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感袭来,窦婴觉得真是累透了。
坦然自若端起羽觞,窦婴和刘荣对饮一觞:“陛下放心,臣会注意的。”
点到即止就好,没必要细说,刘荣说起另外一件事来:“大战在即,朕想在邸报上,付梓几刊。”
“壮我大汉军威。”
“丞相觉得,谁堪大任?”
窦婴低头仔细回想,抬起头:“这次大试,有一人用词华丽,文笔堪称尚佳。”
“陛下何不让他来做?”
“丞相说的,是司马相如吧?”
小酌一口酒,刘荣说道。
“不错,正是此人。此人著有凤求凰、子虚赋等诗赋,臣以为可以当此重任。”
刘荣摇摇头,说:“司马相如诗赋写的好,却少了几分英气。这几刊邸报,要彰显出汉军的军威。”
“朕看,还是让董仲舒来吧。”
窦婴一顿,点头附和道:“陛下说的是,董仲舒文笔犀利,下笔如有神,正是合适人选。”
“好了,不说这个。”刘荣笑着端起羽觞:“难得来丞相府邸,今日不聊朝政,来,饮胜!”
……
匈奴王庭
挛鞮军臣看着营地里不断奔腾的大军,心潮澎湃。
心里似乎有数不尽的豪情壮志,不断翻涌。
“告诉左大都尉,王庭这次出兵,不得超过三万。剩下的,让其他王爷凑齐。”
挛鞮军臣眼中闪着精光,对国相说道。
王庭须时刻保有足够的武力,来威慑其他诸王。挛鞮军臣就像是群狼里的头狼,狡猾又凶狠。
不会全部出动自己的人马。
国相忍着笑意,知道他的想法,行礼道:“大单于放心,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不会有错。”
“这次出兵,左右贤王各出兵三万,其他的都由各部王爷凑齐。一共十二万人马,全都集齐了。”
挛鞮军臣满意的点点头,对他说:“国相办事,本单于一向放心。”
“对了,勇士们是否已经准备就绪?”
“大单于,毕竟是十几万人的大军,准备工作较为复杂,粮草后援,明日便可准备妥当。”
“也就是说,”挛鞮军臣眸中杀意弥漫:“明日,大军就可以开拔,奔袭云中。”
握紧了腰间直刀,挛鞮军臣脸色狰狞。
“右贤王,过大幕了吗?”
“还没有,右贤王部刚到大幕。”
“怎么这么慢!”
“告诉他,加快行军,本单于率领大军,随后就到!”
……
十日后,云中公孙敖部。
“将军,匈奴人开始进攻了!”校尉胡佟进帐禀告。
在地图旁正在研究的公孙敖闻言,转过身,森然开口:“匈奴人咬钩了!”
“传我将令,告诉李希,三日内不许后退半步。”
“给本将军顶住。”
“三天后丢了关碍他是大功一件,不到三天丢了关碍,军法从事!”
“去吧!”
“诺!”
转身交代红翎急使:“你们现在立刻出发,前往各郡,将军情告诉各位将军,让他们做好准备。”
“诺!”
…
各郡守将得到匈奴人大举进攻的消息,纷纷开始整军备战,准备对其进行包围。
其中最开心的,非李广莫属。
“本将等待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太久了。老天开眼,让我李广建功立业。”
李广眼中满是急切,恨不得现在就率领大军,出击匈奴人。
李广行军打仗,历来讲究一往无前,从来不讲究什么战术战法。
用后世的话来说:
干就完了!
将领决定所带士兵的战法,李广手下,多为勇武敢战之士。
得知匈奴人大举进攻,莫不争先,想要反攻。
好在李广得了刘荣安排,知道轻重缓急。现在,远不是反攻的时候。还得等他匈奴人,到达包围圈,大军合围住才行。
“疏散郡内百姓,藏于城中。大军整军备战,等太尉下达命令之后,再行出击。”
“各部人马,不许擅动!”
…
韩安国率领十万大军,于代郡潜藏。
接到红翎急使来报后,韩安国下令,全军静默,整装待发,时刻准备出击。
“太尉,您说匈奴人会上当吗?”
校尉李穆,问韩安国。
扶须笑笑,韩安国很有信心:“放心吧,匈奴人贪婪无度,会乖乖过来的。”
“你看,”韩安国指向图中云中等地:“目前右贤王部率领三万铁骑,入云中。”
“现在正在猛攻,这说明什么?”
“说明匈奴人这次是铁了心,要突破云中防线,经上郡,直逼长安。”
“匈奴人的怒火,蕴藏了一个冬天,早就急不可耐了。”
“所以,本太尉推断,匈奴人定会按照咱们的部署行事。”
…
“右贤王部是否已经开始攻城?”
挛鞮军臣行军途中,不忘询问。
“禀大单于,右贤王部已经开始进攻云中,云中守军正在进行顽抗。”
沉吟片刻,挛鞮军臣问计中行说:“中行说,你怎么看?”
中行说如同一条毒蛇,眸子里满是阴毒:“大单于,仆看您不妨让左贤王部领军两万,佯动于右北平。”
“同时,我匈奴主力大军,往上谷方向一同佯动,做出要大举进攻右北平的架势。”
“牵引汉军主力,分兵支援。”
“这样一来,支援云中的援军,将大为减少。右贤王那边,可以更快突破防线。”
“而等汉军主力将大部军力调往右北平后,咱们再突然一个转折,直扑云中。”
“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就是汉人所说的,声东击西。”
挛鞮军臣听得,连连点头:“你说的不错,这个计谋很好!”
“都说汉朝人狡诈,如同草原上的狐狸一般,惯用阴谋诡计。本单于看,确实如此。”
中行说面有不悦,心中冷哼一声,没有出声。
……
“匈奴人,去了右北平?”
周亚夫诧异问道。
“是的将军,匈奴左贤王部正在攻击右北平。据报,匈奴单于主力,正在增援,向右北平方向急行军。”
周亚夫看向地图,进行研究。
良久,抬起头来,不屑哂笑:“一个声东击西,用的如此粗枝烂叶。我看,他们大单于真是把天下人。”
“都当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