住以此为荣。
终于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了吗?
窗外,传来枕边人习武练剑的声音。
双颊不禁一红,其中也夹着些许恼怒。
一想到自己就这么被他轻易拆吃入腹,心底可是大大的不平衡。
原本还想等他这次回来多加刁难一番的,没想到……没想到……
算了,反正他是她的夫,早晚,她也是他的人。
正要起身穿衣,就见芙蓉帐下自己那**纤细的身上,竟用毛笔写了几个漆黑大字——
白君然到此一游,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否则,杀无赦!
看清这些歪歪扭扭的字迹之后,墨兰终于对着窗外高声大吼,“白君然你这个臭混蛋,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