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青楼不知何时所建,也不知何人所建,只知道伫立在此处已有十年之久。
老鸨子也不知道何方人士,进了破旧青楼,里面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也是外地人,老鸨子什么方言都明白。
来到二楼雅间。
老鸨子在门口磨磨蹭蹭,直至萧言又给她了十两银子,她这才不情不愿的推开门,嘴里还嘟囔着小气之类的话。
推门而入。
门内有三名壮汉,为首一人臂膀上纹着过肩龙,一脸横肉,狰狞无比,凶相骇人。
“铁武?”
萧言挑眉望着他,将手中的盒子直接丢了过去。
那人没应声,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登时瞪大了双眼,冷声道:“这不是三十万两。”
“还有十万两在这里,我要人,不给人,不给钱。”
萧言面色平静,拿出剩下的两张五万两的银票,又掏出火折子,“否则,二十万两……你们也带不走。”
“就凭你?”
那人冷笑一声,“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铁武?”
余音未散,他一拳打在身旁的案牍上,杉木的案牍登时破碎。
萧言见状并不心慌,反而异常平静。
头脑简单的人就是这么好控制,反正自己只是要拖延时间的。
“想要动武也可以,本少爷我就被你耍耍,赢了我,东西你带回去。”
说罢,萧言直接将火折子与银票塞到陆安的手中。
后者一脸惊恐,连声劝道:“少爷使不得,您怎么可以跟他……”
“要不你来?”
“少爷小心些。”
陆安果断的后退半步,一脸认真地望着萧言。
我可是武术冠军!
难不成还能被这样的小混混给干趴下?
这副身子经过我这段时间的锻炼,早已经胜过以前,就算是耗时间我也能顶上三五个小时。
萧言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撸起袖子便开始了热身运动,“年轻即是本钱。”
铁武见状怔了怔,也跟着跳了两下活动了几下筋骨。
“来吧!”
伴着萧言的一声怒吼,两人冲向对方。
一刻钟后。
萧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整张脸肿的像个馒头,大腿也被踢出来好几块淤血,反观铁武,连大喘气都没有,更别提受伤。
他娘的……怎么打不过啊……
萧言趴在地上,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身子,四肢百骸如同碎裂了一般,钻心的剧痛让他双目血红,却又使不出半分的力气。
“我当是什么真正的高手呢,没想到是个孬种。”
铁武再次踢了一脚萧言,见他蜷缩在地上龇牙咧嘴,满眼不屑的抱起桌上的盒子。
“我来当你们的对手。”
正在这时,马夫装扮的丁一出现在门口。
接着,他面带微笑,走进房间。
“要不说专业的就是专业的,你看看人家。”
半个时辰后,萧言脸上缠满了纱布,指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铁武三人,咧嘴偷笑,却因此牵动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丁一在一旁一手捂住受伤的小腹,眉头紧锁。
他听说过萧言曾经是个傻子,没想到傻到这个地步,竟然跟一个亡命之徒比武。
“大人,我们先回镇抚司吧。”
沉默片刻,他示意陆安搀扶起萧言,自己则是冲着外面放了个响哨,不过片刻,便来了几名锦衣卫。
……
玉林山,山腰破庙。
王四一脸谨慎的看着远处的山林。
“怎么还没消息,今天不是交赎金吗?”
“大哥别急,现在还没到点儿呢。”
老七闻言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七人围着杨陆娘沉声聊着一些粗鄙的话题,只有王四一人眉头紧锁。
嗖嗖嗖。
几人正说得起劲儿,外面忽然传来破空声响,王四反应最为迅速,一把将杨陆娘拉起来扔到一旁,抽刀便挡下几只箭矢。
下一刻,一道黑影闪进破庙,直接来到杨陆娘身旁。
紧跟着,便是几十名锦衣卫冲进了破庙。
面对从尸山血海中走过的锦衣卫,七人的武艺简直是小孩过家家一般,不过片刻,便被擒住。
王献之这时才缓缓的从庙外走进来,扫了眼王四后,轻声道:“剩下的都杀了,带回去。”
“说罢,把李家的事情全部说清楚,你能活下来。”
“锦衣卫?”
王四此时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这些人都是锦衣卫。
锦衣卫是什么人?
那是除了圣上没人可以命令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个简单的绑架案出现在这里?
吱。
就在他思考的这会儿,一把匕首已经穿透了他的小腹,他低头一看,鲜血顺着刀尖涌出,剧痛随即侵袭他的全身。
“我说我说!是李家请我们……”
一刻钟后,几十名锦衣卫带着七具尸首走出破庙。
王献之叮嘱了一人将破庙处理干净,之后便带着丁巳与杨陆娘朝玉京赶去。
不过此时他依旧没有给杨陆娘解绑,刚刚他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将杨陆娘打晕了过去。
朝堂上的事情,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夜幕降至。
李家,正堂。
萧言一手捂着脸,一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坐在最角落的圈椅上。
李钰则是坐在正座左垂手位置,面沉似水,半晌,他平静道:“是我做的,萧言,你能奈我何?”
“这么快就承认了?”
萧言皱了皱眉头,“既然是你请的,为什么现在又不管了?”
“你肯定想说不用我管。”
不等李钰回话,萧言自问自答起来。
“你为什么有恃无恐?”
“因为李家的位置在这里,一件小小的绑架案,根本撼动不了你们。”
“那我说我报给圣上,你又会说圣上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件事情。”
……
一番自问自答的操作,看得李钰一愣一愣的,他眉头紧锁,愈发的看不透萧言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也不跟你多说废话,竟然是你做的,相信你也让百户处理干净了这件事情,人杀完了,证据你们也都销毁了。”
萧言挑挑眉头,望着正堂侧面摆放的玉屏风,无奈道:“王大人,该出来了,我都看到你的披风了。”
余音未散,王献之面带冷笑,从屏风后面走出。
下一刻,他与李钰脸上的冷笑同时凝固。
只见萧言摸出来一本小册子,扔在桌案上,故作无奈:“你们也不想想,李勇是我的贴身侍卫,他不在我身边,肯定是帮我去做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