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大家一起死,萧言现在可一点没给魏无忌留后路。
不等对面耶律京和耶律观音反应过来,萧言继续说道:“第一件事,本将愧对那些战死的将士们,但是君命大于天,我大雍陛下的旨意,我身为臣子,不可违抗,还请两位宽恕;至于这第二件事,则是萧言有求于二位了。”
“哼哼哼,好坏都在你一人嘴上,萧言,你好一个欲擒故纵啊。”
看着萧言的身影,耶律京在对面手中握住了自己的方天画戟,像铁塔一样矗立在耶律观音身侧,声如洪钟,闷声说道:“我就知你大雍的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诡计多端,现在你终于承认你大雍发动战争在前,是为了你家狗皇帝的私心了!”
“不错,我说过了呀,你耳朵是不是聋!”
面对着耶律京的质询,萧言也不反驳,反而点头承认了下来。
萧言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这年头,当个真小人可比当个伪君子舒服多了呀。
这当小人,就要当得彻底一点嘛。
看着对面萧言脸皮厚到了这种地步,耶律京感觉瞬间像是吃了一只苍蝇恶心,无言以对,只能任由萧言将话说下去。
“第二件事。是萧言恳求二位想帮的一件事,若是女真有心与大雍再战,能否将这大战定在十天之后?”
“哦,这又是为何?”
听到对面萧言开口约战,让耶律京顿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连耶律观音也是微微张开自己的小口,眼神带着几分茫然地看着萧言。
什么情况,上一秒萧言还在承认此次战争是大雍单方面对着女真发动的,本是大雍无礼在前,让两个人都以为萧言认错是为了求和的,如今萧言却又要战?
要将决战之日,定在了十日之后?
二人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耶律观音的脑海之中思绪飞速地流转,看着萧言,试探着问道:“难不成这十日之内,你东北都指挥使司有什么变动不成?”
“不错,十日之内我会被我大雍的陛下一封圣旨召回玉京城,与此同时,大雍的东北都指挥使司无人镇守。”
“嗯?萧大人不觉得这个要求太好笑了吗?”
听到萧言的要求之后,耶律观音顿时笑出了声音。
“咯咯咯,萧大人莫非当我是三岁孩子不成,这种事非但不藏着掖着,反而要告诉我女真,就不怕我趁着萧大人这么好的机会,大举出兵?”
耶律观音笑了。
觉得萧言在跟自己开玩笑,但是转眼一看,却发现萧言比自己笑得更开心。
“但本官已经在北望城部下部署,应对十日之战,若是十日之内,你真想趁着本官不在的时候对我北望城出兵,到时候参战的可就远远不止北望城一方兵马了。”
萧言冷冷一笑道:“燕云十六城如今已经归属本官麾下,若是十日之内女真对北望城出击,燕云十六城十余万大军将会顺着鹦鹉洲东征而来,到时候你女真雁回府,可就要面对十五万的大军了,呵呵,当然,要是到时候雁回府能够打赢这些人,就当我今儿没说……”
闻言,一听说萧言已经将燕云十六城的兵马收归己有,顿时对面耶律京和耶律观音二人都是脸色一变。
耶律观音早在来到雁回府之前就已经将如今拒马河两岸的局势分析得透彻,凭借耶律观音的猜测。北望城中此刻大军六万有余,这其中还算上了有两万羽林卫在其中,而雁回府眼下却足足囤积了十几万女真大军,到时候,一战之下,若是指挥得当,在女真大军的铁蹄下,北望城必败!
但如今,却忽然冒出来十万的燕云十六城兵马,这让耶律观音整个人背后冷汗缓缓渗出。
一双眸子缓缓地凝视着萧言道:“若是十日之后,女真与大雍开战如何?”
听见了对面那姑娘在知道自己如今有十五万大军的时候,最先反应过来避战,萧言乐了。
连忙说道:“若是十日之后,女真出兵,本将可担保,东北都指挥使司三军尽撤,燕云十六城的兵马作壁上观,本官将完整的北望城送给女真又如何!”
“什么?”
萧这一番话说出来,当真是石破天惊。
不止是耶律京和耶律观音惊住了,就连脸色古井无波的吕欢,都诧异地挑起眉头。
对面耶律京和耶律观音两个人更是对视了一眼,却在下一刹那,同时警惕了起来。
耶律观音一双好看的眸子死死地盯住了萧言,看着萧言吃干抹净还擦了擦嘴上的鱼油,云淡风轻地将这一番话说出来。
耶律观音喉咙呜咽一声,原本清灵的嗓音此刻也变得严肃异常,对着萧言质问道:“萧大人可知你口中所说的话,若是传到了你大雍的皇帝耳中,那是你诛九族的大罪。”
“本姑娘,凭什么信你!”
萧言在北望城驻守了这么长时间,还将北望城打成了铁桶一块,更是让女真的大将鱼朝歌气的两度吐血,如今却一口说出来要将北望城让给女真,这话除非是傻子,否则没有一个会信的。
萧言倒是丝毫不意外此刻耶律观音会是这样的表现。
但是萧言庆幸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耶律观音而不是鱼朝歌。
要是现在鱼朝歌站在萧言的面前,萧言可是生怕自己这话一说出口,将那个心气小的女真将领给气死。
当即表示道:“你可以不信我,但十日之内,你们若是攻打北望城,我保你们女真杀敌一千,自损一万,若是放在十日之后,本官已经回到了玉京城,那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本官还指望这二位救我一条性命呢!”
萧言冷冷一笑,看着对面那面容姣好的姑娘和一脸严肃的耶律京。
顿时冷笑之中多了几分惨淡。
一指自己腰间挂着的令牌:如朕亲临。萧言呵呵一笑,将那令牌摘下来,丝毫没有犹豫的顺手将令牌投入拒马河中。
看着那一块纯金的令牌在河水之中逐渐沉到了水下,慢慢消失在眼前,萧言说道:“莫非二位还不明白,正如这钓鱼一样,耶律观音姑娘手中的鱼钩纵然是直的,纵然是钓不上来鱼,也会有鱼上钩,只因身份不一样啊,耶律姑娘出身自然不用本官指明,比肩龙凤之姿;但是本官不同,出身低贱,自力更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