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么,贪污盗窃公财,明目张胆的去城里逍遥快活,不消减你们消减谁。
苏牧差点被气笑了,他舒了口气,“知道了,将院里人员名单给本官整理一份送来。”
王庭芳急忙取出一张纸交给苏牧。
苏牧看了王庭芳一眼,打开纸张看了看。
文思院共有主事一人,库经一人,花料、门司、专知、副知、秤子、库子各二人,兵丁若干。
这些都是吏员,管理着文思院下辖的十一个作坊,作坊全部分布在东京城里,合起来有工匠近五百人。
苏牧看到这里心情才好了不少,朝廷多少给文思院留了底子,不至于让他两手空空无可用之兵。
“这些吏员人呢?”
王庭芳小声道:“都去了下面的作坊里巡查。”
苏牧眼神一凝。
王庭芳忙道:“大人,他们都不知道您会被分来管文思院,并不是有意怠慢大人,余下的这些人都还不错,并无那些陋习。”
他这话倒是不假,文思院里有廨舍数十间,如今却只剩下二十人,可见清理出去多少害群之马。
面对大清洗都能留下来的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大人,如今院里人手太少,属下们都很忙。”
苏牧本想让他将人都叫回来,听他这样说,只得先打消这个念头。
他起身来到院子里,四处走动一番,竟发现整个文思院里只有王庭芳和两名守门的门司在。
算上他也不过四个活人。
真特么冷清啊!
“通知下去,明日本官来时,要看到他们的人。”
“下官遵命。”王庭芳领了吩咐,问道:“大人可要去您办公的地方。”
“带路吧!”
苏牧点点头。
侍郎是工部的副职,卫沭不过是将文思院分给了他管理,并不是让他留在文思院做事。
他办公另有地方,且就在卫沭所在的院子里,规格丝毫不比卫沭的低。
苏牧来到办公的廨舍,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邸报,细细品读起来。
王庭芳站在一旁,却是不敢离开。
房间里的侍从帮苏牧倒来茶水,小心翼翼送上。
苏牧接到手上,摆手道:“庭芳去忙吧!”
王庭芳抱拳推出房间,转身正要离开,却是猛地瞳孔一缩。
“驸马在里面吗?”
杨庆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门外台阶下。
王庭芳道:“侍郎大人在里面。”
杨庆迈步走上台阶,不等通报便进了门去。
苏牧早已听到了杨庆的声音,他放下邸报,看着杨庆,问道:“杨总管来这里有事?”
杨庆扫了一眼房间,“你下去,关好门。”
侍从看了苏牧一眼,见他点头,急忙退出去,将门关好。
杨庆一惊一乍的道:“驸马爷啊!您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看邸报,出大事了。”
苏牧抿嘴一笑,“杨总管,有事说事,做什么一惊一乍的。”
“贺国使节一早便进宫面圣,来告你的状。”
苏牧点点头,无所谓地道:“知道,然后呢?”
杨庆急道:“陛下很为难啊!陛下让老奴来跟你要人。”
苏牧摇了摇头,心道:周缙这个皇帝,做事太死板,耍赖皮都不会,真是愁死个人。
“人下江南去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你就这样回去跟陛下说。”
杨庆嘴角一抽,“贺国使节怎会相信这番说辞。”
苏牧语气淡淡地道:“不管他信不信,承诺帮他们找就是了,找不到又不是我们的问题。”
杨庆摇头道:“要不驸马亲自去和陛下说?”
“杨总管,杨灵在西北混的风生水起.......”
苏牧笑着站起,将话说了一半,便不再继续说了。
杨庆却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急道:“哎呀——,驸马这是为难老奴啊!罢了,罢了,老奴回去跟陛下说说,看能不能成。”
苏牧莞尔一笑,略一思忖,又道:“还有你外孙女殷娇秀,我也没少帮她。”
杨庆又是嘴角一抽,“驸马莫非没听到外面的传言?关于你和娇秀......”
苏牧微微一怔,问:“什么传言?”
杨庆咬牙道:“不知道谁放出来的谣言,说你和她关系不清不楚,娇秀的名声就快被你毁了。”
“你还真信!”苏牧目光一凛,怒问:“除了秦钜和徐阳,还能有谁,他们现在在京城?”
杨庆摇头:“陛下让老奴找过,两人一直没露过面,事情很难办。”
苏牧点点头,好奇地问:“陛下还是无意收拾徐济和秦浚生?”
杨庆闻言扭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上前几步,小声道:“程衡还没答应陛下,陛下没合适的人选替换徐济,只能先用着。”
“奇怪,陛下以前不是很讨厌程衡的吗?”
“此时不同往日,陛下早已改变了想法。”
“罢了,不说这些了。”苏牧摇了摇头,又道:“跟杨总管打听个事,朝廷对于压缩饼干和热气球是何看法?”
杨庆气道:“驸马如今是工部侍郎,怎么会问到老奴这里?”
苏牧道:“工部只是负责做事的,无权决定这些,邸报上说,兵部看上了热气球,户部看上了压缩饼干,这可不是好事。”
杨庆摇头叹道:“据外面的鉴子传回来的消息,贺国发动了回龙图潜伏在大魏的间谍,想窃取压缩饼干的配方。娇秀一个女子如何应付得了,我早已给她去了信,让她尽快收拾东西返回京城,至于配方陛下确实想要,只是不好意思跟你开这个口。”
苏牧淡淡一笑,他既然将压缩饼干和热气球公之于众,就没想过一直握在手里,周缙只要开口,他肯定会交出来,但他既然来了工部,自然不会再给别人。
他点了点头,“让她回来也好。”
杨庆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驸马爷,杨灵能不能调回京城来任职?”
苏牧眉头一皱,“须知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让他回京是在害他,让他留在西北将来或许能保你们杨家不失。”
杨庆闻言点了点头,“是老奴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