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烬接过信,点点头,“放心,我可是程家的嫡长子。”

“程家就你一个男丁,什么嫡长子不嫡长子的。”苏牧好奇的道:“你最近跟以前很不一样。”

程烬嘴角抽了抽,摇头道:“不说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扭头离开。

程烬返回州衙后院,将苏牧的信交给了程青凝。

最近他变了很多,苏牧不经常见他都能感觉到,程家人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姐弟俩从小感情就好,几乎无话不说。

程青凝很清楚程烬为何这么大变化。

她边拆着信件,边轻声笑着:“母亲才刚有身孕,看把你急的,多个弟弟或者妹妹不好吗?”

程烬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转身就要离开。

“你是嫡长子。”程青凝抿嘴笑笑,“没事瞎操什么心。”

程烬停下脚步,苦着脸道:“阿姐,是不是我太废物了,父亲母亲才又要生孩子?”

程青凝轻轻摇了摇头,“怎么会,都说了只是意外。”

程氏生下程烬后,身体落下了病根,夫妻二人开始了长达十余年的避孕。

这次怀孕还真是意外,因为来西北的路上没准备足够的避孕用品,才导致程氏半路上怀了孕。

此时的避孕措施,并不是只有吃药一种,其实也有后世那种物理避孕方法,通常是用动物的肠衣和鱼腹内的鱼鳔。

苏牧知道,但他接受不了这玩意,坚决拒绝使用。

程氏诊断出有了身孕,让程烬心里有了巨大的危机感,发生变化也就不足为奇了。

程烬离开,程青凝打开信件仔细研读,读着读着,美眸中便泛起了丝丝泪花。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凝儿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将你娶回家。”

一首词或许不能打动一个人,但两人结识了近一年时间,有了不浅的感情基础。

程青凝需要他的承诺给自己打气,她要扛住家中长辈催婚的压力,等苏牧来兑现承诺。

她小心将信收好,坐在妆台前,一手支着下巴,陷入深思。

此刻的她眸中含着笑意,正在憧憬美好的将来。

......

“你明日便要出使?”

房间里,殷娇秀表情复杂的看着苏牧。

苏牧点点头,“不能再拖了。”

“路上会不会有危险?”殷娇秀担忧道。

苏牧摇摇头,好奇道:“你担心我?”

“谁,谁担心你了。”

殷娇秀咻的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苏牧以为那晚的人是箐儿,直到现在都没发现是殷娇秀。

他一直在养伤,这期间又没有碰过女人,自然无法发现箐儿还未**。

又是一日无所事事。

黄昏时分。

殷娇秀、箐儿、苏牧三人围桌而坐进着晚餐。

苏牧时不时给箐儿夹菜吃。

搞得箐儿万分尴尬。

殷娇秀心中则是醋意连连,没怎么吃便回了房间。

苏牧道:“箐儿,我明日出使,等会儿要沐浴。”

箐儿微微颔首,点了下头。

“箐儿,等会儿帮我洗头。”

箐儿愕然一怔,俏脸上微微有些发红发烫。

“我想带着你出使,但路上不安全,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她慌张起身,“小姐没怎么吃,我,我去看看她。”

苏牧点了点头。

箐儿碎步来到殷娇秀的房间,转身将门关紧,凑到殷娇秀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殷娇秀脸色一变,唇角微微颤抖了几下,那双美目中更是露出惊慌神色。

不难猜测,苏牧这是在暗示箐儿今晚去服侍他。

箐儿去了,岂不是就露馅了。

怎么办?怎么办?

殷娇秀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起了步。

“箐儿别愣着了,快帮忙想想办法。”

箐儿闻言咬唇深思起来。

主仆两人躲在房间里许久都不曾露面。

苏牧吃饱喝足,不见两人出来,起身来到外面,将孙正和牛莽叫过来,嘱咐道:“压缩饼干多带一些,雷管每人带五枚,路上我会教你们使用方法。”

“遵命。”孙正和牛莽齐齐抱拳。

“去准备吧!明日一早出发。”

“是。”

苏牧交代清楚返回正堂,却见殷娇秀和箐儿正围在炉火前温着酒,随即走过去坐下。

殷娇秀见他回来,站起身来,提着酒壶斟满两盏酒,递给他一盏,抿唇笑道:“这盏酒为你送行。”

说着返回座位,端起酒盏,又道:“先干为敬。”

见她如此豪爽,苏牧笑笑,仰头饮尽盏中酒。

此时箐儿提起酒壶来帮他斟满酒,也道:“奴婢也敬驸马爷一杯。”

苏牧耸了耸肩,点了下头。

两个女人在房间里研究一通,决定将苏牧灌醉,让他老老实实睡一晚。

苏牧不疑有他,接连喝了几盏,终于发现了不对头,她们似乎在刻意灌醉他。

他自是不肯服输,两个女人能有多大酒量,他不相信两女能灌醉自己。

然而,喝着喝着,他便有些醉意上头了。

见殷娇秀又要斟酒,他一抬手:“慢着,今日到此为止。”

两女存了灌醉他的心思,不止提前喝下了解酒汤,还在喝酒的时候互相打掩护,期间又浪费了不少酒水,此时没有一丝醉意。

见苏牧死活不肯再喝,两女对视一眼,思及他明天就要出使,真若喝的烂醉如泥,怕是会有所耽误,只得作罢。

箐儿去沐浴房将热水准备好。

通知苏牧过去沐浴。

如往常一般,苏牧躺在沐桶里,长长的头发搭在桶外,由箐儿一缕缕帮忙清洗,擦干,重新束好。

箐儿做完这一切,将干燥的衣服摆在沐浴桶旁的架子上,急忙推门出去,而后转身将门稳稳关上。

她靠在门上,轻轻拍打着酥胸,“好险啊!还好驸马爷睡着了。”

苏牧泡到水温有些凉了,才懒懒醒来。

他被两女灌的有点小醉,脚下微有些虚浮,好在他及时打住了两人,才不至于喝的走不动路。

他返回房间,躺在榻上,微合着眼,休息了片刻,又起身来到书桌前坐下,研墨提笔开始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