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石头!为什么没有缝隙?”董奴儿深吸了口气,拔出大刀,在水泥路上劈砍几下,崩起阵阵火花,“这路好硬啊!”

“嘶——”坤安榜倒吸了口凉气,看向苏牧,“东家,这路是?”

苏牧淡淡一笑,拉了拉缰绳,催马向前行去。

姜依凌和溪流儿急忙催马跟上。

“哈哈哈——”

关雄和殷良看向两个土老帽,发出哈哈大笑。

后面的护卫,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董奴儿和坤安榜见此,知道被人看低了,急忙上马,向前追去。

几十匹快马在两侧马道上飞驰,与中间来来往往的马车,秋毫无犯,显得异常有序。

范月怡被苏牧搂在怀里赶路,全程涨红着脸,满身上下就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

队伍白天赶路,晚上在驿站休息。

三日后,队伍来到了五百里外的宋城驿站下榻。

范月怡进入房间,关闭房门,背靠在门上,抬手捂了捂发烫的脸颊。

“坏家伙,真是羞死人了。”

她银牙轻咬,愤愤地跺了脚,走到床边将包裹放下,打开一阵翻找,找出干净的内衣,放下了幔帘。

少顷,她下了床坐在桌边,一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还有多远才能到京城,再这样下去衣服都不够换了。”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传来阵阵靡靡之音。

惹的她一阵心烦意乱。

范月怡轻咬下唇,望了望墙壁,眉头微皱:肯定是那两个弥羌女人又跑去了他的房间。

思及此,她莫名来气,却又对此毫无办法。

直至深夜,隔壁才恢复平静。

范月怡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次日天还未亮,她被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吵的醒了过来。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范月怡一边盘着头发,一边打开屋门。

苏牧道:“快准备一下,马上动身出发了。”

见他精气神满满,范月怡撅了噘嘴儿,问道:“这么早?外面是何声音?”

苏牧笑着摇了摇头,“你自己去看吧!”

“等我一下。”

范月怡急忙返回房间,将头发打理好,收拾了东西,来到驿站外面。

驿丞在前面引路,苏牧带着队伍跟在后面。

两百步后,来到了驿站后面。

范月怡、姜依凌、溪流儿、董奴儿、坤安榜五人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东西。

溪流儿拉着苏牧,问道:“夫君,这是......什么?”

苏牧道:“蒸汽车,目前只有东京城、洛阳城、宋城三座城池中有此物。”

“蒸汽车?”

五人异口同声,惊讶道。

他们知道蒸汽船,自是不难理解蒸汽车这个新名词。

意思不难理解,跟蒸汽船一样,可以自己行走的车。

“前面的让一让。”

“上车了,上车了。”

“再不上车,就要晚点了。”

此时身后走来一群背着大包小包的人。

显然这些人都是来这里乘坐火车的。

殷良小声道:“公子,快上去吧!”

“嗯。”

苏牧点了下头,却是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登上了位于中间的一节车厢。

见范月怡、溪流儿、姜依凌三人跟着上去,董奴儿正要迈步,却被关雄一把拉了回来。

董奴儿道:“关大人,你拉我做什么?”

关雄道:“去后面。”

说罢一手拉着董奴儿,一手拉着坤安榜,走向后面车厢。

殷良呵呵一笑,登上火车车厢,在角落里坐下。

这节车厢里只有他们五个人,空着不少座位,三个女人却都是挨着苏牧坐的。

姜依凌和溪流儿两女将苏牧夹在了中间,范月怡则坐在了苏牧对面。

“哐当——”

“哐当——”

随着火车发动,苏牧隔着琉璃窗望向外面,景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恍然间,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前世,是高考后,第一次乘坐火车离家时的场景。

唯一缺少的是,站台上父母那不舍的目光。

靠近窗口的溪流儿看着男人湿润的眼角,问道:“夫君,你,你为何哭了?”

“嗯。”苏牧低下头,收复低落情绪,强颜笑问:“你们感觉如何?”

范月怡望了望男人眼角的泪光,抿唇道:“不敢相信,大魏竟会有这么多新东西。”

“哈——,好冷啊!”溪流儿对着窗户哈了口气,却见琉璃窗上蒙上了一层白雾,她惊道:“咦——,这是.......”

苏牧道:“琉璃遇到热气就会这样。”

“这样啊!”

“哈......”

溪流儿美眸闪闪,撅着小嘴儿,在窗户上一阵哈气,很快将整个窗户蒙上了一层白雾。

“溪流儿,你好讨厌。”姜依凌撇了撇嘴:“夫君都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了。”

苏牧摇头:“一片枯黄,没什么好看。”

范月怡此刻很是好奇。

这个男人为何知道这么多?

但她知道问也没用,不如问点有用的。

“我们还有多久到京城?”

苏牧笑笑:“天黑前肯定可以到。”

宋城是大魏的南京,距离东京城有二百六十里。

工部先修完通往洛阳的铁路后,又修建了这条铁路。

东京城和宋城之间都是平坦地带,故此修起来要容易许多。

这条铁路如今已经修成通车了两个多月。

沿线共有六个站点。

分别是宁陵县、雍丘县、东华县、岳台县、东京城。

火车在原野上缓缓行进,一个多时辰后来到了五十里外的宁陵县。

苏牧用袖子擦了擦琉璃窗,隔窗望去,只见有零星乘客在这里下车,上车的人却是多了数倍不止,且都是带着大包小包。

范月怡好奇道:“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

苏牧略一思忖,说道:“刚过完年,不可能是走亲戚的,应该多数是去东京城做买卖的吧!”

“乘坐一次要付多少钱?”

苏牧愕然一怔,看向殷良,见殷良摇头,他胡诌了数目,“一百文。”

“倒是不贵呀!”

范月怡简直不敢相信,两百里路只需要一百文,以川蜀的运输成本,这个距离乘坐马车的话最少也要两百文。

“不知道川蜀何时能有这种交通工具。”

苏牧笑了笑:“将来都会有。”

大魏太大了,全国范围内的运输问题,短时间根本内无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