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是三省状元,皇上钦点的!皇上曾说他是诗词双绝,你在……”
陆向晚急忙忙来到萧言身旁,急的双目泛红,压低了嗓音不住劝告,想要萧言收回刚刚的话。
萧言耷拉着眼皮,一副酒劲儿还没过的模样。
“难道说…萧大人喜欢出尔反尔?若是如此,那便罢了,走。”
李钰自然看得出陆向晚的心急,斜了眼萧言,从鼻腔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哧,缓缓的坐起身子。
“等会儿,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比了?”
正这时,萧言无视陆逊之的眼神示意,朗声叫住李钰三人。
闻听此言,陆向晚与陆逊之相视一眼,眼中同样迸发出怒火。
这不是摆明了要毁了陆家的名声吗?
这还不够明显?
萧言就是圣上派来整治陆家的!
一念至此,陆向晚上前一步,抬手便要打向萧言。
与其让陆家的名声受损,倒不如让她自己落得一个河东狮吼的名声。
纤嫩如玉的小手临近自己,萧言顺势将她的手抓住,随即往怀中一搂,转头冲着李钰咧嘴笑答:“想要我比还不简单,不用玉佩,你道个歉,我就让你走。”
“道歉?”
李钰怔了下,紧跟着便捧腹大笑,笑的身子躬在一起,一旁的赵楚也跟着捂嘴偷笑。
就连自以为读过多年圣贤书,心静似湖水的崔元锦也抿了抿薄唇,忍俊不禁。
“萧言,你是疯了吗?还是喝了点儿马尿,现在已经认不得我是谁了?”
李钰笑了好一会儿,毫不留情的嘲讽。
陆向晚面色涨红,不管如何,现在萧言代表的还是陆家、
“好好笑吧,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反正赵公公就在这里,他也能做个证明。”
“证明?证明什么?难道证明你得了脑疾?”
“谋反,人证物证聚在。”
此话一出,李钰脸上的笑容凝固,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信口雌黄,诬告他人也是诛杀三族。
赵楚面色一滞,眉头紧锁,唯独是崔元锦面色平静,一双眸子看不出喜怒哀乐。
“萧言,你信口雌黄,本官要是告到朝廷,你少说也要人头落地。”
沉默片刻,李钰还是冷声提醒,他不清楚萧言在想什么,更不敢确认萧言到底有什么底牌。
“是不是在想我有什么底牌?”
萧言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嘴角上扬,将陆向晚搂的更紧。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此刻他对陆向晚完全是能揩油两次,绝对不会漏掉一次。
纤细如柳的腰肢在他粗壮的臂弯内微微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他的大话而感到惶恐;微微细汗由玉颈往下滑落时带着丝丝幽香钻入萧言的鼻腔中。
萧言毫不掩饰的猛吸一口气,当着陆逊之的面儿为所欲为。
可陆逊之根本不敢搭话,他怕打乱了萧言的思路,要是这句话被李钰抓住把柄,陆家肯定会受到牵连,能整治陆家,圣上绝不会在意一个萧言。
死了这个萧言,还会有下一个萧言。
“我跟你明说了吧,我的底牌就是你的三省状元。”
“……”
见李钰眉头紧皱,不敢应声,萧言大笑几声,歪头抵在陆向晚的鬓角上,搂住她腰肢的右手依旧不肯松开,皮笑肉不笑道:“三省状元,圣上钦点,你都敢收入你们家门下,怎么?是差个军事还是准备培养个朝中要臣?”
“信口雌黄!”
“啧啧啧,要不我今晚就去面见圣上,到时候搜一搜你们李家就是了。”
萧言满不在乎的说着,回头瞥了眼陆逊之,“反正陆大人在场,跟我做个保证,我要是诬告,宰了我就是了,我萧言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就是怕圣上查的不清楚,到时候劳烦老丈亲自去查。”
“好!”
陆逊之此时也看明白了萧言的心思,恰到好处的回了一个字。
仅此一个字,打断了李钰准备好的长篇大论,更是让一旁的崔元锦都不敢搭话,这时候张嘴接话无意就是在告诉前任宰相,自己要跟皇家作对。
“放心,查不出来,我人头落地。”
萧言依旧是那副假笑的脸,再加上他醉酒状态骚眉弄眼的模样,看起来着实令人心瘆。
不等李钰接话,他又补充道:“可要是查出别的,那就真的与我无关了。”
话音落下,房间内陷入空前的寂静。
李钰怔在原地,不敢搭茬,李家清不清白他比谁都清楚,若是换做旁人来查,他完全不会担忧,可换成陆逊之来查,估计几十年前李家买了一袋米花了几文钱都会被查的清清楚楚。
赵楚也不敢接话,不管他帮谁,圣上得知此事,一样是没他的好果子吃。
崔元锦就更不用说,三省状元又如何,现在没有官职在身,也就是一介草民。
萧言依旧是那副 醉态,靠在陆向晚的怀中哼哼唧唧。
这次,陆向晚没有再脸红,反而骄傲的挺起胸脯,这么久以来,李家算是第一次被陆家握住了把柄,只是因为李钰的那一句三省状元拜入他家。
呼。
微风轻抚,卷起陆向晚的裙摆,露出里面白嫩如刚出炉的小馒头一般的小脚丫,寒风吹动,她轻咳一声,拍拍自己的裙摆,试图按住裙摆,不让小脚丫露出来。
也正是这个动作,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
陆逊之面无表情,多年的官场沉浮,他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他眯眼看着李钰,语气沉重,“世侄,此事可马虎不得,三省状元乃是天下奇才,拜入李家是件大事,怎么能不让圣上知道?”
他见李钰的反应就猜到了,这件事情圣上并不知道,或许还被蒙在鼓里,若是圣上默许,李钰断然不会惶恐。
“此事就此作罢,先回去吧。”
随即,陆逊之冲着他挥了挥手。
李钰面色阴沉,却无可奈何,只能叉手行礼,转过身子,正在这时,萧言用力的咳嗽一声,喊道:“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登门道歉,我不怪你,怎么说咱们也是同僚!”
“萧言!你不要得寸进尺!”
“圣上明天要见我,你不来,我没理由不去。”
“好,明天不才一定登门拜访!”
李钰回过头来,面色狰狞,可听到萧言的话,他也只能忍住怒火。