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茵悄悄退后几步,急忙出了房间。

见她背靠在门上,紧张的拍着胸脯,张泌涵心急火燎地道:“多好的机会,你为何出来了?”

姜思茵急急摇头:“太妃,陛,陛下刚才是在装醉,他要殷总管进去。”

张泌涵愕然一怔,来回踱起了脚步。

看着张太妃焦急样子,姜思茵小声道:“太妃,要不要去请殷总管进来?”

“你舍得放弃这次机会?”张泌涵停下脚步,目光怔怔地望着姜思茵,“错过这次,下次不知道何时才会有机会了。”

“不,不想。”姜思茵望了房门一眼,羞涩地低下头,磕绊道:“可是陛,陛下清,清醒着呢!”

张泌涵悄悄摆了摆手,示意她让开,然后走到门前,侧耳听了许久。

不见有动静。

“看好外面。”

张泌涵伸手将房门打开,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姜思茵看着房门关闭,惊愕的睁大眼眸,望了望殿门位置,口中喃喃:太,太妃进去了......

张泌涵悄悄进入房间,是想看一看,苏牧是否如姜思茵所说在装醉。

待她来到床前,只见男人正双目紧闭,四仰八叉的躺在**,似是已经睡着一般。

他莫非是装的?

望着白里透红的俊脸,张泌涵心中微微有些触动。

偌大的皇宫之中,有近千人之多,但没有人比她更可怜。

杨太后和慕容婉都已经过四十岁,人生过去大半,自是不会想太多,而她才二十出头,就已经守寡三年多了。

大魏对于后宫中的女人,非常优待,只要没有给皇帝生下儿女,皇帝死后她们可以选择出宫嫁人。

与她同时期的妃子,如今早已出宫另嫁了人。

就连宫女在契约期间,没有得到皇帝宠幸的,也可以在期满后出宫。

这个期限一般是十年,宫女十六岁进宫,二十六岁就可以出宫了。

宫里不止不会阻拦,还会给宫女出一份嫁妆,彰显皇恩。

张泌涵却不同,她给周缙生了个女儿,按照礼制是不准离宫的。

三年来,她受尽了孤独,每当夜深人静时,脑海中总会出现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些幻想都来自于眼前的男人。

张家需要一个靠山,而她也需要一份精神上的寄托。

张泌涵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这种幻想愈发强烈,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丝大胆想法。

“陛下。”

她眨了眨眼,轻唤一声。

没有动静。

不会是真睡着了吧?

张泌涵怀着疑惑,娇臀轻移,坐到了床边,抬手搔了搔男人挺拔的鼻尖。

男人伸手一扫,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睡姿变成了后背朝外。

“......”

张泌涵急忙收回手,剪水双瞳眨了一眨,轻唤道:“陛下。”

苏牧还是没有动静。

张泌涵转过身,垂坐在床头,微蹙柳眉,沉闷许久。

显然她此刻心中也很纠结。

她想成为苏牧的女人,心理上和生理上得到慰藉的同时,还能为张家找到强大靠山。

无论如何计算,对她来说都是最优解。

唯一让她为难的是,这种行为在大魏不能为礼法所容。

一旦此事被外人得知,苏牧和她都会受到指责。

苏牧更加不可能为了她与满朝文武为敌。

到那时,她就会成为一个弃子。

暮色渐沉,细雨霏霏。

殷良站在殿檐下面,抬头望着檐口落下的雨滴,似是在想着什么。

姜思茵将大殿内的蜡烛一一点燃,又回到了门口守候。

房间内,一片黑暗。

苏牧似是还在沉睡。

张泌涵还在床头静静坐着,显然她内心依然在纠结。

她并非是一个行为**的女人,否则也不会这样纠结。

封建礼制的枷锁,时时刻刻在提醒她,这件事做不得,也不能做。

难道自己真的要在宫里孤独终老?

想到今后自己要独守空房几十年,张泌涵娇躯一抖,打了个寒战。

再去看男人时,她眼中充满了火热,脸颊上沾满泪珠,眸光紧紧望着男人的后背,似是要生生把他吞进骨子里。

她并非是徐娘半老,如今不过才二十三岁,身材一等一的好,容貌更是完全不输宫里任何女人。

张泌涵望着男人,眼前蒙上了一层热气,小手颤颤巍巍摸向自己腰间。

片刻后,她除去外衣和抹胸,上身只余一个红色肚兜。

胸前饱满,呼之欲出。

黑暗中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整个人宛如夜间行走的妖魅。

“陛,陛下......”

张泌涵明亮的眸子望着男人,张口试问一声。

“大魏可以姓周,世界是我的,地球是属于华夏的,我一定会全部征服下来。”

“谁敢阻拦,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苏牧发出一阵呓语,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人诉说。

他口中絮絮叨叨,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唇角张合。

“张邦则,只要你为朕带回玉米、土豆、辣椒、橡胶......种子,朕便许你高官厚禄,让张家从今以后成为真正的贵族。”

“呃。”张泌涵惊愕的张了张嘴儿:他这是在发癔症吗?

张泌涵皱了皱眉,暗道:玉米、土豆、辣椒、橡胶.......又是何物?

“陛下。”

她又轻声唤了一声,抬手捏了捏男人的鼻子。

苏牧抬手搔搔鼻头,发出一阵呓语:“殷良,朕先睡会儿,等朕醒了去程贵妃那过夜,你先过去通知程贵妃一声。”

哼!就知道惦记你的程贵妃,可有想过人家的辛苦。

张泌涵听到苏牧发呓语都惦记程青凝,心中没来由的一气。

宫里的人都知道,众多妃子之中,苏牧最喜欢的人就是程青凝。

他就连去太清别苑修养,都想带着程青凝,若非因为程青凝担心襁褓中的孩子,早就跟他去太清别苑居住了。

望着隐约可见的俊秀面孔,张泌涵如玉般的脖颈,仿佛染上了一层粉色,漆黑发亮的眸子含情脉脉,说不出的动人。

她俯下身,缓缓凑到苏牧耳边,轻软的吹了口气,温柔的声音侵入苏牧脑海:“陛下,臣妾来侍候了。”

声音与程青凝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