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狡猾的臭小子!

刘煜的小动作,哪能瞒得了刘荣?

“煜儿,为何不去上课?”

走到刘煜跟前,刘荣沉声问他。

"臣卫青,拜见陛下。”

见刘荣面色不善,卫青赶紧见礼,解释道:“陛下,今日休沐,先生不在宫中,因此皇长子殿下他便想着来甲观看看。”

看了眼忠心护主的卫青,刘荣不禁感慨万千:世人都说卫青勇武善战,是一代军神。然而,这个军神,更是有一颗忠心耿耿的报国之心。

刘煜眼巴巴看着刘荣,祈求道:“父皇,儿臣想要习武,父皇最疼煜儿了,会准许儿臣的,对不对?”

看着可怜巴巴的刘煜,刘荣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到底是我大汉的子嗣,将尚武的精神,刻在了骨子里。

“煜儿为何想要习武?”

没有答应他,刘荣反问道。

“煜儿将来长大了,要带领卫青,打败匈奴,让他们再也不敢南下袭掠我大汉!”

“从此以后,只能北方牧马!”

刘煜握紧了小拳头,稚嫩的声音里,满是坚定。

听着他的豪情壮语,刘荣笑道:“小小年纪,壮志可嘉。”

“不过,”话锋一转,刘荣对他说:“武力的强大,只是匹夫之勇。没有敌万人的将军,只有敌万人的统帅。”

“想要打败敌人,个人勇武,只是小道。”

“真正的强大,应该是运筹帷幄之中,决策千里之外。”

“这也是为何,父皇要你多读兵书的原因。”

站在一旁的卫青,听到刘荣这话,瞳孔猛然放大,似有所悟。

刘煜人小鬼大般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父皇让儿臣除了课业之外,还要去大汉学院学习兵法。”

“儿臣懂了!”

刘荣挑了挑眉头,笑着问他:“真懂了?”

郑重点点头,刘煜道:“懂了!”

说罢,贼兮兮问他:“父皇,那儿臣是不是可以学武艺呀?”

刘荣哑然失笑,这臭小子,说到底还是想学武。

“学武辛苦,最是劳累。一旦开始学习,断不能半途而废,煜儿,你可想好了?”

刘荣眼中带着戏谑问他。

“放心吧父皇,煜儿定当勤学苦练!”

刘煜连忙郑重保证。

点点头,刘荣对他说:“那好,明日父皇就让人教导你习武。”

眼中满是笑意,对他说:“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叫苦连天才好。”

“父皇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拍拍他的肩膀,刘荣大踏步离开。

“卫青,”刘煜偷偷看了看刘荣远去的背影,小声问他:“寡人怎么觉得,父皇好像有心事?”

卫青往外看了一眼,面露忧虑:“听说,长治亭侯…意图背叛大汉,却行事不周,被家奴举报。”

“眼下,正在中尉曙关着呢。”

“大臣们,不断向陛下求情,希望能够从轻处置他。”

“陛下这些天,正犯难呢。”

刘煜小脸一呜,握紧了拳头:“这种吃里扒外的反国之贼,就应该直接砍了,何必和他多言?”

卫青摇摇头,轻声道:"也许,陛下有自己的考虑在内吧。”

刘煜眼咕噜一转,揶揄问道:“卫青,寡人听说,你姐姐卫子夫就要进宫了,是不是真的?”

卫青脸色微红,低头小声说道:“应该…是吧。”

刘煜拊掌而笑,对他说:“那寡人可得恭喜你了,你卫青就要成为国舅了。”

踮起脚尖,搂着卫青的肩膀,刘煜眼中精光闪动:“你姐姐进了宫,可得让她多去母后那走动走动。”

往自己这边比划一下,刘煜笑着对他说:“咱们可是自家人,不能隔着心不是?”

……

前几年,大汉以会猎的理由,邀约挛鞮武沐一同出兵,剿灭伊稚斜。

然而,挛鞮武沐一直托故,拒不出兵。

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伊稚斜得知挛鞮武沐要与大汉共同出兵,对他也起了防范之心,并未继续拉拢。

就这么着,三方势力,一直僵持到了现在。

至到上个月,安奈不住的伊稚斜,悄悄派人前往大汉,许以自次王的条件,想要策反赵信。

赵信这几年,虽然贵为彻侯,却始终不得刘荣重用。

心中,很是抑郁。

恰逢伊稚斜的招揽,思索过后,决意背反大汉,投靠伊稚斜。

不曾想,刚刚开始计划,就被早已潜伏在府邸的探子得知,一举拿下,抓进了中尉曙。

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焦躁不安来回在狱中踱步,赵信心中惶恐至极。

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不行,我得自救才是。

不甘心束手待毙的赵信,扒拉着门框,往外开始叫喊。

“来人,来人呐!”

“喊什么喊,嚎丧呢?”

一个狱卒不耐烦走了过来,没好气瞥他一眼。

狗东西!

你竟敢如此对待本侯!

赵信心中气急,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不过,形势比人强,眼下自己不过是个阶下囚,该忍让时,还是得忍让一二。

“这位兄弟,”赵信极力憋着怒火,讨好似的对他笑道:“劳你去一趟太常府邸,给太常带个话。事成之后,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如何?”

太尉爱恨分明,最是厌恶叛徒,这次恐怕不会再为自己说话了。

眼下能够为自己说说话的,也就自己这个身为九卿之一的岳父了。

那狱卒胡子拉碴的脸上,满是唏嘘,充满了嘲笑:“没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长治亭侯,有一天也会求到我一个小小的狱卒身上。”

“真是个稀罕事!”

赵信再次被眼前这个,平时可以轻易间被自己,像是碾死蚂蚁一样的小小狱卒出言侮辱,顿时气愤不已。

吭哧吭哧在那喘着粗气,赵信极力掩饰内心的愤怒。

“呦!还不服气!”

轻蔑朝他瞥了一眼,那狱卒自嘲道:“也是,我只是个小小的狱卒,又有何能,能够帮助曾经威风凛凛的长治亭侯呢?”

“对不住了侯爷,小人能力有限,帮不了您。”

哼哼唧唧瞪他一眼,狱卒转身就要走。

“自求多福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