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茵闻言心中忽然一阵失落,原来他不是要自己......
她想到了那晚献身时的情景,不禁脸上一红,心中暗啐:哎呀!大白天的想什么呢!真是不知羞。
待她换完衣服,苏牧站起身,笑吟吟地说:“身材不错。”
“呃。”姜思茵满面羞红,望着苏牧,支支吾吾地道:“陛,陛下又要去茶馆里说书吗?”
“对。”苏牧颔了下首,“朕去说书,你去将你祖父叫来茶馆,让他帮朕个忙。”
姜思茵睁大眼眸,好奇道:“陛下要祖父帮什么忙?”
苏牧招招手,姜思茵侧耳过去,听着他细心的嘱咐,耳根处却是火红的发烫。
少顷,两人乘坐马车,从皇宫西门出了宫。
不多时,姜思茵下了马车,急匆匆进入姜府,很快拉着姜承载出来,往苏牧说书的茶馆赶去。
苏牧此时已然坐在了说书台上。
一众茶客正满心好奇的望着他。
这些人都是茶馆的常客,且多数是有钱人,更知道这位说书先生,每次讲话都格外应验,都在期盼他今日要透露的消息。
苏牧抬手拿起醒木,啪的一下摔在桌上,说道:“河北路大旱,百万流民即将抵达京师,诸位可是知道?”
有人道:“此事我们都有所耳闻。”
苏牧笑问:“你们可知道这些人来到京城后,可能引发的后果?”
众人闻言都是忧心忡忡。
“一个字,难。”
“是啊!百万流民,着实难办!”
“朝廷应该会想办法吧?”
苏牧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错,这百万流民将会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得流民者,方能得到这笔泼天财富。”
“啊?”
“流民,财富?”
“先生,您不会是在讲笑话吧!这么多人不说别的,单说吃,就是个难以解决的大麻烦,跟财富有何关系。”
苏牧摇头一笑:“你们可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财富?”
“金子、银子、铜钱。”
“还有交子。”
“土地,房屋。”
“股票。”
众人七嘴八舌道出自己认为的财富。
“你们都说错了。”苏牧双手一按桌面,站起身,“任何财富都是由人创造而来,财富的消耗同样需要人,没有人一切财富都将毫无意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是茫然。
有人问道:“这......这与那些灾民有何关系?”
苏牧道:“百越去年便已归入我大魏,你们许多人在那里置下了土地,那里地广人稀,想来人不够用吧?如若你们与这些灾民签订契约,聘请他们去百越为你们耕种土地,一年之后,经灾民之手创造出来的不是财富吗?”
众人闻言都是愕然一怔。
“这倒是。”
“可我们这些人,也雇佣不了百万灾民啊!”
苏牧又道:“缺人补人,人多补地,何来雇佣不了一说?”
此时姜承载和乔装打扮的姜思茵上了楼来。
“哈哈!不错,缺人补人,人多补地,老夫在这里便做下承诺,姜家会雇佣一万灾民,前去百越耕种土地。”
姜承载望了望苏牧,旋即寻了座位坐下。
苏牧朝姜思茵眨了眨眼,似是在说做的好。
姜思茵喜滋滋走到姜承载桌前坐下,转身望着苏牧一阵发呆。
他这样一乔装,更有男人味了呢!
有人来到桌前,小声问道:“姜老真要雇佣灾民?”
姜承载一来就要雇佣灾民,实在难让众人相信。
原因也很简单,大魏的雇佣制度,一般都是十年期限,契约一旦定下来,主家又想毁约,要给付雇工高额赔偿。
弄不好要亏一大笔钱。
人们都觉得他太儿戏了。
姜承载摇头道:“你们难道不缺吗?反正我姜家在百越真的缺一万人,这难道还会有假?”
众人闻言都是皱眉。
这倒是实话,大家在百越都缺人,但在东京城雇佣灾民,需要将他们运去百越,一路吃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实难算清这样做划不划算。
此时有人道:“在百越我家也缺人,不过数目有待商榷,得回去细细算清才行。”
说罢起身离开。
众人见此,细细一想,陆续有人离开,都是准备回家计算一下,再做决定。
苏牧淡淡一笑,迈步下了茶楼。
姜思茵悄悄跟上,待到远离人群,她小声问道:“陛,老爷,现在去哪?”
苏牧摇了下头,迈步往外城走去。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处店铺门前。
姜思茵抬头望去,只见店铺额头牌匾上写着:六必居,三个大字。
六必居做的是房产开发生意,东京城扩建五里的计划,如今已经建成大半,余下的还在稳步建造中。
由于城外五里没有城墙,灾民来到东京城后,必然会聚集在哪里。
苏牧必须未雨绸缪,故此才来这里。
六必居的主事人是韩小六。
此时,韩小六正在店铺里忙碌,见到苏牧乔装而来,急忙将他请到了里间。
韩小六经过几年摸爬滚打,成熟了许多,灾民要来东京城,最先受到冲击的就是城外的房产,他此刻比谁都心急。
“陛下,灾民来了,会不会强占外面的房子?”
“会。”
苏牧点了下头。
“啊!这可如何是好。”
韩小六急得直跳脚。
苏牧淡淡一笑:“你还是那么沉不住气,他们要住,给他们住就是了。”
韩小六咧了咧嘴,“给,给他们住?”
“不然呢?”苏牧摇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地道:“他们是灾民,更是朕的子民,子民有难,朕不管谁管?”
“陛下,城外数万间房子都给灾民住?”
韩小六简直不敢相信。
苏牧笑着颔了下首,“不是免费,可以卖给他们。”
“可是那些灾民现在连饭都吃不饱了啊!哪里有钱买房子?”
“朕可以让朝廷钱庄借钱给他们,买了房子,再还借款。”
“就他们......”韩小六无语地道:“还得起吗?”
东京城越往里的房子越贵,如内城一进的院子,最低也要五千贯,外城一千五百贯左右,城外八百贯左右。
如此巨资,那些灾民能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