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

青儿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就是一把黑乎乎的刀吗,虽然样子看上去是有一点点嚣张啦,但怎么可能会有灵性呢?”

墨兰并不在意她的反驳,爱怜的看着眼底的战刀。

虽然她是个柔弱女子,并不懂得什么武艺,但她却知道那些习惯练剑的人通常都把随身携带的刀剑当成最亲密的伙伴。

她曾听老太君说,白君然少年时曾有过一段奇遇,得到的东西就是后来一直被他佩带着的这把战刀。

一想到这把刀的主人就是自家夫君,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都说物似主人形。

那个男人嚣张霸道,连他使用的武器也一样嚣张不可一世。

“搜神记里曾记载过关于干将莫邪的典故,那是两把非常具有灵性的雌雄双剑,别以为它们是一个武器就以为它们没有思想。它们也会为自己挑选合适的主人,若是使用它们的主人没有资格拥有它,就无法成功的驾驭剑中的精髓。”

青儿听得一知半解,满脸的迷惘。

倒是随之踏进室内的白君然,在听了这番话后,露出一脸欣赏,“没想到你一介女流,竟然对远古神器也有此了解。”

两人见白君然出现,都有些意外。

青儿脸一红,忙不迭向自家少爷行了个礼,白君然并不是一个讲究礼节的人,挥了挥手,青儿识趣退下。

一把拎起桌上的战刀,微一用力,刀便出了刀鞘。

在半空中挥舞几下,顿时,满室发出呜呜的声响,带着刀上金环的撞击声,感觉好不慑人。

“啪”地一声,他将那凶猛的大刀拍在桌上,笑看着目光有些呆滞着的墨兰,“知道我这把刀叫什么吗?”

墨兰仍旧吃惊于他这个时候会出现在府内,一个时辰前不是入宫面圣了吗,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龙饮血,遇血则嗜魂!”

白君然爱怜的抚摸着爱刀的刀身,指腹轻轻碰触到刀面时,就像在抚摸着心爱女子柔嫩的肌肤般小心翼翼。

“这小家伙可是我花费了不少工夫才得来的宝贝,战场上,它可没少为我浴血杀敌。”

顺着他手指划过的方向看过去,墨兰忍不住喃道:“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关于龙饮血的记载,上古时期,一个名叫黑龙的杀人魔横行肆虐,杀生无数。”

“后来被一个神仙降服后,将他的灵魂封印在一把刀里,而那把刀,就被插在雪山之巅。”

“历经数年,那把刀渐渐产生了灵性,据传说,鲜血可以唤醒它的灵魂,邪恶之人得到它,会成为它的奴隶,而正义之人得到它,则会成为它的主人。”

“因为遇血后刀身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所以被后世的人取名为龙饮血。”

听了这袭话后,白君然不由得震惊非常。

眼前这个小丫头还不足双十年华,又长年养在深闺宅院之中,没想到她居然会知道龙饮血的由来。

白老太太时常夸她聪明绝顶才华横溢,听在耳里也是一笑置之。

毕竟他对文人雅士毫无兴趣,就算与奶奶命定的妻子行夫妻之实,也不过是看在这个墨兰并没有那么讨厌的份上才接受她而已。

可是她刚刚的那番话,却让他不得不对这个被自己忽视了整整十年的姑娘另眼相看。

被他目不转睛的盯了好半晌,墨兰皱眉道:“你看什么?”

白君然突然哈哈大笑,“真是万万想不到,你居然连这个都懂,奶奶说你才高八斗果然没有夸错你。”

墨兰嘟了嘟嘴,哼声道:“不知道之前是谁口口声声说最瞧不起文人雅士呢,对了,你不是进宫去见皇帝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知道你在家里想我想得紧,所以见了皇帝问了个安,我就告诉他家中老婆还在等着,要他长话短说,我还得赶快回来陪媳妇呢。”

这下,墨兰的脸可红透了大半张。

“你……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白君然也不计较,挥起桌上的大刀,在空中抡上几圈,“要不要亲眼鉴证一下这把龙饮血的威办?”

说着,手指轻轻在刀锋上一**,顿时,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尖缓缓流下。

墨兰还没来及时惊叫,就见原本黑得耀眼的刀身,被血一浸,慢慢变成了红色,那刺眼的红越来越深,越来越狂,看在眼里,真有如一把喝了血的魔,吓人不已。

“呜呜……”

一阵翁声翁气的吼声,仿佛来自刀体,发出慑人的低呤。

再瞧白君然,虽然身着一袭儒雅官衣,可清朗的五官,则慢慢变得十分亢奋。

双眼晶亮,唇边**起邪恶的笑容。

飞身一跃,整个人跳到了庭院正中。

浸着血色的龙饮血在种满梨花的庭院中上下飞舞,白色的花瓣在刀气的挥舞下落满了庭院。

不远处,坐在房顶的萧何与几个护卫正把酒聊天,就见自家元帅健美的身姿在院落中翩翩起武。

饮入一口烈酒,萧何的眼中布满笑意。

“咱家元帅这是怎么了?那把龙饮血可是他最心爱的东西,在军中这么多年,除了战场杀敌,元帅可是从来都舍不得亮出那把宝贝显摆的。”

其中一个护卫嘿嘿一乐,“元帅夫人不是倚在门口正观赏着吗,说不定咱元帅想在美人面前露一手,以博得夫人的好感呢。”

“话说,咱元帅不是最看不上夫人那种类型的女子吗?”

“那可不一定,别看夫人年纪小,能力可是不一般,元帅也就嘴上说得欢,昨天还不是被夫人拐进了房里行夫妻之礼了。”

几个护卫加上萧何皆是一乐。

而墨兰则望着那不断飞舞的身影直发怔。

白君然的刀使得十分精妙,那是一种速度与力量的撞击,而带领着这一切的,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霸道。

每一个呼啸声,都拍打着她的心脏,让人无法轻易离开视线。

满院飘落的梨花瓣下,白君然衣袂飞舞,动作优雅中带着七分狠戾,十分霸道。

那把龙饮血在挥舞时所绽放出来的红光,竟是绚丽得耀眼而又刺目。

眼中静静看着,内心深处则在讯速发生着变化。

这样的男子,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骄傲的男儿之气,让人钦佩,让人敬畏。

更让她心动的是,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她的天,她的一切。

※※※※※※

在刀柄反复的磨砺下,白君然手指上的伤口越来越深,虽然他这刀舞得十分尽兴,可事后还是不得不乖乖坐在房里,伸着血流不止的手指给墨兰包扎。

龙饮血刀锋十分锐利,轻轻一**就是一条血口子,刀口虽然不深,但他刚刚还不知轻重的手握重刀上窜下跳。

现在可好了,那伤口越扯越大,看得墨兰好不心惊。

“你舞刀就舞刀,干嘛非要割伤自己的手指,你瞧瞧,这血乎乎的样子多吓人啊。”

小心翼翼的给他上了些止血的药,又拿过干净的白色布条将他手指上的伤一点一点缠好。

白君然一抬眼,就与墨兰精致的小脸打了个正着。

挺翘的鼻头上还散布着细密的汗水,肌肤紧致,毛孔细腻,属于少女的秀丽容颜上,真有说不出的娇嫩动人。

他不正经的嘻嘻一笑,将自己的俊脸凑近几分,“兰儿可是在为我心疼?”

墨兰瞪他一眼,被他调戏了好多次,现在也有些习惯了。

“还有心情开玩笑,若是伤口不小心感染了,可有你受的。”

“这点小伤口算什么,那些在战场上打过仗的将士们,身上哪个没有几处狰狞疤痕,就算是我,胸膛手臂大腿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不一样的伤口。”

说着,暧昧的冲她挤挤眼,“怎么?难道你昨天与我行房的时候晚上没看到吗?”

他故意将行房两个字说得很重,成功的让墨兰羞红了一张脸。

这人还真是有够厚脸皮,轻轻松松就将这种话说出口。

见她微微恼怒,白君然骨子里的邪恶血液忍不住向上沸腾。

好像每次看她被自己逗得羞红了双颊,都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不过这也不怪你,昨天那么黑,你什么都没看到也很正常,今天晚上咱们不吹蜡烛了,为夫的让你看个够怎么样?”

正说着,就觉得手上的伤口一痛。

墨兰用力在最后的一道结上下了死力,勒得白君然哇哇大叫。

“喂,你这丫头,想要谋杀亲夫啊?”

“谁让你这混蛋胡说八道来着?”

“我哪有胡说八道?昨天晚上你被我抱在怀里亲嘴的时候,我只觉得香甜可口,可你那身子到底是个什么颜色,我可是半点也没瞧个仔细。”

这话更加暧昧羞涩,听得墨兰耳根子直发烫。

她抬起小腿对着他的脚踝就狠踹下去,“你这个臭色狼,人已经很讨厌了,还尽说些欠揍的蠢话……”

白君然立刻捉住她挥舞着的小手,气人道:“什么臭色狼?本帅当初可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将你娶进门的夫君,别说亲嘴摸脸,就是天天把你捆在**为所欲为那也是天经地义嘛,来来来娘子,快给为夫亲一下,哎哟……”

正想偷个香,就被她的粉拳打了个正着。

两人闹得正欢,就听门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白元帅接旨……”

墨兰脸色一怔,不解的看着白君然,“是皇上给你的旨意?”

“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