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歇息,我去去就来!”
转了下手中长戟,刘非一夹马腹,做冲锋状冲将出去。
刘非去追於单,栾奔也没闲着,让手下士卒牵来一匹马,翻身上马,往营地而去。
那里,依旧战况激烈。
…
“驾~”
脱离了亲兵掩护,於单抓紧了缰绳,不敢丝毫停顿,径直往南而去。
策马扬鞭,暗自思索。
父汗去了东边右北平方向,汉军应该被吸引过去才对,为何会出现在河朔草原?
正思索间,身旁亲兵禀报:“王子,有人追上来了。”
往后瞅了一眼,看清之后於单登时大怒,觉得受到了极大侮辱。
没别的,只因追兵只有一人。
一个人也敢追击本王?
狂妄!
你当你是飞将军呢?
“吁~”
於单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王子为何不走了?”
一个亲兵问道。
愤怒指着不远处,於单喝道:“对方只有一人一骑,而我们则有三人,为何要跑?”
“本王命你们冲过去,消灭这个狂徒!”
两个亲兵对视一眼,觉得於单说的有理。对方只有一人,还能打的过三个人?
一个亲兵抽出直刀,高喊一声:“王子请稍等,待我去斩了那敌将!”
说罢,举着直刀一骑绝而去。
刘非赶了一会儿路,没有看见人,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正在自我疑惑间,远远瞧见了逃跑的三人。
对面一看骑的就是好马,尤其是领头那人,骑的好像还是一匹汗血宝马。
火红色的身影,在蓝天白云之间,格外显眼。
不好,要追不上了。
眼看到手的功勋就要逃跑,刘非心中焦急万分。
追了一阵,没想到对面竟然停了下来,不跑了。非但不跑了,还有一骑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扯了下嘴角,刘非心道:这是被对方小瞧了呀!
既然你想来找死,那就成全你!
只手举起长戟,横在一边,刘非大喝一声冲将过去。
“汉狗,拿命来!”
(匈奴语)
刘非一戟刺出,直奔咽喉。
“说的是个甚!”
噗嗤~
长戟入吼,直接将那人从马上挑起。刘非全身肌肉隆起,举着长戟的右臂更是如同镔铁一般。
只一合,匈奴人就被长戟贯穿了喉咙。座下战马保持冲锋状,直直奔向远方。
只是,没了策马之人。
长戟往外一松,匈奴人尸体狠狠摔在地上,不住翻滚,将碧绿的草地染上一抹殷红。
刘非仿若地猛虎一般,大喝一声,继续冲杀。
“於单王子快跑!”
另一人虽然自知冲过去可能必死无疑,仍然不忘让於单先行逃命,而自己则是抽出直刀,为於单争取时间。
挡住冲过来的刘非。
於单再也没有了刚才想要击败对面那人的想法,掉头就跑。
速度,比刚才逃跑时快多了。
刘非见还有人敢来送死,桀桀一笑,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迎了上去。
这个匈奴士兵明显要精明许多,两人会面之时,猛然往侧一躲,避过刘非长戟。
待两马交错之机,直刀忽然劈向刘非。
刘非冷哼一声,似乎早有防备,长戟往后一档。
叮~
兵器磕碰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刘非拉着缰绳,调转身形,猛然一刺。
噗嗤,长戟应声贯穿那人胸口。
握住长戟尾端,只是一收,那人栽倒马下。
解决完这个匈奴人,再回头时,於单已经跑出很远。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刘非握紧长戟,知道他的马快,是追不上了。有些遗憾的看了眼,调转方向往营地那边赶去。
待回到营地时,战事已经接近尾声。
又冲进去杀了一阵,方才还喧嚣的营地,彻底没了声息。
“江都王,可曾追上?”
栾奔心心念不忘问一句。
“别提了,”摇摇头,刘非满脸懊悔:“追了半天,就差一点,还是让他逃脱了。”
…
“禀将军,匈奴守桥营地全部剿灭,除了…”
栾奔停顿一下,没有了下文。
“除了什么?”
周亚夫虎目一瞪。
刘非见栾奔为难,走向前抱拳说道:“除了一个匈奴贵族,逃脱我手之外,其他人全部剿灭。”
匈奴贵族?
周亚夫来了兴趣,一个小小的守桥营地,按理说不该有贵族存在才是。
“什么样的匈奴贵族?”
栾奔回答:“属下经过审问俘虏得知,是匈奴单于的王子:於单。”
“他逃往何处?”
“往南而行。”
周亚夫一言不发掏出舆图,看过后说道:“此处往南,应为左谷蠡王畜养马匹之所。”
“将军,左谷蠡王离白羊王所部足有百里之遥,并没有多少兵马。”
“末将以为,大军行踪一时半会儿不会走脱。”韩颓当适时开口,间接为刘非求情。
“这个左谷蠡王末将倒是略有耳闻,”赵信嗤笑一声,望向远方:“他是挛鞮军臣的亲弟弟,也是个勇猛善战之辈。”
“不过,好像并不受挛鞮军臣的待见。原本的封地被挛鞮军臣收回,被打发到这个地方,在白羊王、楼烦王前以放牧为生。”
周亚夫瞪了刘非一眼,呵斥道:“你们这群兔崽子,总是想要出击。”
“结果呢?”
“这么件小事都办的乱七八糟!”
刘非得了训斥,低着头不敢言语。
这次是自己失误,没什么好辩解的。
“我军是否全部渡过浮桥?”周亚夫没有再说下去,眼下时间紧迫,办正事要紧。
“禀将军,全部通过。”
韩颓当抱拳行了一礼,朗声回答。
点点头,周亚夫沉声道:“传我将令:烧掉浮桥,大军不停,直扑白羊王部。”
左谷蠡王兵力不多,路上顺手就消灭了,根本用不着作为攻击目标。
“诺。”
“诺。”
…
於单亡命般策马奔腾在草原上,心中恐惧不已。
“驾~”
“驾~”
骑在马上不断颠簸,於单只觉得肺腑之间好似憋着一团火,好不难受。
往后看了一眼,见那人没有追来,於单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如此,却不敢降下速度。
手中马鞭反而拍得更快。
又狂奔了将近十里左右,终于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看到了一抹其他颜色。
只见远处,数不清的马匹,正在悠闲的吃着地上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