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这样做有用,实际上大臣们都不赞同,百姓们对皇帝祭天祈雨更是深信不疑。
如果京畿路也发生旱灾,涌向东京城的百姓会比河北路多数倍不止。
京畿路距离东京城太近,又无黄河相阻,去东京城也就是出趟不近不远的门而已。
数百万百姓抵达东京城后,势必会给朝廷造成毁灭般的压力。
到那时苏牧就算再不想祈雨,也不得不出来做做样子。
苏牧想转变魏人的观念,根本不是一两道旨意就能做到的。
就在圣旨宣布的同时,无数船只靠了岸,卸下粮食,给岸上的灾民每人分发下可食用三日的粮食。
之所以是三日的粮食,是因为灾民实在太多了,东京城的官方粮仓无法供给太多。
只能先发放一部分,让灾民不至于饿死。
分发粮食的同时,近千艘大大小小的船只源源不断将灾民转运去了黄河南岸。
灾民们下了船,成群结队往五里外的东京城走去。
最初东京城距离黄河有十里地,苏牧将城池扩建后,这个距离就变成了五里。
很快最先渡河的灾民便来到了城池边缘。
前面一队队排列整齐的军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里没有城墙,街道宽敞,都是四层高的阁楼,有的已经完工,有的还在建,其中有很多楼都是空的。
为了避免灾民与当地居民发生冲突,苏牧不得不派出军队阻拦。
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京城上四军的人马。
二十万人马排成了一道人墙,将宽达十余里的城池边缘守卫的密不透风。
陆悬楼、祁玉山、徐友仲、李兴四名统制,此刻就在附近进行指挥。
灾民们此时手中有粮,倒也没有要与军队起冲突的意思,在附近席地而坐,休息起来。
正值夏季,天旱少雨,灾民们暂时还不至于遭罪。
王钧和殷良乘船返回后,殷良急匆匆回宫复命,各部派出官员来到城外,试着与灾民进行接触。
官员们不知道苏牧的布置,只能尽力安抚灾民的情绪,并向灾民保证,朝廷会给他们提供粮食。
天黑时,灾民们还在源源不断赶来。
御书房中。
沈云初正在与程衡、林摅商议接下来的应对方案。
林摅道:“皇后,灾民陆续到来,陛下真的有把握吗?”
垂帘后的沈云初颔了下首:“重修官道要用到很多人,林沉溪和程烬明日便会出城进行招揽,他们可以雇佣二十万人。”
程衡和林摅闻言都是老脸一红。
自家根正苗红的士大夫家族,怎么就出了个惯于经商的不肖子孙。
但二人仔细一想,心中又有些欣慰,毕竟他们可以为朝廷解决二十万灾民,若是他们选择做官,大概帮不上如此大忙。
程衡捋须道:“余下的七八十万灾民呢?”
沈云初道:“陛下说,在百越置地的豪门大户可以分走一部分,应该也不会低于二十万。”
程衡和林摅互相对视一眼,暗道:这就解决一半了?
“那余下的?”
沈云初抿唇笑了笑,“余下的由东京、西京、南京分一分,想来也是不难。”
如今的大魏有四座京城,东京城是大魏都城所在,洛阳是大魏的西京,宋城是大魏的南京,幽州城则成了大魏的北京。
林摅道:“皇后的意思是用蒸汽火车将人运过去?”
沈云初道:“不错,李岩昨日出发去了宋城传旨,想来应该快回来了。”
程衡道:“陛下身在何处?”
沈云初摇了下头,却是没有说话。
程衡愕然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
皇后说李岩去了宋城传旨,独独没说西京洛阳的事,说明陛下很可能亲自去了西京。
西京是他儿子程瑛主政的地方,苏牧亲自前去,很可能将程青凝也带去了。
此时东京城开往西京洛阳的火车正在缓缓行进。
中间一节车厢是为皇帝准备的。
苏牧此刻就在这节车厢里,他怀中抱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正在逗弄。
“近儿,叫爹。”
程青凝玉面微侧望着儿子,唇角含笑:“孩子才多大,哪里学得会啊!”
“不小了吧!这么小都有自己的字了。”苏牧呵呵一笑,揽住她的腰,轻轻揉捏,“也就是你,孩子不满周岁,就让朕赐给他字,被人知道了,岂不是说朕偏心?”
程青凝凝眸浅浅一笑,神色略显得意,“又没有外人知道。”
苏牧掂着孩子,哈哈笑道:“致远我儿,还不叫爹。”
婴儿困乏的睁了睁眼,缓缓合上,压根不想理他这个爹。
苏近、苏致远,是苏牧和程青凝的儿子,如今还不满周岁。
程青凝很是无语,抬起玉手轻垂苏牧肩膀,“不要逗他了,看他困成啥样了,快让他睡觉。”
说着朝一旁的奶娘招了下手。
奶娘急忙上前将苏近接走,去了里面的隔间休息。
看着奶娘带孩子离开,程青凝依偎在苏牧怀里,腮边泛起两抹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楚楚动人,美不胜收。
软玉般的娇躯紧紧贴在他身上温馨旖旎。
苏牧低头在她娇艳欲滴的樱唇上轻轻一吻,拦腰将她抱起,迈步走向寝室。
程青凝没想到他这么心急,玉手在他身上拍打着,“你......能不能不这么猴急。”
话音落,脸上已是一片通红。
她才生产不到半年,为了让她修养好身体,苏牧没有急于与她同房。
这次终于忍不住了。
程青凝则显得有些抗拒,人说生完孩子,最好多修养一段时间,让身体恢复好了,才能更好的侍候男人。
为了给他提供更好的感受,她一直忍着,此刻非常忐忑,生怕因为生孩子的缘故,无法让他满意。
苏牧将怀里的美人放在崭新的被褥上,低头在她颈肩轻轻一嗅,闻着传来的阵阵清香,意醉神迷。
“凝儿不想我吗?”
程青凝含羞望着他:“人,人家担心陛下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