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学校的授业恩师,都是朝中有资历,有战功的老将。”

“他们的管教,异常严厉。”

“孤主要是担心,两位表弟撑不下去。”

刘嫖心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样。

只要能让他俩进去,管教严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嫖闻言,连连保证:“不碍事,严师出高徒,姑母我要是不相信老将军的能力,就不会把让你他俩送进去。”

“荣儿只管放心!”

“这长安城里最近流传一句什么话来着,哦,对,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只要他俩还有一口气在,就得遵守学校的规矩。你姑母我,绝对不会偏私!”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这话可…真狠呐!

刘荣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这话,是谁说的?”

刘嫖两眼在眼眶里直转,思索片刻,言之凿凿说道:“好像是…俞侯…对,就是从俞侯府中传出来的!”

“荣儿你不知道,这俞侯,对他儿子栾贲,狠着呢。”

“姑母听人说呀,这俞侯当了授业先生,唯恐栾贲给他丢人,天天逼着栾贲在家,头悬梁锥刺股的。”

“据人说,每天他府上,栾贲都被逼的鬼哭狼嚎的,怕不是要快被逼疯了!”

因为一个入学遴选,至于这样作吗?

我的天呐!

刘荣深深为栾贲默哀三秒钟。

其实,不单单是栾贲,长安城里数得着的纨绔子弟,这些天都遭了老罪了。

他们可以对天起誓,一向溺爱他们的父亲,纷纷化身地狱来的恶鬼,对他们展开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一度还不适应的家伙,还以为以前和善的父亲,都是故意装出来的,现在才是本来面目。

若不是装的,怎么会如此天差地别?

“慈父”重压之下,这段时间连同长安城的治安,都好了不少。郅都因为治理有功,还受到了刘启的嘉奖。

所以说,对于他哥俩遭罪,刘嫖心里早就有所准备。

“所以说呀,我那两个混小子,太子尽管让老将军去管也就是了。姑母我,绝无二话。”

刘嫖为了让他们俩,进入学校,也是豁出去了。

不就是遭点罪吗?

这有什么呀!

不都是如此?

刘荣眨眨眼,郑重其事的说道:“既然姑母这般说法,那这件事孤应下了。”

正事谈完,三人都放松了下来,开始边吃羊肉,边闲谈。

就在这时,门外一声吵闹声传来,让三人眉头都不由得一皱。

“几日不见,小花越发标致了。你还不知道吧,母亲已经把你赐给本公子了。怎么着,跟我走吧?”

刘嫖还没出口,阿娇俏脸微寒,站起身来,径直走向门口。

哗啦~

门被暴力拉开,阿娇面若寒霜盯着门口那人,寒声道:“母亲的婢女,我怎么不知道何时成了你的?”

门口那人见是阿娇,明显吓了一跳。无比畏惧的看了眼阿娇,讪笑一声:“只当母亲来这吃饭,没想到姐姐也在。”

“弟弟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告辞,告辞!”

说完,那人掉头就想走,却被阿娇一声轻喝,吓得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分毫。

“我让你走了吗?”

那人转过头,哭丧着脸,心里满是恐惧,小心翼翼看着阿娇,赔笑道:“姐姐…还有事?”

阿娇往前走了一步,死死盯着他,寒声说道:“若是再敢打小花的主意,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你自己掂量就是!”

“不敢…不敢!弟弟告辞,我这就回家!”说完,那人头也不回的,狼狈往楼下夺路而去。

阿娇处理完那人,进到里面,这才想起来刘荣也在这,顿时为自己刚才的做法娇羞不已。

阿娇走到桌前,低头坐下,不敢抬头。

阿娇的一番操作,把刘荣看的目瞪口呆。

好…好暴力的小萝莉!

这以后,还能有好嘛…

刘荣看了眼刘嫖,欲言又止。

眼神里,满是后悔。

仿佛在问:孤,能退货吗?

刘嫖见刘荣愣在那里,捂嘴轻笑道:“荣儿切勿见怪,他们姐弟俩就这个样子,以后时间长了,习惯就好了。”

啥玩意,习惯就好?

(>﹏<)

……

从天香楼回到居舍,刘荣刚刚坐定,春陀就笑呵呵,手捧圣旨而来。

“太子殿下,请接陛下旨意。”

刘荣老老实实,扣倒在地。

“奉命承天,大皇帝诏,曰:

太子刘荣,介已成年。太庙加冠,以慰宗庙,列祖列宗之望…”

“儿臣,领旨谢恩。”

双手扶起刘荣,春陀小声说道:“仆臣恭喜太子殿下,即将及冠。陛下有旨,三日后太庙加冠,请太子认真学习其中礼仪。”

“多谢中常侍提醒,有劳了。”

“仆臣不敢,仆臣告退。”

春陀恭敬行礼后离开,脸上的笑容,如同**绽放一般。

刘荣手捧圣旨,低头陷入回忆。

不知不觉,来大汉,已经三年有余。

时间飞梭,让人感慨。

“殿下,礼官大夫石瑞求见。”

单丘的声音,打断了刘荣的回忆,把思绪拉回现实。

听到是石瑞到来,刘荣忍不住嘴角上扬。当年,刚刚来到居舍时,就是这个石瑞,不耐其烦为自己讲了三天礼仪。

真是,领人怀念啊。

把圣旨递给单丘,刘荣道:“有请。”

“诺。”

称诺退下后,单丘来到殿外,朗声道:“请礼官大夫,石瑞入殿。”

石瑞正值壮年,三年不见,脸上不见蹉跎,仍然精神抖擞。

“臣,礼官大夫石瑞,拜见太子殿下。”

石瑞手捧一卷书简,恭敬行了一礼,中气十足说道。

“石大夫请起,坐。”

石瑞忙称不敢,将书简放在桌上。

“三年不见,石大夫依然如故。遥想当年,孤初为太子时,就是石大夫教授礼仪。”

石瑞面露喜色,道:“三年过去了,没想到太子殿下还记得臣。臣,荣幸之至。”

“臣粗做礼仪,书写成册,献与殿下。望殿下待会儿若有闲暇,翻看一二。”

今日天色已晚,不是教导礼仪的时候,故此,石瑞才有这么一说。

刘荣看着书简,会心一笑:“石大夫还是这般心细,有心了。”

石瑞笑笑,再拜,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