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条大鱼!

搞不好,还是匈奴王爷之类的。

栾奔大喜,大黄弩拉满,瞄准对方。

宇文渚时刻观察战局,无意间看到栾奔拉满的弓弦,吓得亡魂大冒。一把拉过一个最近的士卒,挡在於单跟前。

嗖~

破空声响起,那个被抓来的士卒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已经被利箭穿透。眼中光芒逐渐暗淡,脸上满是不甘。

脖子一歪,倒在地上。

宇文渚没时间理会他,一脚将他踢倒,护着於单往栓马处狂奔。

“保护王子撤退,快!”

军情紧急,四周乱糟糟的,根本不知有多少敌人。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掩护王子撤退到安全处再说。

王子的安全至关重要,不容有失。

等到了地方,宇文渚将他扶上马,急切对他说:“王子,左谷蠡王就在正南方二十里处,那里有骑兵三千,足可护卫您的安全。”

“这里由我抵挡,您快去!”

被人突然袭击,於单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抽出直刀,对亲兵说道:“我大匈奴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逃跑的勇士!”

“随我反攻,杀!”

宇文渚死死拉着缰绳,不让他以身犯险:“王子,敌军势大,眼下情况晦暗不明。”

“对方根本不知有多少兵马,您现在回去,岂不是送死?”

“我决不能让您回去!”

“你们,快掩护王子撤退!”

朝亲兵吼一嗓子,宇文渚满是急切。

“让开,别拦着本王!”

“不然,本王杀了你!”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之时,刘非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怪叫一声,举着刀就冲了过来。

栾奔眼看到手的功劳就要被抢走,破口大骂:“无耻贼子!”

只换来刘非得意大笑。

栾奔、刘非两人分别带了十数人,强攻过来,一路砍杀。

不多时,就到了於单不远处。

於单是挛鞮军臣最为喜爱的王子,倘若出事,那自己族人还不得被挛鞮军臣祭天?

把心一横,用直刀狠狠往於单座下一拍,战马吃痛,狂奔而出。

两手紧握直刀,宇文渚作誓死抵抗状,大喝一声:“勇士们,随我冲杀,掩护王子!”

刘非问栾奔:“这小子鬼叫什么呢?”

栾奔摇摇头:“不知道,估计是骂人的话吧。”

“直娘贼,死到临头还敢叫骂,看我一刀劈了他!”刘非哪能受得了这个,当即就要冲过去。

栾奔不断拉弓射箭,却没有冲上去的意思。余光,死死盯着还没跑远的於单。

白痴,分不清个形势!

大鱼在那边,和一个小虾米墨迹什么?

刘非一扬马鞭,朝宇文渚冲了过去,正中栾奔下怀。

得意朝刘非方向嘿嘿一笑,栾奔两腿一夹马腹,带人朝於单追去。

嗖嗖两箭射倒掩护於单逃跑的亲兵,栾奔对身后喊了一嗓子:“抓活的!”

匈奴人保护如此严厉,越加说明此人的重要性。

栾奔,怎能让他逃脱?

“於单王子,汉人追的急迫,您的马快,先行前往左谷蠡王处。属下为您挡住来将,拖延时间。”

一个亲兵见栾奔越追越近,向於单大喊一声,留下两人保护他,继续前行。

剩下二十多人,调转马匹迎战栾奔。

不好,匈奴贵族要逃!

逃跑的匈奴人分兵相阻,栾奔心急如焚。不过,自己只带了十数人,人数并不占优,只能先解决冲将过来的匈奴人,再行追击。

手中大黄弩不断拉弓射箭,两个嗷嗷叫冲过来的匈奴人应声倒地,摔下马来。

掉落下马的那两人虽然伤口并不致命,可巨大的惯性可不是闹着玩的,重重摔倒在地,再也没爬起来。

再次搭弓射箭,忽然一个破空声传来,栾奔连忙抓着缰绳侧身躲避。

“嗖~”

座下战马一声惨烈嘶吼声响起,随后戛然而止。战马猛然一顿,就要摔倒在地。栾奔紧紧抓着缰绳,往后一跃。

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浑身止不住颤抖,栾奔挣扎着站起身。

呼~

不远处座下战马死不瞑目般瞪大了两眼,咽喉处插着一支羽箭,

栾奔长出了口气,额头冷汗直流。

拍拍胸口,栾奔暗自庆幸。好在刚才落脚处是一处沙地,自己命大捡回一条性命。

不然,今天非的交代在这不可。

“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匈奴射雕手。”

“嘶~”

栾奔暗道晦气,呲牙咧嘴开始查看伤势。大致活动了一下,没甚大事。不过刚才落马时摔了个狗啃泥,嘴巴摔得红肿。

火辣辣的疼。

这事儿闹得!

追人没追上,自己反而差点丢了性命。

大意了!

栾奔尴尬望向跑远的於单,走到马尸体旁,拿过大黄弩,准备射杀还在交战的匈奴人。

手中大黄弩还未拉开,就看到解决完宇文渚的刘非,赶将过来。

刘非长戟在手,一马当先,冲到敌阵。长戟一刺一收之间,敌人瞬间被冲散。

“这莽夫,倒是好身手。”

栾奔嘀咕一句,开始用大黄弩配合杀敌。

刘非是天生的猛人,可以说,是诸皇子中武力最高之人。甚至比起一些身经百战的老将,也毫不逊色。

两人相互配合,不多时就将残余匈奴人清理干净。

战事结束,长戟斜抗在肩头,刘非探头探脑看向栾奔。见他嘴唇红肿,调侃他道:“哎呦呦,这不是栾大公子吗?”

“这么不小心,竟然搞成这般模样?”

栾奔尴尬的扯了下嘴角,扯到伤口处疼得呲牙咧嘴:“少他娘在这磕搀人,别怪我没提醒你,前面可有条大鱼,赶紧去追!”

“晚了,可就迟了。”

刘非闻言,往后瞅了一眼,可哪里还有人影在?

“你小子,不是诓骗于我吧?”

刘非斜撇他一眼。

栾奔当时就急了,心道你这脑子里都长肌肉的家伙,真是死脑筋。

都不会转弯的!

“你忘了方才在营地时,那群匈奴人死命护着的一个匈奴贵族了?”

“诓骗你作甚!”

经他这么一提醒,刘非瞬间想起来了。一拍脑门,歉意道:“方才杀的兴起,竟忘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