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苏牧尴尬轻咳，一颗一颗的夹着长生果，口中语气极其平淡：“就因为朕有才华，你就要选秀进宫？”
姜思茵低着头，在桌底揉搓着衣角，“陛，陛下也很英俊。”
望着苏牧心不在焉的样子，张泌涵目光幽幽地道：“陛下这样的，谁见了不喜欢呢?”
姜思茵惊愕的张了张嘴，太妃还真是口不择言，这种话旁人能说，她也能说吗？
前朝虽然有过新皇帝收先皇妃子的事情发生，大魏从来没有过啊！
陛下就算喜欢张太妃，也不可能收她，将她留在宫里已经是开天大恩了。
张泌涵又何尝不清楚，苏牧绝不可能接纳她，除非她用计谋成为苏牧的女人，但是即便她成功做到了，苏牧也不可能对外公布此事，更不可能与她保持关系。
苏牧摇了摇头，笑道：“朕对自己的容貌和才华很自信，但天底下女人多了，她们喜欢朕，朕就要娶进宫吗？”
张泌涵抿唇轻笑：“宫里的宫女都是为陛下预备的，只看陛下喜欢不喜欢了。”
苏牧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显然她说的是姜思茵。
做皇帝就是这样，无数人想着往宫里送女人，而且送来的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
他们试图以此获得泼天富贵，是众所周知的事。
苏牧承认自己喜欢美女，但不代表来者不拒。
他从来没有打过那些漂亮宫女的主意，更不想给那些宫女机会，包括这个叫姜思茵的美貌女人。
原因也很简单，宫女都是带着目的进宫的，一旦她们发现皇帝临幸了宫女，便会大胆起来，争相为自己创造接近皇帝的机会。
到那时苏牧只要一出现，就会有无数女人往他身上扑。
比如某个宫女走路忽然崴了脚，正好扑倒在皇帝身上，皇帝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处罚人家吧！
那将会令他不得安宁。
姜思茵又何尝不是带着目的来的，她虽然是因为仰慕这位天子，自愿参加的选秀，但姜家却是与旁人存了相同的目的。
与皇帝联姻是最快，且成本最低的进身阶梯。
做不做只在于这些人有没有一个相貌出众的女儿，女儿进宫后能不能俘获皇帝的心。
如张家本是普通百姓，仅凭张泌涵一个女子，一年之间，便成为了东京城内的权贵人家。
此刻姜思茵神经紧绷，想着这位陛下对自己满不满意，不经意间看到张泌涵正对她使眼色。
起初她还不明白，待到想明白后，急忙起身，提起酒壶帮苏牧斟了一盏酒。
苏牧放下筷子，望了望两个女人，说道：“你们想灌醉朕，然后对朕图谋不轨？”
他何等聪明，在宫里只要不饮酒，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用美色迷惑他。
不饮酒，也就不存在失算。
故此他很少在后苑中饮酒。
至于一些药物类的东西，没有人敢在宫里使用。
对皇帝用任何药物，都会将自己置于险地，除非那人想死。
“菜是御膳房做的，酒是御膳房提供的。”张泌涵朱唇微抿，淡淡一笑：“宫里宫外都是陛下的人，陛下不觉得太谨慎了吗？”
苏牧摇头一笑，端起酒盏，轻轻抿了一口，开始吃菜。
“你们也吃吧！”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跟着用起了膳。
看着苏牧在那小口慢酌，她们都以为今晚的算盘打错了。
但当姜思茵把第二杯酒斟上时，苏牧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三两口就可以喝下一杯。
不多时，酒壶里的酒空了，人也有些醉了。
苏牧其实是个很好酒的人，在临湖时就经常喝醉，平时不喝还好，一旦沾上酒，恨不得一直喝下去，直到将酒壶喝空为止。
而他之所以敢敞开了喝，是因为看到殷良来了宫殿外面。
殷良又探出头往大殿里望了望，见无异样，又退回去站好。
陛下为何在张太妃这里喝起了酒？
那个宫女还上了桌，莫非陛下对这个宫女有意？
殷良自我脑补一番，竟然认为苏牧看上了那名宫女。
见苏牧喝得醉醺醺，张泌涵伸手示意了下，让姜思茵扶苏牧去休息，她则起身来到门口，正要关门，却见殷良出现在了门口。
殷良踮着脚尖，往里望了望，见那名宫女正扶着苏牧起身，急忙问道：“太妃，陛下......这是？”
张泌涵愕然一怔，急忙稳住心神，笑道：“殷总管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种事还看不明白吗？”
殷良嘴角抽了抽，为难道：“在这里不好吧！”
张泌涵闪身让开，说道：“殷总管若不放心，可以进来等候。”
“若惹得陛下不悦，可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
“......”
殷良正要迈步，听到张泌涵的话，立刻止住了脚步。
见吓住殷良，张泌涵又道：“殷总管不进来，我可要关门了。”
殷良讪讪一笑，退到旁边，准备在门外候着。
“吱呀——”一声。
殿门缓缓关闭。
那厢苏牧被姜思茵扶着进了正殿左侧房间。
闻着男人气息，姜思茵心里直打鼓，正当她心惊肉跳之时，耳边传来苏牧的声音。
“就知道你们两个没安好心。”
“呃。”
姜思茵急忙抬头去看扶在自己肩上的男人，只见他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样子根本不像是喝醉。
“陛，陛下，没有喝醉？”
苏牧艰难地将舌头捋直，笑笑说道：“朕当然没有醉了，朕只是想看看你们打的什么坏主意。”
姜思茵玉面微红，低声吟吟：“奴，奴婢，能，能有什么坏主意。”
“你们吃饭时互相眉来眼去，以为朕没有看到吗？”
苏牧一字一顿说着，脚下却是没有停下，在姜思茵的搀扶下来到床边。
他是有些醉了，只是没有醉的不省人事。
姜思茵瞢然睁大眼眸，磕绊道：“陛，陛下都，都看到了啊！”
“你们瞒不过朕的。”苏牧坐在**，仰头一躺，合眼道：“你出去吧！让殷良进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