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在耶律耶律观音那杀人的眼神之下。

萧言和吕欢二人竟然掏出来了……火折子?

这俩货竟然真的在这拒马河南岸找来了几把干草,搭起来一个简单的烧烤架,萧言背上绝神一出,熟练地将鱼去皮、刮鳞、去内脏……不多时,一条囫囵的烤鱼便在那烧烤架上被烧的鱼油滴落把在火中,发出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一道诱人的香味飘出去老远……

这尼玛还钓个灯儿啊!

闻到了鱼香的瞬间,耶律耶律观音瞬间觉着自己手中的鱼杆不香了。

索性也不装了,气愤地将那一尾鱼竿扔到了河中,望着那鱼竿顺水离去,偏偏在这个时候,耶律耶律观音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咕……咕……”

气得这位在金龙府之中养尊处优的公主殿下恨不得当场拨马就走,与其在这儿看这个大雍的混账故意气自己,还不如回到女真大营,好好地吃一顿早膳呢……

就在看着耶律耶律观音快要气炸了的时候,萧言表情带着几分调侃,微微一笑,手中绝神轻轻划过,将那一尾鱼肉分成了两半,隔着一条拒马河,萧言将一块鱼肉连同鱼肉上面的木棍甩到了对面。

眼看着那块鱼肉就要砸在猝不及防的耶律耶律观音的脸上,耶律京在此时身形闪烁,陡然出手。

瞬间出现在了耶律耶律观音的面前,一手将那烤熟的鱼肉接住,递到了耶律耶律观音手上。

生怕萧言在这上面下了什么毒,耶律京还谨慎地闻了闻着上面的味道,好在没有什么异味,这才放心地交给耶律耶律观音道:“公主殿下吃吧,这上面应该没有什么毒物。”

“不吃。”

偏偏耶律耶律观音这个时候对萧言气得很,偏偏就不想吃这块鱼肉了。

而是挺起来胸脯,神情淡然地冲着对面那抱着半尾鱼身子啃得正欢儿二人道:“今天叫我来拒马河,不知道萧大人到底有什么事儿,要是没事儿的话,本姑娘可不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了,只等两军阵前,本姑娘和萧大人一较高下可好?”

萧言和吕欢正在啃着那条肥美的游鱼,多说不说,这刚刚钓起来新鲜的鱼,简单处理一番之后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儿,这个肉质还当真是……鲜美无比啊!

萧言这里啃得正欢儿,看见河对岸耶律观音一双眼睛都开始已经往外冒火了,等着萧言的回复,当即萧言做了一个最正常不过的决定——回头继续开始啃鱼。

啊呸,小样啊,激将法,老子穿纸尿裤的时候就会玩这一招了,看着对面这个小姑娘竟然跟自己玩激将法,当即萧言对耶律观音不理不睬,转身继续对付自己的烤鱼……

这一幕气的耶律观音险些一口气儿没上来,一小脸被气得有些难看,当即就让自己的叔父耶律京牵过来那枣红色的骏马,转身就准备上马离开。

但是耶律观音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就是在上马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萧言。

却看见萧言已经将自己手里的那块鱼啃得一干二净,就剩下几根硕大的鱼刺,随意地丢在了地上,终于心满意足了,萧言舒坦地打了一个饱嗝,看着耶律观音即将上马,终于发出了声音。

手中绝神刀一扔,萧言搬过来一块石头垫在屁股底下,乐呵呵坐下地看着对面这个气性不小的姑娘道:“多谢你的鱼竿,今日本官叫你女真大营的人来到拒马河畔只为了两件事。”

不得不说,出于对萧言的好奇,萧言如今的话对于耶律观音来说很吊胃口!

看见萧言那幅信心自若的样子,顿时让耶律观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慢慢松开马缰,动作一顿,一身戎装的耶律观音再度靠近了河岸。

身后耶律京紧紧相随,谨慎地看着对面的萧言,生怕耶律观音在自己身前有什么三长两短。

对面这个萧言,那是诡计多端啊,耶律京可是亲身有所体会,当即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观音小心,对面这个萧言,诡计多端,公主莫要离得太近。”

“无碍。”

没想到耶律观音初生牛犊不怕虎,丝毫不理会耶律京的阻拦,身躯犹如细柳一般,站定在距离河岸不到一丈的地方,颇有兴致地挑起一弯黛眉,一缕青丝随风飘散,耶律观音轻声问道:“哪两件事?”

看着对面耶律观音转过身来,萧言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一步了。

绝神刀入鞘,萧言站起身来,朗声开口道:“想必你们也知道当初我大雍东北都指挥使司兴兵攻打女真背后的导火索是因为女真有人在京城御花园对我大雍的皇帝行刺……”

“放屁,分明是你大雍的人诬陷我女真勇士,我女真纵然想要开战,也会堂堂正正的,不会行如此鬼鬼祟祟的手段!”

没想到萧言的话音未落,耶律京人在耶律观音在后面就已经急了,耿直了脖子涨红了脸,怒声打断了萧言的话。

现在若不是现在隔着一条拒马河,耶律京手中那方天画戟早就按捺不住一戟捅死萧言这个小王八蛋了。

萧言看着对面耶律京这么暴跳如雷,罕见的没有反驳,低头沉默了下来,弯腰对着耶律京两人作揖行大礼。

萧言默默开口:“这一礼,萧言并非对着王爷而行;因我大雍皇帝为了一己私欲,贸然发动战争,致使此次大雍和女真之战,死伤数万将士,萧言身为大雍统帅,愧对这数万将士,此礼,萧言为他们而行!”

面对着耶律京的恼火,萧言没有开口反驳。

反而是心诚的弯腰行礼,这一幕,让在场的三人俱是一惊。

吕欢没想到萧言会当着对面女真耶律京和耶律观音的面将这件事情承认下来,而对面耶律京和耶律观音同样也没有想到这种事情萧言竟然会当面说起。

按照耶律京和耶律观音的思路,就算是这一仗大雍败了,大雍也不可能将这件事情主动承认,毕竟无论是输是赢,挑起战争的那一方君主总是在史书之中要被写成荒**无道的,背上一个大黑锅。

但萧言哪管这么多,现在去他奶奶的大雍天下,萧言为了魏无忌东征西战、南镇北伐,如今魏无忌却开始猜忌萧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